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陸軍的惶恐是從巴爾米拉的陷落開始的,大馬士革到前線的‘交’通樞紐巴爾米拉在南線中國軍隊越過沙漠發起突然襲擊的當晚就陷落了。
法國人留守在巴爾米拉的兵力大約在六千人,他們監控着超過五萬的非洲黑奴和阿拉伯人在這裡沒日沒夜地向前線發運物資——這是大馬士革通往前線的必由之路。本來他們都會在晚上工作以避開白天能把‘雞’蛋曬熟的太陽,但是自從英法兩軍的決策者們批准了繼續向前線增兵的計劃後,懶散的法國駐守部隊好日子就到頭了,他們不得不在白天也開始幹活。
當增兵的第二個白天過去,那些連續勞作了兩天一夜的黑奴和阿拉伯人終於扛不住了,要求休息的勞工和奴隸竟然發生暴動和監督他們的法軍打了一場,雖然暴動迅速被鎮壓下去,但是也把那些本身就要參與勞動的法軍累得夠嗆。
戰鬥就在法國人累得半死的時候打響了,一羣剛剛鎮壓完勞工的法軍稀稀拉拉地走向營地,就在軍營前忽然一個穿得還不錯的阿拉伯人從寬大的袍子中‘抽’出一支衝鋒槍對着這羣法軍瘋狂掃‘射’起來,頓時法國軍營前血流滿地‘亂’作一團。
該死,肯定是那些敘利亞國民解放陣線的反法分子法國人一看那個阿拉伯人在痛快地傾瀉完彈‘藥’後消失在一條小巷子時連忙派出大批士兵去搜捕……
這次發起對法軍偷襲的人是敘利亞國民解放陣線的反法武裝分子沒錯,但是已經‘混’進城裡的絕不止這些民間武裝組織,還有夏鳳文手下的一個特戰連
就在那些法軍急匆匆調集人手到‘操’場集合的時候,忽然幾枚大口徑的迫擊炮彈呼嘯着從天而降,“咻~籲……轟”連續的巨響把整片整片的法軍炸得東倒西歪。那些趴在地上的法軍就像把頭埋進沙地的鴕鳥一樣,他們根本沒發覺很多趴在地上的士兵已經再沒機會站起來了——這些迫擊炮彈全部是在離地十五米到十米的區間空炸專‘門’殺傷趴伏目標的炮彈,只有經過非常‘精’細的測量才能做到這一點這些炮彈就是中國特戰連打出的,隨着中國特戰連的大炮一開,城外潛伏的部隊就知道特戰連已經準備好了,攻城戰隨即展開。
法國人沒想到中國的前沿部隊已經潛伏到了一些主要防線附近,甚至已經偷偷越過了最前方設在路上的幾道哨卡,他們城外的哨所根本來不及作出迎戰準備,就被中國普通士兵像打特種戰那樣殲滅了。在離他們四公里以外的中國坦克集羣迅速發起衝鋒時,那些像城牆一樣飆到半天高的的揚塵、聲聞數裡的巨大馬達轟鳴聲把城裡的所有軍隊嚇得屁滾‘尿’流,那些正在公路上的部隊則發了瘋似的往城裡跑。
此時在城裡的法軍除了守軍外還有上萬名正在往前線增援的部隊和五千多運送物資的輜重兵,但是法軍的無序讓這些本可以組織起來的戰鬥力完全自動瓦解。‘混’‘亂’的人羣到處躲避着從天上落下的迫擊炮彈和突然從‘陰’暗處衝出來的槍手的襲擊,那些還有組織的士兵則在衝向外圍的途中忽然被預設在路旁的定向雷炸得成片倒下……傷員們沒人搭理在路上痛苦的呼號,驚慌的菜鳥們拿着槍就知道往四面八方指來指去和沖天上開槍,兵荒馬‘亂’的巴爾米拉完全沒有了防禦能力……一輛中國軍隊的偵察坦克最先突進城裡,他們根本不管什麼平民或者軍隊,看到哪裡人多就往哪裡掃‘射’,被殺得呼天搶地的人羣更加‘混’‘亂’了,‘肉’體之間的互相踐踏充滿了每一條街道……
夏鳳文的部隊出名的就是殺人不眨眼,他們的重型坦克進城後更是大開殺戒,不管是法國軍隊的木頭臨時營房還是平民的泥房子,只要他們看上去覺得可以碾過的地方,一律把坦克變成推土機橫衝直撞。差不多五千人的法軍在火車站一帶跪下舉起手扛着槍驚慌失措的面對着面前一輛輕型坦克的時候,他們背後停在鐵軌上一列蓋着帆布的軍列非常諷刺地把運載的貨物輪廓凸顯——那是整整一列火車的坦克
等同伴聚上來,在法軍面前有了五輛坦克的時候,才終於有了人下車接受投降。但是這個只有不到一米六的軍官臉上掛着的是最‘陰’冷的微笑:這些降軍將在不久後便被全部帶到沙漠邊沿屠殺
是的,法國人和阿拉伯人並沒什麼區別,至少在機槍面前是這樣的。夏鳳文從來就不認爲白人比阿拉伯人要高貴,他從來就不認爲有不能進行大屠殺的地方;假如他今夜佔領的是巴黎或者倫敦,他照樣敢把屠刀高高舉起夏鳳文給部下的命令是殺光一切看到的人,不要任何俘虜,以全速進軍從背後直接攻擊法國軍隊的數十萬大軍
就在巴爾米拉的佔領軍們把可以帶走的物資運上火車,沿着鐵路線向東邊的蘇赫奈進軍的時候,蘇赫奈也已經落到中國軍隊的手裡了——夏鳳文親自率領主力部隊佔領了蘇赫奈,攻佔巴爾米拉的竟然只是一支偏師
沿着鐵路線拼命向前線進發的法軍從來沒有走得這麼賣力過,連火車都沒有他們就用‘腿’跑——他們已經被出現在蘇赫奈的那支殘暴的中國軍隊殺得魂飛魄散
很快中國軍隊就使用繳獲的火車從背後追上了逃散的法軍,中間是火車,兩邊是坦克,他們只要遇上法軍就是機槍橫掃根本不看舉不舉起白旗……完全被殺得崩潰掉的法國人只好拼命離開鐵路線往兩邊瘋狂地逃,這些拼盡力氣遠遠逃離‘交’通幹線的法軍很快就會發現他們已經沒有力氣回到原處而他們正在乾燥的沙漠當中……
甘末林滿頭大汗地在燈光下看着地圖,他根本無法擺脫對面的敵人的糾纏,他看過部隊知道只要一撤軍就是潰敗……但是自己的側後呢?側後沿着鐵路線過來的中國軍隊竟然在一個晚上不到便把大馬士革到前線中間最重要的兩處中轉站給佔領了。
他的部隊,真正能打死仗的部隊大多數都在幼發拉底河戰役中消耗殆盡,至於那些已經草木皆兵的菜鳥們,能夠扛得住兩面夾擊?甘末林自己都不信
雖然甘末林不認爲自己會成爲戴高樂那樣的總司令俘虜,他還有幼發拉底河航線可以逃跑,但是要丟下幾十萬大軍獨自逃生他還是很不情願的,畢竟他是個老軍人。
“走,跟我帶人去堵住後邊過來的敵人……”甘末林剛剛纔佈置完了一大批部隊分批撤退,沿着幼發拉底河層層設防互相掩護撤往地中海甚至是土耳其。雖然這樣他依然是敗軍之將,但能夠保存大部分的法軍他已經是立功了。現在他要以總司令的身份組織一次阻擊,讓大部隊能夠儘可能多地撤退。
法軍的處境已經非常艱險,到了隨時會崩潰的地步,他們把整個法國國內的民衆的心都扣住了。當然此時關心着法軍命運的有很多人,包括要見丘吉爾的古茲。
“開個高價,等英國人隨着情勢的惡化自動自覺退讓知道滿足我們……”這是他對希特勒說的關於他的策略,也是譚笑和他說的策略;所以他已經準備好了報價:英法在非洲的三分之一的殖民地和廢除掉凡爾賽和約中一切對德國不利的條款。他的構思得到了希特勒的支持,希特勒也認爲德國可以在這一次中大賺一票
如果能夠不動干戈而得到最大的回報,當然是希特勒最希望的事情:德國雖然也在發展,但是它的速度卻比中國慢多了,德國沒有剛剛恰到好處的戰爭規模去消耗掉它的軍火儲存,它的軍火在全世界的市場也在迅速萎縮——東方眼鏡蛇幾乎壟斷了全世界整個軍火市場。德國流失了很多的優秀的科學家和學者、高技術人才,因爲中國的富有以及它那套讓全世界各國平民看着都要眼紅的福利保障制度讓很多人去了中國。德國沒有在之前的戰爭中獲得足夠的戰爭紅利……總體來說德國目前的經濟情況非常不妙,特別是在這次對全球的經濟狙擊中中國的佈局和打擊都以猶太人爲盟友,德國人也受到了池魚之災——他們的股市也被連累甚至是被以‘色’列人刻意打擊崩潰了……德國太需要一些新鮮的養分來維持它的發展了
“中國的元首是個很慷慨的人,只要他認可你是他的兄弟或者朋友……”古茲在去醫院的路上還一直這樣評價譚笑,因爲譚笑看起來很希望能夠替德國爭取更多的東西。
但是在古茲去見丘吉爾的路上時,他還不知道南京也有一場重要的會面:譚笑和戴高樂的會面
譚笑無法確認古茲是忠於中國一邊的,也許他僅僅是希特勒的一個試探呢?所以他讓古茲那樣去做,只要古茲開出一個英國人和法國人都認爲不如直接向中國妥協的價位,就行了
現在的德國名義上並沒有和英法‘交’戰,隆美爾的部隊是打着中國軍隊的番號參戰的。那麼中國只要自己停戰,德國其實並不像古茲後來向丘吉爾說的那樣能左右戰局,除非他們又向英法宣戰中國和德國的關係就是都不敢不給對方面子,只要有一方開了口;所以如果中國忽然和法國人和解了,德國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結果。
和法國人和解的橋樑就是戴高樂。
戴高樂在戰俘營裡跑了幾天的圈後,有一天忽然他被帶走了,他自己並不清楚要到哪裡去,直到他到了南京。
“我的朋友,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譚笑笑容可恭,在他身旁的容慧美‘豔’如昔,當了媽媽之後顯得更多了幾分動人的母‘性’。戴高樂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的笑容:“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對了,非常感謝,在軍營裡跑了幾天後身體硬朗多了……”
戴高樂本來就長得很帥,加上沙漠裡的陽光鍍上的健康膚‘色’,明顯看上去比他不穿軍服在零陵的時候要‘精’神,一點都不像個敗軍之將,不像個俘虜。
“……關於中法的一仗,其實是必須要打的,就像以前的英國人和西班牙人;或者說日本人和清國……”譚笑和戴高樂的談話很快就接近了正題:“中國正在強大,越來越強大,他必須要做些什麼向世界證明自己的強大,戰爭是最好的方法……”
“中國難道不是已經在對蘇聯的戰爭中證明了這點了嗎?法國也因此把越南歸還了中國,這還不夠嗎?”戴高樂明顯不同意譚笑的說法,他覺得法國人早就沒有再侵犯中國的任何權利了,這是中國在爲戰爭找藉口。
“不中蘇戰爭只是證明了中國已經成爲強國,他已經不會被別人欺負,但是這還不能證明中國已經成爲了世界上最頂尖的強國,他可以隨意去欺負人……”譚笑的講話和那個在臺上滔滔不絕地宣示和平和民主的元首完全判若兩人,他現在就是一個赤luo‘裸’的強權主義者:“也許英國和法國都不會再主動去惹中國,在我們把蘇聯解體後;但是,我們還不能夠贏得各國的應當的尊重,很多國家的人在傳統印象中還會覺得中國人好欺負,比如說巴西的黑人就是這樣。”譚笑聳聳肩:“但是我們沒必要去打巴西,去那些叢林裡抓猴子;我們應該做的是把所有猴子都害怕的老虎獅子都狠狠地揍一頓,讓它們討饒,否則就殺光它們”
看着態度變得強硬的譚笑,戴高樂不知道如何言語了。
“其實我們並不恨法國人……嗯,我現在還保留着法國公民的身份呢……”容慧適時地‘插’了進來:“我們並不希望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演化成一個解不開的局,演化成法蘭西必須要滅國的局……”
“你們想威脅我?想利用我?你們想我賣國?”戴高樂非常生氣,他的修養不錯,沒把髒話和惡毒的語言攻擊用上……
譚笑豎起了一根食指在面前緩慢有力地擺動了幾下:“不我的朋友,你誤會了。也許你先看完這些再思考一下我們再繼續談吧,飯前不應該把話題太深入,那會影響食‘欲’……”譚笑遞給戴高樂的是關於中國軍隊在西亞的作戰計劃
戴高樂來的時候中國的南線部隊根本就沒有發動,而且在大家印象中中國根本不會穿越巴勒斯坦同時對英法兩國的殖民地進行打擊,但是這份作戰計劃把一切都暴‘露’給戴高樂。
戴高樂完全沒有一絲食‘欲’,雖然餐前的話題並沒有深入而且菜餚是非常正宗火候很好的法國菜,因爲他在飯前已經看完了那份計劃。
又是一個全殲戴高樂看完那份計劃之後心裡在哀號,他知道那份計劃是真的東西,那些詳盡的數據以及每天不斷更新的局部變化記錄彙報……譚笑不會‘花’那麼多功夫搞一份假計劃出來欺騙他讓他去做一件還不清楚的事情,他那麼做只因爲中國軍隊已經大勝在望‘胸’有成竹
飯後譚笑並沒有和戴高樂深談而是在談了些天氣人文之後很快就安排戴高樂去休息了。但是第二天戴高樂就明白前一個晚上爲什麼譚笑不和他談事了:在這一天的早上,譚笑把他帶去了最高參謀部,現場直播般從不斷收到的戰況回報中“看着”巴爾米拉和蘇赫奈的陷落,看着法軍撤往大馬士革的主要道路被切斷
譚笑在兩處主戰場輕易到手後並沒有找戴高樂談什麼,他繼續在關注着其他的戰線情況,特別是各部向地中海、沿海一線推進的情況,戴高樂就被冷冷地仍在他的客人位置上。
“這幾天,戴高樂將軍一定無暇瞭解更多歐洲的情況,這些資料或者您可以看一看,元首還要忙一會……”一名‘女’參謀很客氣地給戴高樂遞上了一大疊資料。
戴高樂明知道譚笑會有所求,但是他感覺這是一個他不得不答應的要求,無論那是什麼。他拿起資料看了起來,不到五分鐘他就忍不住到處張望,希望譚笑快點結束別的事情來和他談判了,不管譚笑要什麼,他都會答應
譚笑給他的是關於德國部隊在德法邊界的部署,包括在一個月內各種兵力的變化以及這些部隊正在或者曾經進行過的什麼樣的演習、他們的裝備和物資儲備……
西亞,甚至北非全讓給中國人都不是致命的,但是德國人是要滅亡法國
“你贏了說吧,你想要什麼?”戴高樂對姍姍來遲的譚笑道:“只要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會盡力……”
“我只想讓歐洲看到和平的曙光……”譚笑的笑容很燦爛,真的像會讓人看到曙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