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脫困

“兄弟,你是哪裡人?”一個操湖南口音,濃眉大眼看起來好象是這羣紅軍中當官的人問到。

方遠誠惶誠恐地回答到:“報告領――長官,我是四川人。”

“哦?四川是個好地方,天府之國,魚米之鄉啊,哈哈哈!咦,你很冷嗎?不要怕,我們紅軍是優待俘虜的。”他爽朗地笑了起來。

旁邊一個紅軍小戰士(看起來是他的警衛員)說道:“這是我們的陳師長。”

“你好,我叫陳樹湘。”這個紅軍師長和藹地和方遠握了握手。

“陳樹湘!”這個熟悉的名字一入耳。方遠頓時覺得渾身一熱,雙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沒想到以前只在電視記錄片中出現的紅軍名將,血戰湘江的英雄。此時居然和他共處一室,親熱地拉起了家常。

方遠感到十分惶恐,就象以前做了錯事被叫到老師跟前一樣。“如果他知道我是國民黨旅長,會不會槍斃我呢?”方遠不由自主地低下了腦袋。

“兄弟莫怕,我們紅軍優待俘虜,你們都是上了老蔣的當來打內戰,我們會放你們回家的。希望你回去後,多向你們的人宣傳我們紅軍的政策,使更多的國民黨士兵看清老蔣的真面目!”陳樹湘誠懇地說到。

“一定,一定,在下回去後,一定向兄弟們多宣傳貴軍的仁義之舉……”方遠口不應心的答到。回到國民黨軍隊後敢宣傳這些東東嗎?哼哼,老蔣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

“看兄弟的模樣,應該是讀過幾年書的人吧?”陳樹湘笑眯眯地繼續問到。

“在下不才,還讀過幾年私塾,略爲認識幾個字”

“兄弟啊,我們紅軍中就差你這種讀書人,留下來參加我們紅軍吧,一起爲窮人的翻身解放鬧革命。”

“恩,這個嘛,這個嘛……我家裡還有八十歲的……”方遠一時不知道找什麼言語來推脫,正在尷尬的時候,茅屋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陳師長在裡面嗎?”

“我是陳樹湘,是羅局長嗎?有什麼事?”

“中直軍委電令陳師長連夜到瑞金,詢問就國民黨方遠部逃脫一事,請陳師長馬上和我出發。”

“唉,我說羅局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實際情況……”陳樹湘欲言又止,可能有些話難以在衆人面前啓齒吧。鬱悶地拿起軍帽出去了。

呼!好險。一個不眠之夜就這樣渡過了。

“醒醒,天亮了。”李副官輕聲叫醒了迷迷糊糊的方遠。

徐挺一大早就去排隊領了幾個饅頭回來,餓了一天一夜的方遠抓起饅頭就吃,吃完了才發現徐挺和李副官眼巴巴的望着他,原來兩人都還沒吃呢,方遠不好意思的說到:“對不起,我……太餓了。”

走出茅草屋,方遠擡頭望了望天空,昨日的戰場硝煙已經散盡,今天的萬里晴空皆爲碧藍,看不見一絲塵埃。再一看腳下大地,翠草殷殷,不時有野物奔跑其間。那大自然未經污染的新鮮空氣,真的是沁人心脾啊!

方遠已逐漸適應了自己的角色,開始幻想起脫險後的花花生活來。“我是國民黨的少將軍官啦!不知道我附身的這個傢伙娶了幾房姨太太,颳了多少民脂民膏。對不起您啦,你既然無福消受,就讓我勉爲其難的幫你花銷花銷吧!大不了清明的時候,我給你多燒點紙錢……”

正當方遠想入非非的時候,走到他前面的李副官,突然回身拉着他慌慌張張地躲在路邊的一棵大樹後。

“出了什麼事?”方遠莫名其妙地問到,李副官擺了擺手,又指指前面。方遠伸頭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原來前方有一隊紅軍押着一個胖子俘虜走過來,在那個俘虜的胸前,掛着一條白布。上面寫有六個大字:“匪師長陳時驥”。

方遠暗自慶幸到:“幸好我沒被查出來,不然身上也一定會掛上一塊白布,然後被遊行示衆。嗚嗚嗚,我不要當俘虜!”

好在紅軍對被俘的普通國民黨士兵盤查得不是很嚴,一般是教育之後,願意加入紅軍留下,要走的就發給路費讓其回家。在第三天的時候方遠一行人就被釋放了。說也奇怪,方遠在紅軍中走了三天,由於神經始終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沒有感覺到槍傷的疼痛。可是一走出來,到了蔣管區,疼痛感馬上就出來了。

於是方遠坐在路邊,拉起褲腿一看,差點暈了過去。右腿下半部已經腫得與褲腿一樣粗了。他可是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這麼重的傷。

這一看之後。方遠連站也站不起來了。幸虧李副官遇見了一支蔣軍巡邏隊,一亮出身份,帶隊的連長連忙點頭哈腰的過來噓寒問暖,叫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士兵用擔架把方遠擡進了南昌醫院。住進了高級病房,得到了最好的治療。

得知方遠住院消息的南昌行營主任魯滌平來到病房探望,還在牀前宣讀了蔣介石的嘉獎電報:

“一一七旅方旅長及屬下各部官兵均鑑:

各同志九死一生爲黨國、爲三民主義與敵軍忠勇壯烈激戰一晝夜,發揮黃埔革命精神,不惜犧牲到底,其碧血丹心,足以泣鬼神而動天地。聞突圍捷報,不勝悲歡交集,特傳令嘉獎。希方旅長速將有功官兵名單呈上,以表彰功勳。

蔣中正”

肥頭大耳的魯滌平宣讀完電報後,對方遠拱手笑道:“老弟前途不可限量。以後請多多關照。”“不敢當,還望魯長官多多提攜!”方遠“謙虛”地說道。

“勝而不驕,不愧是黨國棟樑,方老弟,剛纔蔣總司令又來電話了,要你好好保重身體,恭喜你了,還望你我以後精誠合作,共同完成剿匪大業。”魯滌平笑嘻嘻的說道。一雙老鼠眼不住地往方遠身上打量。

“靠!他不會是個同性戀吧?”方遠拍了拍心口。

在醫院的方遠,終於有了一種幸福的感覺,住的是單間病房,有專門的護士照料,伙食更不用說,每天換着花樣的菜品讓方遠大快朵頤。

現在的方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有漂亮的護士mm陪着聊天。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爽!

“穿越時空就是爽啊!”方遠在心裡吶喊到。

過了沒多久,李副官帶來了十一師被全殲的消息。在方遠的記憶中,十一師是陳誠的起家部隊,被稱爲"常勝師"。據李副官說,這次十一師的失敗和方遠還有點關係!

五十二、五十九兩師被紅軍全殲消息傳到蔣介石處,蔣氣得大罵:“這是本軍未有之慘事。”,於是陳誠受到了何應欽、熊式輝等人的嚴厲攻擊,熊式輝本有以擴大江西省各地保安團,用保安團爲主,進攻紅軍的辦法,此次見陳誠慘敗,攻擊更烈。

陳誠急於找回面子。電令十一師爲先頭部隊取道新豐、甘竹,向廣昌急進,企圖從中間突破紅軍陣地。由於十一師行進得太快,和後面的部隊形成一條長達3日行程的長蛇陣。鑑於陳誠的這種作戰辦法,紅軍決定攔腰截擊第十一師。

3月20日,第十一師師長蕭乾指揮所部在草苔岡宿營。夜間蕭乾得到報告,紅軍一、三、五軍團已集結在草苔岡周圍,要消滅十一師。蕭立即電話報告陳誠。陳誠在電話中給蕭乾打氣,說方遠一個旅都能在紅軍兩個軍團中突圍,十一師更是**精銳中的精銳,肯定更能重創敵軍。

蕭乾於是鼓起勇氣,部署部隊準備一戰。

3月21日拂曉,紅軍發動攻擊,很快切斷了十一師和後面部隊的聯繫。雖然南昌行營派了飛機助戰。但在紅軍的猛攻下,僅僅一天時間,十一師幾乎被全殲,師長蕭乾負傷,旅長黃維、莫與碩負傷,團長孫嘉傅、曾孝純、陳君鐸陣亡,李宴芳負傷。全師22000餘人,剩下不到3000人。

據說蕭乾昏迷時嘴裡不停的說道:“方遠能成功,爲什麼我不能?難道他有秘密武器......”聽了這個消息,方遠差點暈死過去,要是讓蕭乾知道一一七旅突圍的真相,他非吐血而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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