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鐵柱打算向身邊的馮老二借錢,沒想到馮老二一臉不解地說,二營長,咱們來是取他狗命的,難道你還要給他送禮不成?秦鐵柱笑了笑說,也是啊,沒道理啊!既然這樣,就去他孃的,咱們直接進去!
說着繞過登記禮物的桌子,直接向聚福樓的大門走去。門口站崗的哨兵見他們沒有上禮就直接進來了,還以爲他們不知道在哪裡上禮,就對他們說,幾位請在那邊先上禮。
秦鐵柱把眼睛一瞪說,你眼瞎了?聽說過谷秋那華雄機關長嗎?難道他的人也要送禮?不開眼的東西!
這一招本來是隨機應變,這個谷秋那華雄機關長名氣很大,是日軍駐太/原陸軍特務機關的機關長,秦鐵柱做過敵後工作,自然聽說過這個日軍特務頭子的名字,於是隨口把他搬了出來,沒想他一頓臭罵,反倒把那倆個僞軍哨兵給唬住了。
僞軍見對方說了一串RB人的名字,知道遇到厲害茬子了,這年頭得罪誰都行,就是RB人得罪不起,秦鐵柱罵完了僞軍哨兵,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就搖大擺的走進了聚福樓,把一臉懵逼的僞軍哨兵冷在了那裡。
想到這裡秦鐵柱就有點想笑,他透過窗戶,看了一眼樓下,在二樓的窗戶下面,坐着一個年輕的補鞋匠,一頂破爛的草帽遮住了半邊臉,他正是負責在外圍擔任境界的田七,一旦有異常情況,他就會大喊補鞋,爲秦鐵柱他們報警。
原來僞軍排長周長根被秦鐵柱教育了一番之後,也覺得良心有愧,本來不打算再做僞軍了,但是秦鐵柱讓回去繼續給RB人當差,目的是搞清楚吳長貴的生活規律,爲除掉吳長貴提供消息,周長根當場就答應了。
周長根回去後惴惴不安,他是僞軍排長,地位太低,根本沒機會接近吳長貴的交際圈子,更談不上跟吳長貴交際了,再加上吳長貴生性多疑,一般人很難接近,要想了解吳長貴的生活習性和活動規律實在很困難,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一次和僞軍連長一起賭錢,贏了連長三塊大洋,連長當時就急眼了:“你娃又不嫖婆娘又不送禮,這三塊大洋就先記賬,老子過兩天要給無常鬼送禮,手頭緊的很!”
周長根是個激靈的人,就趁機套出了吳長貴的生日,生日宴會的地點,然後就偷偷把消息送給了秦鐵柱,秦鐵柱和馮老二他們一商量,覺得這是個除掉吳長貴的好機會,如果能在他的生日宴會上把他除掉,可以大大震懾其他漢奸的囂張氣焰,於是他們商量好之後,喬裝成便衣隊大搖大擺的進了城。
秦鐵柱他們到了二樓,找了一個臨窗的雅座坐了下來,以便和樓下喬裝成補鞋匠的田七溝通信息,鄰桌的幾位僞軍軍官不認識他們,衝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桌子上擺上了冷葷的下酒菜,熱菜還沒有端上來,吳長貴穿着大紅的壽服,臉上堆滿了笑容,在大家還沒有動筷子之前他想寒暄兩句,於是站起來雙手抱拳道:“各位來賓,今天是我四十九歲的生日,承蒙各位不棄,前來捧場,敝人十分感謝,我首選要感謝的是貴賓辰野小隊長,感謝他在百忙中參加敝人的壽宴,在下薄面有光,蓬蓽生輝!”
辰野個子不高,但是走起來路來卻像吃了牛鞭一樣雄赳赳的,他一本正經的站起來,衝大家鞠了一躬,由於長期跟僞軍打交道,他會說一些中國話,於是豎起大拇指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吳桑的,皇軍的朋友,大大的忠誠,今天他的生日,大家喝酒的幹活!”
賓客們稀里嘩啦的拍起了巴掌,所有的目光衆星捧月一般聚集在了辰野身上,他是被吳長貴當作第一貴賓招待的,但此刻他卻成了主角,彷彿過生日的是他,而不是吳長貴。
掌聲停下之後,辰野小隊長站了起來,客人們纔開始動筷子喝起酒來,按照禮節規矩,吳長貴要端着酒杯向各個桌子上的賓客敬酒,爲表示尊敬,他首先要敬的就是他的東洋爹辰野小隊長。
吳長貴說了不少客氣話,意思就是辰野小隊長能參加他的生日宴會,讓他非常感動之類的話,然後就開始向辰野效忠,表示如何如何效忠大RB帝國,辰野小隊長也說了很多拉攏無常貴的話,希望他好好爲皇軍服務,共同建立大東亞共榮圈。
秦鐵柱懶得聽這倆個傢伙扯淡,就低聲對馮老二和阿木古郎說:“難得有今天這樣的酒席,你們倆就放開吃喝,免費的東西不吃白不吃,吃飽了再做事,好吃的別忘了給田七那娃捎帶點!”
馮老二盯着盤子裡的一隻燒雞看了半天了,一聽秦鐵柱讓他放開肚子吃,毫不客氣的伸手向那隻燒雞抓了過去,說實話這麼豐盛的佳餚只能在敵佔區才能吃到,能吃上這種佳餚的機會可不多,不能辜負了這滿桌子的好菜。
阿木古郎見馮老二伸手就去抓那隻燒雞,生怕馮老二把那隻燒雞吃光了,急忙下手抓住了一支雞腿,馮老二也抓住了一隻雞腿,倆人一較勁,那隻燒雞被他倆撕成兩半,狼吞虎嚥的開始啃了起來。
秦鐵柱喜歡吃涼拌豬耳朵,爲了方便自己,就把那盤涼拌豬耳朵端在自己面前,用筷子夾一口豬耳朵,喝一口燒酒,吃的津津有味,怡然自樂。
馮老二和阿木古郎吃的滿臉是油,搶了燒雞又去搶油炸花生米,你一筷子我一筷子飛快的夾着,不大一會一盤子花生米就見底了。
旁邊的桌子上的僞軍軍官看得直鄒眉頭,心想這幾個人怎麼一點都不顧及他人感受?好吃的儘管自己吃,好像在他自己家一樣!本來還有幾個僞軍軍官也坐在他們一桌,見這三人吃相霸道,只好到其他桌子上吃喝去了。
“咳咳,你們看這吃相,太難看了!這是宴會,大家都是體面人,也不怕出洋相!”秦鐵柱忍不住提醒他們注意吃相。
馮老二有些不服氣的說:“你那吃相也好不了哪裡去,豬耳朵我還一口沒吃呢,都被你吃完咧!”
秦鐵柱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別隻想着吃……忘了咱們是幹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