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楊震搖了搖頭,恐怕現在那位蒙古領袖,在身後的靠山已經猶如泥菩薩過江一樣,早就已經沒有了叫板的底氣了吧。就是他們身後的那個眼下自顧不暇的靠山,現在恐怕只要自己不去攻擊烏蘭巴托,也不會替他們出頭。
楊震又掃了一眼地圖,只要蒙古軍隊不出頭,不下死力氣去阻擊王光宇的迂迴支隊,相比在蒙古境內的草原地形之下,迂迴部隊不會遭遇到太大的困難。路上不能說一點時間不浪費,但是按時趕到指定地域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
即便在此次會戰已經全面打響,但楊震卻依舊沒有放棄對蘇德戰場上的緊密關切。他欣喜的看到,在自己的努力之下,蘇德戰爭爆發之後,蘇聯人的損失要遠遠的大於自己曾經所熟悉的歷史。
蘇德會戰僅僅從全面爆發到現在也就一個多月,蘇軍的損失卻是相當的巨大。明斯克戰役不僅蘇軍西方面軍全軍覆滅,就連蘇軍調集的一個集團軍、一個機械化軍、一個騎兵軍外加兩個坦克旅的增援部隊也一同被殲。白俄羅斯加盟共和國全部領土,丟的一乾二淨。
在戰役之中,德軍取得了遠比歷史上的明斯克會戰更爲重大的戰果。蘇軍參戰的六個集團軍以及配屬的部分兵力,除了少數散兵利用德軍包圍圈尚未完全合攏之前,尋找縫隙突圍而出之外全軍覆滅,幾乎沒有一支能夠成建制突圍的部隊。
明斯克一戰,蘇軍僅僅被俘官兵達到五十餘萬人。損失坦克四千餘輛,火炮兩千餘門。六個集團軍司令,兩名戰死、一名被俘、一名自殺,只有一人能夠突出突圍。整個明斯克戰役之中,德軍僅僅蘇軍少將以上軍官就擊斃、俘虜了三十多人。
而那位在楊震所熟知的歷史之中,被召回莫斯科槍斃的方面軍司令現在卻幸運的多。因爲召他回莫斯科的飛機,在抵達戰區之前被德軍擊毀在半路之上。這位因此逃過一劫的大將方面軍司令員,連同他的方面軍指揮部一同被德軍殲滅。
這位大將司令員,則與他的參謀長一起在突圍之中被俘,成爲整個蘇德戰爭期間被俘的最高級別蘇軍將領。雖說戰爭結束後,回到蘇聯的他只經過簡單的審訊即被槍斃,但畢竟多活了四年。
這一戰,再加上眼下正在進行的斯摩棱斯克會戰,兵力曾經達到近百萬人的蘇聯西方面軍徹底的灰飛煙滅了。還連累了蘇軍西南方面軍增援的一個集團軍,以及新組建的中央方面軍的兩個集團軍也沒有能夠逃出生天。
而在北線,西北方面軍和北方面軍在波羅的海沿岸作戰之中損失同樣巨大。在即將到來的列寧格勒保衛戰之中,蘇軍只能依靠匆忙組建的幾個民兵師作爲主力參戰。因爲蘇軍用來擔任方面軍此時已經是一副空架子,早已經無力承擔列寧格勒的守備任務。
至於眼下已經展開的基輔會戰,形勢同樣對蘇軍極爲不利。在烏克蘭作戰的西南方面軍,其航空兵已經損失餘燼,所屬部隊中的兩個集團軍已經被合圍。剩餘的幾個集團軍,以及南方面軍,在德軍的犀利攻勢之下,形勢也是岌岌可危。
此時兵力已經極度吃緊的蘇軍,也顧不得東部邊境和蒙古了。不僅蒙古駐軍早就被抽調的一乾二淨,就連其遠東軍區在明斯克會戰結束之後,兵力也抽調走了三分之二。而對於楊震來說,蘇軍遠東軍區幾十萬重兵的調走,不僅僅是頭上一直懸着巨大壓力被搬走那麼簡單而已。
而沒有了駐蒙蘇軍的干涉,王光宇的迂迴行動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麻煩。那些所謂的蒙古人民軍,對於王光宇統帥的百戰雄師來說,戰鬥力之低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事實證明,一支靠着別人扶植起來的軍隊,一旦沒有了主子的撐腰,真實的情況也就那麼一回事。
在楊震的眼中,這支蒙古人民軍與僞滿軍在實際上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如果一對一的話,搞不好這些蒙古軍隊的真實戰鬥力還不如僞滿軍。眼下的蒙古人早就沒有了他們祖先橫掃歐亞大陸時候的勇氣和毅力了。
在楊震的眼中,這些蒙古軍隊想要做自己的對手,還遠沒有那個資格。眼下已經沒有了後臺老闆撐腰的他們恐怕也沒有那個膽子,對於迂迴部隊進行攔截。恐怕烏蘭巴托的那個傢伙,現在比莫斯科還擔心這場戰爭的真正結局吧。
傻子都知道,一旦失去了莫斯科的支持。在眼下這個已經打成一團糟,什麼主權和領土完整都是一句空話的世界上,這個除了莫斯科之外,壓根就沒有一個人承認的政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下來。別人不說,自己要是不動手,都對不起自己。
有時候楊震私下裡倒是更希望這些蒙古人民軍敢於下手攔截迂迴部隊的行動,到時候自己就有了一個很好的藉口,正好一鼓作氣收復這片被人硬生生從中國分裂出去的一個國土。但是楊震也知道這也就是想想而已。
除非江北在這場戰爭之中徹底的輸個精光,否則自己現在還承受不起和江北翻臉的代價。自己不是那些憤青,作爲眼下黨內最大戰略區的軍事指揮員,更應該做的冷靜的思考。別便宜沒有佔到,反倒是把這點好不容易創下的基業給折騰光了。叫板,還是需要實力的。
不過也正是因爲有了對蘇德戰場上準確的判斷,楊震纔會選擇迂迴路線的時候,選擇借道所謂蒙古人民共和國境內。因爲他可以肯定,眼下的蘇軍絕對沒有能力去爲蒙古人出面,攔截自己的迂迴行動。撐死了,也就提出幾聲抗議而已。
只是此時的楊震卻不知道,借道外蒙境內的王光宇還真的遭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只不過這個麻煩,不是外人,更不是所謂的蒙古人民軍帶來的。這次的麻煩,卻是出在王光宇帶領的迂迴部隊自己身上。
正如楊震所預料的那樣,在以坦克爲先導突破蒙古軍隊在阿爾山的國境守備地域之後,王光宇的迂迴行動沒有遇到任何的攔截。那些守備阿爾山當面蒙古人民軍的一個邊防總隊,在發現抗聯的行動之後,面對着抗聯的坦克,乾淨利落的一槍未放的繳械投降。
但是第一步行動的順利開展,並不意味接下來的行動也會太過於順利。突破了所謂的國境之後,一路上並未遭遇到蒙古軍隊的阻擊。少數蒙古騎兵與迂迴部隊遭遇的時候,能躲開的則遠遠的避開,實在躲不開的則乾脆投降。剩下的則是遠遠的監視迂迴部隊的行動,連一槍都不敢開。
之前在海拉爾的戰鬥,抗聯早就已經將這些所謂的蒙古人民軍的勇氣徹底的打光了。面對着如今武裝到牙齒的抗聯,早已經沒有原來的勇氣。加上海拉爾戰鬥之後,他們內部的肅反行動,使得這些蒙古軍隊基本上未給迂迴部隊帶來什麼麻煩。
不過,現在心急如焚的王光宇那有時間管理這些俘虜?他只是將這些人繳械,將他們的戰馬收編之後,一人發上一些乾糧,乾脆將這些蒙古軍隊放了羊。遭遇的少數蒙古軍隊,並沒有給王光宇帶來太多的麻煩。
只不過這些蒙古軍人在被他就地釋放後,卻做了一件讓他,包括整個迂迴部隊都沒有想到的事情。這些人基本上沒有回到自己軍隊中的,大部分人都越過了邊境跑到了中國境內。無論留守人員怎麼勸說,也死活不回去。
很多人還一口一個他們就是中國的蒙古族,不是什麼所謂的蒙古人民共和國的居民。現在他們要求回國,是順理成章而已。當抗聯準備強制遣返的時候,這些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寧肯被打死在臨時收容所裡面,也不肯回國。
等此次會戰結束之後,面對着前來要人的蒙古軍方代表,這些人讓返回齊齊哈爾的王光宇頭大了很長一段時間。當然這些事情,都不是現在的王光宇能夠想到的。如果他早能想到,恐怕會恨死自己現在的一時謹慎。這些蒙古人開上幾槍,將他們趕跑就是了,幹嘛非要將他們繳械?
儘管潛在的敵人沒有給他帶來什麼麻煩,然而這支擁有一個裝甲旅、一個騎兵旅,還有一個整編步兵師的合成部隊,卻是自出國境以後自身的毛病不斷。雖然過了哈拉哈河之後,蒙古境內的地形與河東岸的大興安嶺地形相比,基本上都是一馬平川的大平原。按道理來說,這種地形正有利於裝甲集羣的快速突擊。
但是迂迴部隊的速度,就是提不起來。原因主要是配屬給迂迴部隊的裝甲一旅,這一路上卻是總出毛病。相比皮實的多的美製卡車來說,幾百公里的距離,該旅作爲主力裝備的T二六坦克卻是大大小小的毛病不斷。
儘管這些坦克在出發之前,已經進行過大量的檢修。但並不代表在長途奔襲之中,不會出現各種故障。配屬給王光宇的這個坦克旅,在進入蒙古境內不就,便出現了不是發動機過熱,因爲爆缸而導致坦克熄火。就是履帶脫落,造成坦克趴窩。或是其他的種種機械故障,導致了坦克無法行動。
這些坦克出現的大大小小的故障,讓裝甲旅的行進速度只能放緩。而裝甲旅速度快不起來,整個部隊的行進速度無疑也要耽誤下來。看着一路上不斷掉隊的坦克,王光宇差點沒有氣的把滿嘴牙給咬破。要是按照這個速度,什麼時候能按照總部的要求趕到指定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