“那還是在你消失之後所發生的事了。”康熙將雨柔帶出室外,那淡淡的聲音便響起了,帶着些許滄桑感。
“這與我消失又有什麼關係?難道我的離去消失,就能將他變成這樣嗎?”。雨柔問道,她打心裡便不相信,會讓以往總與自己吵鬧不休的人變成這樣。
“其實就是,他喜歡你,他愛你。”語不驚人死不休,康熙這話一出,猶如重磅炸彈,震得她呆愣不已。
濟度,嫉妒,他居然會喜歡自己,愛着自己。這是天雷嗎?oh天,我真的體會了吧,天雷滾滾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皇上,你這不會是騙我的吧?不少字”
“你看我像是騙你嗎?”。康熙咬牙切齒道。
“不像”,雨柔搖了搖頭,“可這一切來的也未免太轟動了吧”
雨柔看着康熙,她自然是相信他說的一切都是事實,不然他也不會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可是,這濟度小子居然會愛了自己那麼多年,卻從未讓自己有所發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亦或是那“不是冤家不聚頭?”
她實在是不明白
“柔兒,其實他早已愛上你了。也許早到,那年在你還是宮女時,便已對你傾心了吧”康熙悠悠的嗓音再度傳來,“準確來說,我明瞭自己的心也是在他之後吧”
想起初次見面,那個自稱爺的小正太。雨柔不由嘴角漸漸揚起,那時的小正太現在已經長大了。在十幾歲那年已長成了個俊俏的男子,不,可以說是男人了吧畢竟他也已成家立業,是個要顧着家庭的男人了。可是現在,他卻是如此一副模樣。這前後的差距,給自己的落差太大,大到難以接受卻又不得不去接受。
“他是怎麼變成這樣的?”雨柔將心頭的種種甩去,推了推康熙問道:“他是瘋了是吧”
“嗯”,康熙點了點頭,也不否認,“他是在你消失那年,醉酒,頭撞在了桌拐。使得他的頭頓時鮮血直流,經過太醫緊急治療,昏睡了十幾天才轉醒的。可他醒來後,卻什麼也記不住,連自理的能力也降得跟個幾歲孩子一般。”
雨柔狐疑的看着他,明顯不相信,事情會如此簡單。這其中,肯定他還瞞着什麼。想到這裡,雨柔兩手一叉腰,女王範十足,“說,還有什麼事瞞着我?不然等我治好了濟度,他告知我一切後,那你可就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你說你能治好他?”康熙有些激動,卻又有些懷疑。要知道這並不是生死之事,而是與大腦有關。她真的能治好他嗎?
“你以爲我是什麼人?這麼小的事我還不放在眼裡。”
“你說這是小事,整個太醫院都治不好,你居然說是小事。”康熙真的有種好好教訓她的衝動,感情什麼事在她眼裡都是小事啊那自己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是陪襯,還是其他什麼?
oh,原來康熙的大男子主義在作怪。
其實雨柔從不知道康熙居然還會有大男子主義心裡,要知道他是帝王。女人只有低弱沒有強悍的份,那他爲何又有大男子主義呢?而她也從沒有過多的表現出強勢,她享受這種被人呵護,被人疼愛照顧的感覺。
雨柔看着他臉色有些不渝,攬住他的胳膊,問道:“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嗎?看你那一副模樣。”心裡同時暗道,若是不給我個好臉色,好交代的話。看我怎麼對你,保準臉色更不渝。
軟玉在懷,康熙這才醒悟,一時大意居然說話之時帶了不渝之色。頓時覺得有些愧疚,“對不起啊柔兒,”
“沒事,能跟我說說嗎?”。雨柔貼心的問道。
康熙想着想着,突然情緒激動起來,話裡也明顯帶了顫音,“柔兒,你知道嗎?我只想你做我的妻子,享受着一切。無所煩惱,無所憂。我不希望你爲了我的事而費神傷腦知道嗎?我只要你快樂,做個像你跟孩子們說的故事裡的公主,等着王子的寵愛。”
原來癥結是這麼回事,雨柔聞言輕笑。康熙看她笑的如此動人,眼裡閃着感動,不禁深情的吻了上去。
被這突如其來的深吻,雨柔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好在康熙吻得時間不長,不然估計她都要窒息了。
雨柔甜蜜的膩在康熙懷裡,輕聲道:“玄燁,你知道嗎?我要做那公主一樣的人,可是公主也有公主的煩惱。她不能看着王子受累,特別是爲了她。她想王子能與她一樣,快樂,無憂。玄燁,我們之間不就是互相愛着對方,看不得對方受一點煩惱嗎?作爲夫妻,不就是要患難與共嗎?真要說起來,你的那麼多女人,可是讓我無憂不起來呢。”
提到女人,康熙頓時石化。有些尷尬,作爲帝王,那也是他的無奈吧
“好了,說說濟度是怎麼回事吧”
“嗯”,康熙點了點頭,雙手一攤,開始訴說起來。
“那年,你的突然失蹤。得到消息的濟度,便立刻進宮找我質問。也是那時候,我知道原來在宮中並不是只有我和富褣喜歡你,他也愛着你。只是他一直作爲旁觀者,在邊上觀望着。你知道他爲什麼從未在你面前表示過嗎?”。康熙對着雨柔問道,見她搖頭,接着道:“其實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主,以他的身份低位,他的阿瑪絕不可能同意他把你接入府中的。即使最低等的妾室也是不可能的。他也知道,你絕不會去做那妾室。也許你會問,既然他那麼愛你,那放棄這一切,帶着你私奔,躲到一處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那不是很好嗎?”。
雨柔連忙點頭,那真不失爲一個好主意。
“其實他也想過,可是他卻不能丟下他的額娘。你知道嗎?他額娘一輩子只能癱瘓在牀上。你知道她額娘是怎麼癱瘓在牀上的嗎?”。
雨柔搖了搖頭,“她是怎麼變成那樣的,她不是郡王福晉嗎?是王妃嗎?”。
“其實她就是因爲上任敏郡王,納了許多妾室。在她懷孕之際,敏郡王一巴掌將她打得撞向牆上,連帶着孩子也流掉了。昏迷了些時日,便全身癱瘓了。濟度他恨,他恨他阿瑪。恨他阿瑪的多情,不,該說是無情。他要報復,他不希望讓那些妾室的兒子們奪去他所有的一切。他要替他額娘,趕走所有所有妾室,趕走所有妾室的子女。他也不想讓你過上那種顛沛流離的日子,他不忍。”
“記得那天,他終於將所有妾室都趕出了王府,而敏郡王的大權也全部掌握在他手。他興沖沖的進宮,想要將這一好消息告知於你。可是卻不料,你早已不在了。而因此,我知道你不在辛者庫。”
“那天晚上,他先是與我有了些衝突,我說了些話。一時氣憤,他便去了ji院買醉,回到府中。因爲手中大權被奪,老敏郡王便趁着他醉的不省人事時,將他的頭狠狠的往桌拐上撞。當時若不是老福晉,聽見動靜,大喊叫來了人,濟度可能已經死了吧”
“這老敏郡王怎麼這麼殘忍,虎犢尚且不食子,他一個人居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殺。”聽到這裡,雨柔氣憤無比,“他將濟度的額娘,害成那樣,濟度在得到大權時,也沒有殺了他。好吃好喝供着他,也不曾圈禁他。可他居然趁其不備,在那種情況下,治濟度於死地。真是太可恨了。”
“他現在不是死了嗎?不用生這麼大的氣。”康熙攬住她,輕聲勸慰。
雨柔一想也是,反正人都死了。往事過往如煙,人要向前看,沒必要停留。於是也就釋然了,“濟度被撞得快要死了,醒後,那他是不是就在那時變成你之前所說的那樣?”
“其實我這要向你坦白。”
“噢,坦白?”
“嗯。”,康熙輕點頭。
“那你坦白吧,看看你與之前所說有什麼不同?”雨柔洗耳恭聽,定睛看着他。
“其實他那次醒來後,並沒有就此變成現在這樣。”
“你的意思是,後來纔會變成這樣的?那這次撞傷沒有對他造成傷害?當然我說的傷害是,除了額頭血流不止。”
“不是。”,康熙搖了搖頭,“準確的說這次撞傷給他造成了階段性傷害,埋下了隱患。”
聽到這裡,雨柔算是明白了,造成腦震盪類似的情況了。可是疑問也就隨之而來了,腦震盪頂多就是讓他失去記憶,並不會變成癡傻呆愣之人啊。
“他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找你剛剛所說,那件事過後,他一切還是正常的。”
康熙怔了怔,終是鼓足勇氣開口道:“其實這其中有一些原因是與我有關的,這也是爲何之前我說的會與現在所說不同。”
聽到這話,雨柔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這事怎麼會跟你扯上關係?”
“其實他醒後,不久又來找了我,當然是和你的事有關的。”
“這還與我有關?”雨柔指了指自己。
康熙雙手一攤,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