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大山此時正帶着手下隱藏在距縣城二十餘里的山凹裡,有前車之鑑,他這一次準備了營帳和被褥,而楊洪也被放了出來,他身上散發着異味,旁人都不敢靠近他。
王大山安排好崗哨,就進入了營帳,心中卻有些不放心:“這些囚徒如今有兵器在手,會不會逃走?”
他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下意識的掏出數柄四寸長的飛刀,臨行前,少當家特意又贈送了五十柄飛刀,心中暗暗感激,少當家考慮的真是周全。
過了半個時辰,他偷偷劃開了帳篷,攜着被褥潛出了營外。
他裹着被褥隱藏在灌木叢中,等了好久也不見有逃兵,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忽然被一道水澆醒,猛然睜開眼,一時之間看不到人,卻聽到:“楊老大,咱們真的要走?”
另一人道:“不走難道等死?再說等咱們的家人被接來,咱們就只能替那黑廝賣命了。”
“啊!原來如此!”至少有三人驚叫出聲。
王大山只覺怒火沖天,這些養不熟的白眼狼,真是該死,咦,聽那人的聲音不就是楊洪嗎?
他聽聲辯位,發現至少有十人要逃跑,正要站起,卻發現自己正在被窩裡,難以瞬間起身,這些逃兵就在身邊,若是被發現,自己有可能難以倖存。
他心中暗暗着急,正在這時卻傳來一陣喝聲:“爾等能逃到哪裡?若是被統領發現死得更快。”
“書呆子,敢管楊大爺的事,不想活否?”楊洪輕聲呵斥道,圓睜的眼睛爆射出陰寒的目光。
“呵呵,大夥兄弟一場,還是儘早回去,免得到時後悔莫及。”那人正是韓永,輕鬆的道,卻不緊不慢的退後幾步,手按刀柄暗暗戒備。
楊洪等人也是心中有顧忌,暗罵了幾句,正要離去,不想王大山早就爬起,攔住了去路,沉聲喝道:“楊隊長,想死的人是你吧!”
“啊!”逃跑的十餘人人人冒出冷汗,有膽小的早就癱在地上,楊洪心中驚懼異常,王統領的聲音他可是記憶猶新,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顫聲道:“統領饒命,屬下再也不敢了。”
“嘿嘿!”王大山冷笑一聲,厲聲喝道:“按照軍令,敢怯戰者殺無赦!”
“統領手下留情!”韓永來到近前,輕聲道:“統領可知他們爲何要逃?”
王大山不善的道:“膽小鼠輩,逃跑又有何緣由?”
“非也,吾等同樣爲黑虎將軍賣命,將軍爲何對吾等另眼相待?不患寡,而患不均也!”韓永風輕雲淡的道。
“哦!”王大山掃了衆人一眼,冷喝道:“真是如此?”
“正是,正是,統領饒命!”楊洪等忙點頭道。
“好,暫且饒爾等一命,再有敢逃者,本統領絕不留情,只要大夥打勝這一仗,本統領親自去求情,少當家也不會在乎這幾兩銀子,諸位儘可放心,速去安睡吧,哦對了,你叫什麼?”王大山見他說的有理,順水推舟的道,心中也有苦衷,老是斬殺自己的手下,終是不智,遲早會有人下黑手,自己再是了得,也是防不勝防,再說毗鄰大戰,正是用人的時候。
“屬下乃韓永是也。”韓永訕笑道。
“今日起,你就是小隊長,而楊洪是副隊長,楊洪你這潑皮可服氣?”王大山點了點頭道。
“服氣,服氣,統領大恩小人沒齒難忘。”楊洪忙感激的道,心中卻鬆了一口氣,自己是遇上剋星了。
……………
翌日早晨,鐵槍營等衆將士雖在訓練,卻瀰漫着一股緊張的氛圍,訓練之間有些有氣無力,顯然是心存畏懼。
江濤左右巡視了一番,來到了點將臺,振臂大呼道:“衆將士聽着,爾等的家小皆在城內,大夥必須戰勝來敵,不然不僅吾等危矣,爾等的家人也難以活命,況且來的是綠營兵,不過千人,而吾等有兩千精銳之師,何懼乎?再說,殺一兵,就有五兩賞銀,諸位難道都是膽小怕死之輩?”
“不是!”
“願死戰!”
“願死戰!”
衆將軍先喝道,餘下兵丁也跟着呼喝道,聲音越來越大。
“好,再訓練半個時辰,之後原地休息,準備大戰!”江濤面露堅毅之色,接着喝道。
這一番心理輔導,衆兵丁心態平和了許多,刺殺之術也越來越熟練。
“殺!”
“殺!”
“殺!”
江濤只見上千柄長槍一同向前刺出,饒是他久經血戰,也不禁動容,心中感嘆道:“叔父果真大才,不過一日就訓練出如此效果,看來自己摻金子的舉動還是正確的,不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希望自己不要損失太慘重。”
“報,張鐵匠帶着三百餘人進城了。”江楓小跑過來道。
“糊塗,你現在已是副統領,怎可擅自離守?還不回去,叫張鐵匠速來見本將軍,其他人暫時安置在衙門裡。”江濤輕聲呵斥道。
江楓唯唯若若一聲,連忙離去。
江濤有些無奈,叫義子軍殺人放火絕對是一流,可是去幹其他事就有些不咋的,也是,都是些十七八歲的孩子,又沒有社會經驗,已是難得。
軍營主將大廳裡,張鐵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江濤聽完喜憂參半,立刻晉升張鐵匠爲校尉,留在身邊聽用,想到羅家正在鄉下招兵買馬,暗暗頭疼,早知如此,真不該放虎歸山,心中暗道:“若是州城的千餘兵馬與羅家合兵一處,自己就難辦了,現在羅家已招了三百人,看來必須儘快戰敗州城的綠營兵。”
跟在身邊的魏東來暗暗嘆息,進言道:“將軍必須儘快派人監視羅家堡,以防事態有變。”
“嗯,說的極是。”江濤點了點頭,又對叔父道:“叔父,侄兒再求您辦件事。”
江忠呵呵笑了幾聲,轉瞬又一本正經的道:“將軍敬請吩咐。”
哈哈哈,江濤大笑一聲,恭敬的道:“侄兒見叔父乃練兵奇才,特請叔父幫侄兒再訓練一旗夜不收。”
“遵命。”江忠很是意外,又開玩笑道:“黑虎兒一點也不讓叔父閒着啊。”
“有勞了,侄兒也是沒辦法,只有叔父懂得訓練之法,侄兒真是慚愧不已。”江濤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好,不必如此,不過夜不收可不是好訓練的。”江忠皺了皺眉頭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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