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臉色越來越凝重，失聲叫道：“八格牙路，敵人的火力太強了，明顯是想要幹掉我們！”
然後也不管所謂的軍人榮譽，馬上命令道：“撤退，機槍掩護，還能動的馬上撤出敵人火力打擊範圍。”
日軍少佐大隊長的反應速度很快，前鋒小隊剛遭到攻擊就一臉嚴肅命令道。
“炮兵中隊馬上開炮，炮火覆蓋八路軍阻擊陣地！”
“重機槍中隊馬上把重機槍架起來，現在就射擊，給前鋒小隊提供火力掩護！”
“野田中隊馬上增援前鋒小隊！”
炮兵中隊中隊長當時就急了，大聲叫道：“還愣着幹什麼，馬上架炮，就在公路上，抓緊時間！”
“所有火炮注意，開始調整射擊諸元！”
“目標四百五十米，方向正南，每門炮五發急速射，馬上開炮！”
前後不到兩分鐘，十二門被拆成零件的迫擊炮就武裝完成，而且做好射擊準備。
“開炮……嗚嗚嗚……”
“轟轟轟……”
爆炸聲很快在半山腰響起。
沒有試射，上來就是十二門迫擊炮齊射，但射擊精度並沒有受到影響，至少一半的炮彈砸在了山腰上。
獨立營追着前鋒撤退部隊打的幾挺輕機槍很快啞火。
“長官，八路軍太狡猾了，五十米距離突然開槍，我們根本防不勝防！”小隊長低着腦袋報告道，整個人就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
“我都看到了，不怪你！”少佐強壓住肚子裡蹭蹭往上冒的火氣命令道。
“第二中隊上，炮兵中隊繼續開炮，再打十輪炮彈以後，重機槍掩護，步兵衝上去，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
“渡邊中佐說過，八路軍最擅長的是游擊戰和夜戰，現在他們竟然放棄自己所長，用皇軍擅長的陣地戰來阻擊我們，這簡直就是送死，老天給我們全殲他們的機會！”
“嗨～”
半山腰陣地上，李浩的臉色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看。
什麼都想好了，唯獨沒有想到山腳下日軍的反應速度會那麼快。
前鋒小隊剛剛開始撤退，炮彈就砸了過來。
“營長，剛纔炮擊來得太快了，戰士們都暴露在陣地上，躲無可躲，所以傷亡有點大！”蔣天虹順着戰壕，頂着外面不斷響起的爆炸一路摸到李浩身邊報告道。
“全連犧牲十一個戰士，兩個重傷失去戰鬥力！”
“鬼子的反應速度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快！”李浩沉着臉回答。
然後話鋒一轉鼓舞道：“不過大家也不用太灰心！”
“小鬼子除了兵力比我們多，裝備比我們好，其他都是一樣的，照樣兩肩膀扛一顆腦袋，一顆子彈要他們性命！”
“你一連的傷亡有點大，但鬼子的傷亡更大！”
“他們前鋒小隊五十多人只會去二十多人，損失過半。就傷亡比例而言，剛纔這場仗我們贏了！”
“命令部隊做好準備，接下來的戰鬥纔是真正硬仗！”
話剛說完，耳邊不斷響起的爆炸就停了，一聲驚呼同時傳到兩人耳朵。
“鬼子開始進攻了……所有人進入陣地～”
李浩衝出防炮洞往戰壕裡面一趴就舉起望遠鏡，慢慢探出腦袋。
“一箇中隊的鬼子進攻部隊，還有一箇中隊十二庭重機槍提供火力掩護！”李浩一臉嚴肅介紹道。
蔣天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臉色凝重，對打退鬼子沒有一點信心。
敵我實力懸殊太大了，不說別的，光十二挺重機槍就能壓得大家擡不起腦袋，更不用說陣地前面還有一百多個神槍手，近十挺輕機槍，九門指哪打哪的擲彈筒了。
李浩顯然是看穿了蔣天虹的想法，也不安慰，直接命令道：“鬼子重機槍中隊交給我，保證他們不給陣地造成威脅。你指揮一連依託陣地打退日軍一個步兵中隊進攻有沒有問題！”
蔣天虹下意識長鬆一口氣。
沒了十二挺重機槍，阻擊戰中日軍對自己的最大威脅就沒了。
但還是沒有太多底氣，硬着頭皮回答：“營長放心，只要一連還有一個人活着，絕不讓鬼子衝上來！”
李浩猶豫了一下提醒道：“我知道這場仗很難打，壓力很大，但必須克服！”
“鬼子人多勢衆，火力猛，儘量不要和他們對射，放近了打，利用陣地高度優勢，用手雷和手榴彈收拾他們！”
“只要把鬼子第一輪進攻打退了，接下來我們就會好打很多！”
“是，營長……”
“噠噠噠……”
日軍重機槍開槍了，十二挺重機槍一起射擊，子彈下雨一樣飛過來，直接在大家頭頂交織出一道密不透風的火力網。
“所有人都藏好了，不要露頭……”蔣天虹彎着腰在戰壕裡面竄來竄去，不斷提醒道。
“機槍手做好準備！
“步槍手準備好手雷，聽我命令就往陣地外面砸手雷，把我們帶來的手雷全部砸出去。”
李浩沉着臉也開始下命令：“兩個迫擊炮排馬上調整射擊諸元，瞄準鬼子重機槍陣地，每門炮五發急速射擊，聽我命令再開炮！”
“山炮排瞄準日軍炮兵陣地，聽我命令再開炮！”
一百多個鬼子，步槍端在手裡，排着散兵線，餓狼一樣向山腰衝過來。
機槍手把機槍抱在懷裡，隱藏在步槍手中間，隨時準備撲倒在地上給前面的步槍手提供火力掩護。
擲彈筒手走在最後，一臉警惕盯着半山腰，隨時準備停下來，幹掉山腰上忽然冒出來的機槍火力點。
可結果卻並不如小鬼子的意願。
用盡力氣打出來的一拳，就好像砸在棉花上，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一直衝到距離半山腰七八十米位置，獨立營陣地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所有人都在剛纔的炮擊中死絕了一樣。
鬼子幾個中隊長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就好像勝利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一樣。
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他們的少佐大隊長。
如果八路軍真的那麼好打，渡邊大隊可能在短短几天時間損兵折將，然後被困在靈丘縣城嗎？
答案毫無疑問是否定的。
所以他臉上不僅沒有笑容，反而一臉嚴肅，一動不動盯着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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