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自己的兄弟剛與這些自稱是八路軍的人交上火,就倒下了差不多十個兄弟。
唐二虎看到這一幕,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過,這時的他,已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如果現在認栽收兵,回去不說大當家責怪,就是兄弟們也會對他充滿埋怨。
想到這裡,他只得嚴令手下的兄弟,不顧一切向被困在大道上的八路軍展開攻擊。
柳天舒從大石後翻進樹林,唐二虎的餘光還是瞟見了,不過這邊那三人正在不斷還擊,他一時抽不出人來,只得讓樹林裡的幾個兄弟進行攔截。
柳天舒進了樹林,立即將身子隱到一棵樹後,注意力高度集中。
小心向前摸了幾步,他聽到身前不遠處傳來細微的呼吸聲,頓時放慢腳步,從樹林間慢慢過去。
向前走了十來米,突然聽到腳步聲向這邊走來,他立即將身子一縮,藏在大樹下的草叢中。
過不一會,就見三個土匪從前面小心過來。這三個土匪其中一個使的是短槍,另外兩人使的卻是長槍。
柳天舒躲在藏處靜靜看着,直到這三人走到離他二十來米的地方,那兩個用長槍的土匪眼光轉向側面時,柳天舒突然從林中站起,手裡的槍如同爆竹,幾發子彈過去,那兩個拿長槍的土匪不及躲閃,被直接爆了頭。那使短槍的土匪瞟見柳天舒的身影,大駭之下,轉過槍口,朝着柳天舒的位置拼命開火。
可惜他的還擊還是遲了半秒,柳天舒連開四槍將那兩個土匪擊斃後,身體同時已向一邊的樹林裡飛落。
那土匪打出的子彈,只將他剛纔所呆位置的樹葉打得四處橫飛。
柳天舒一擊得手,身體靈蛇向旁竄去,那使短槍的土匪看到柳天舒跑得不知去向,立即向後打了一個忽哨,將散佈在林中的土匪集中起來。
兩個身材矮壯的土匪聽到信號,從牙口一側的樹林中互相警戒着跑過來,看看就要到那使短槍的小頭目面前,突然身側響起凌厲的風聲,一個土匪下意識地扭頭一看,就見一個身影從草叢中飛起,然後只感到頸部一疼,渾身力量消滅,眼前一暗倒了下去。
另一個土匪倒也機警,聽到身側有異,並沒有回頭,而是身體朝前猛撲,然後連滾帶爬地竄到一顆樹後。
柳天舒手裡的軍刀劃過那個土匪的頸部後,本來預計是順着刀勢。將另一個土匪獵殺,沒想到這個土匪反應挺快,堪堪躲過他連環一節。
不過,那個土匪撲到樹後,轉過頭來,看到同伴已倒在林中,顯然已經斃命,頓時寒意陡冒,既而朝前狂奔。
那使短槍的土匪小頭目看到轉眼間三個兄弟就被獵殺,頓時心膽俱寒,連忙指揮剩下的兄弟,向山林一邊退去與唐二虎會合。
唐二虎照着石建昌三人的位置連開兩槍,就見那小頭目驚慌失措地跑過來。
“林中那頭肥羊宰了沒有?”唐二虎兩眼一瞪,望着小頭目喝道。
“四當家,點子太硬,風緊,我看我們還是撤吧。”小頭目望着唐二虎顫聲說道。
“撤什麼撤?老子還不信收拾不了幾個土八路?”唐二虎兩眼露出兇光。
就在這時,林中又響起了槍聲,小頭目身邊一個土匪被打得腦漿飛濺,來不及慘叫就倒在地上。
其餘的土匪被嚇破了膽,手裡的槍胡亂轉動,身子卻向這邊靠了過來。
唐二虎這才發現,自己帶下山來的兄弟,已倒下了差不多一半,就是剩下的兄弟,也嚇破了膽,縮頭縮腦的,根本是毫無鬥志。
就在這時,兩個兄弟又被石建昌等人抓住時機擊斃,這下,唐二虎也開始動搖。
“走,以後再找這些土八路算賬。”唐二虎恨恨地說罷,揮手示意手下撤退。
可惜,這場由唐二虎挑起的戰鬥,並不是他想結束就可以結束的,等到唐二虎帶着他的兄弟終於撤到通往金魚嶺的山坳上時,他的身邊剩下不到十個兄弟。
其餘的兄弟,都被柳天舒幾人在隨後的追擊中送回了老家。
看着面前稀稀落落的兄弟,唐二虎不由悲從中來,望着新牙口咬牙切齒地說道:“兄弟們,誰知道這些土八路的來路,老子一定要親自爲兄弟們報仇。”
這時,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四當家,這四人中有一個好像是鄺國生。”
“鄺國生?”唐二虎不由一愣。
“就是兩年前在新牙口打死二當家那個鄺國生,沒想到他竟然參加了八路軍。”那個土匪小心地說道。
“原來是他,走,回去報告大當家的,讓大當家替我們作主。”唐二虎恨恨地說了一句,帶着手下急急地向金魚嶺山寨跑去。
石建昌看到那些襲擊自己的土匪被打跑,立即指揮鄺國生和母雲虎打掃戰場,至於自己和柳天舒,則負責警戒。
雖然土匪被打跑,但難保不會折回來,他們自然要小心從事。
鄺國生和母雲虎花了一個小時,纔將死在林中的土匪擡到大道邊,同時將這些土匪遺下的槍彈收集起來。
這次不但擊斃了二十三個土匪,還繳獲了長短槍二十二支,其中還有近百發手槍彈,讓四人的消耗多少補充了一些。
揹着槍支出了新牙口,往北走了五里路後,幾人在林中找了個隱密的地方,將那些槍彈藏了起來。
至於手槍彈,當然四人平分了。
過了新牙口,山路雖然也在羣山中穿行,但卻沒有新牙口一帶險峻,四人到天黑的時候,已到了離宋村不到八十里的地方。
考慮到今天的戰鬥大家體力消耗很大,在母雲虎的建議下,四人在山中的一個破廟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繼續往宋村趕去。
中午時分,四人走到離宋村不到四十里的地方,就見前面的村莊沉浸在寧靜之中。石建昌讓鄺國生進村買點東西。
他們在擊斃的土匪身上搜出了八十多個大洋,讓石建昌這個組長突然有點財大氣粗的感覺。
身上有錢,自然就不能虧了自己。
鄺國生從林中走出,還沒走到村前,就見村邊的草叢裡突然鑽出兩個身着八路軍服的人。手裡的槍警惕地對着他。
“站住,幹什麼的?”
鄺國生看到面前兩人八路軍裝扮,頓時有一種如見親人的感覺。
“同志,你好,我們是自己人,我是玉嶺根據地的,請問你們是哪個單位?”鄺國生臉上露出高興的笑。
“自己人?玉嶺根據地來的?你有什麼證明?”站在面前那個身上透出稚氣的戰士,兩眼盯着鄺國生,認真地說道。
“呵呵,證明在我們組長身上,你帶我們去見你們領導,自然就清楚了。”鄺國生一邊回頭向遠處的石建昌等人打招呼,一邊笑着說道。
那戰士扭頭一看,就見三個百姓裝扮的人走了過來。頓時退後一步,手裡的槍對準鄺國生。
“這位小同志,我們是玉嶺根據地來的,你能不能帶我們去見你的領導?”石建昌看到那個小戰士,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
那小戰士向身邊的那個戰士看了一眼,想了想說道:“我們連長在村裡,你們請跟我來。”
四人跟着那小戰士往村裡走去,在他們身後,又一個戰士拿槍警惕地跟着。
柳天舒幾人自然渾不在意,跟着那戰士走進村後,迎面碰上兩個八路軍。
“排長,他們說是自己人,從南邊來的,要見連長。”小戰士看到其中那個八路軍眼光看過來,急忙敬禮說道。
“南邊來的?自己人?”那個排長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說道:“幾位請跟我來,我帶你們去見指導員。”
看到排長在前面走,那小戰士立即機警地走到後面,手裡的槍有意無意地指着柳天舒他們。
好在柳天舒等人進村以來,所有的動作並沒有任何異樣。那小戰士在後面監視幾人,一直走到村中的一個小院前。
站在小院前的兩個戰士看見一行人過來,走在前面的是一排長,立即擡手敬禮。
“小宋,指導員和連長在嗎?”
“在。”一個站崗的戰士低聲說道。
一排長帶着幾人進了院子,走到一個木門前,轉頭對石建昌幾人說道:“你們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通報。”
說完,一排長朝着屋裡喊了一聲報告,然後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兩個年約二十五六的八路軍走了出來,前面那個八路軍濃眉大眼,眼光逐一打量着幾人,過了半晌說道:“我是八路軍新一團二營二連長譚雪峰,你們是從南邊過來的?”
石建昌聽到這話,兩手一伸,與譚雪峰握了握,熱情地說道:“你好譚連長,我叫石建昌,我們幾位奉命到宋村參加集訓學習。”
譚連長聽到這話,兩眼一亮,笑着說道:“原來這樣啊,走,進屋坐下說。”
走進屋內,譚連長把身邊的龍指導員向幾位做了介紹,石建昌也將柳天舒三人進行了介紹。
“你就是柳天舒?”聽到石建昌的介紹,譚連長兩眼放光地望着柳天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