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暴露

凌風看着英子問道:“你知道我給誰打電話嗎?”

“當然是巖井夫人。”

“那你還壓我的電話?”

英子笑道:“打電話幹什麼?你應該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就像剛纔爬到我身上那樣,悄悄地爬到她身上去。”

凌風瞟了她一眼:“你當我是鋼筋鐵骨呀?剛剛和你‘那個’了,我哪裡還有精神?”

“笨呀,你不知道明天再去?”

第二天一早,英子當着凌風的面,給巖井英一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凌風回來後,對要她離開的事隻字未提。

巖井英一“哦”了一聲,顯然有些意外。

英子趁機提醒他,是不是鈴木善信在撒謊?巖井英一心裡也沒底,只是讓英子再等等看。

放下電話後,英子燉了碗人蔘湯給凌風喝,說是先補補身子,回頭見到巖井夫人時,可以把她“伺候”的更舒服一點。

等凌風出門的時候,英子居然手握着拳頭給凌風打氣:“加油!”

凌風嘴裡沒說,心裡卻大搖其頭,心想:這也就是日本女人,讓自己心愛的男人在別的女人身上“加油”,在中國女人那裡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正因爲如此,在凌風的心裡,也就更加信任和愛憐英子了。

凌風出門後,並未直接去巖井夫人那裡,而是感到十六鋪碼頭,因爲岡村夫人要他殺的寺內一雄明天就到,他準備先去踩點,預設幾種方案。

“看報啦,看報了,徐州會戰序幕拉開,國民革命軍臨沂大捷!”

“號外,號外,張自忠、龐炳勳兩將軍捐棄前嫌,聯手殲敵於臨沂城下,首戰告捷!號外——”

坐在黃包車上的凌風立即下車買了份報紙,剛剛看了沒幾個字,遠處就傳來燃放鞭炮的聲音,許多學生、工人和市民自發開始上街慶祝。

因爲擔心刺激租界外的日軍,巡捕房立即開始警戒,並試圖驅散聚集的人羣,卻因爲上街的人太多,巡捕們幾乎無從下手。

其實這只是徐州會戰開始前,臺兒莊戰役外圍的一次戰鬥,因爲自南京淪陷以來,這是國民革命軍第一次獲得勝利的戰鬥,使得被困租界的國人們欣喜若狂,淚流滿面。

凌風的黃包車已經無法前行,他只好步行朝碼頭走去,一邊走,一邊看着報紙。

原來鬼子的東路軍第五師團從山東濰縣南下,連陷沂水、莒縣、日照,直撲臨沂時,國民革命軍第三軍團第四十軍節節抵抗,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派龐炳勳部在臨沂建立防禦陣地,以誘敵深入,先擋住日軍第五師團的正面攻擊,然後迅速調派張自忠將軍的第五十九軍馳援。

張自忠的五十九軍此時遠在淮河流域,接到命令後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臨沂增援。

此時鬼子也掌握到張自忠部的動向,但估計他們最快也要三天時間,才能從嶧縣趕到臨沂,所以鬼子決定搶先擊潰在臨沂彈盡糧絕的龐炳勳部,然後再以逸待勞地反擊張自忠部。

但張自忠將軍卻率領五十九軍日夜兼程,竟在一日一夜之內提前趕到臨沂。

鬼子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從天而降的五十九軍猛攻側翼,被圍的龐炳勳部將士絕地反擊,鬼子第五師團在內外夾攻中損失慘重,不得不撤退回莒縣困守待援。

鬼子在撤退時,雖以超過一百多輛卡車滿載陣亡鬼子的屍首倉皇出逃,戰場上仍然遺留了不少的死屍。

臨沂血戰的獲勝,砍斷了津浦路北段鬼子的左臂,促成了之後臺兒莊會戰中,李宗仁圍殲孤軍深入臺兒莊的磯谷師團的契機。

當然這還是後話,更重要的是臨沂血戰的指揮者張自忠和龐炳勳原本相識,更有一段未解恩怨。

張自忠和龐炳勳均是西北軍馮玉祥舊部,中原大戰時龐炳勳暗降中央軍,臨陣倒戈,使的張自忠所部大損,張自忠本人亦受重傷。

此次臨沂危急,李宗仁在無兵可調之時,無可奈何地急派張自忠部前往,好在二人盡棄前嫌,共御外敵,方有臨沂之捷,如果不是統帥部決策失誤,甚至有可能全殲板垣徵四郎師團。

這是八路軍在平型關打破鬼子不可戰勝的神話之後,中國國民革命軍一次久違的勝利,舉國上下爲之歡呼雀躍。

尤其是張自忠和龐炳勳兩人不計前嫌的聯手,使得凌風爲之動容,並且再次爲欲借鬼子之手報復軍統而汗顏。

穿過欣喜若狂的人羣,凌風再次攔下一輛黃包車前往碼頭,在查看了周圍的地形之後,他制定出兩套方案。

一是當乘客下船時,他逆人流而進,在人羣中近距離刺殺寺內一雄。

這套方案的好處是因爲距離目標近,容易得手,事後也易脫身,但需要有個前提,那就是下船的乘客必須多,否則還沒接近,就有可能被對方發現。

二是在有車接或者寺內一雄自行上黃包車時,在他上車的瞬間將他擊斃。

凌風發現距離碼頭出口處的對面,有一棵粗大的梧桐樹,樹邊正好有一個弄堂,實施射擊後有利於迅速撤退。

不過這個方案也有一個漏洞,因爲梧桐樹和弄堂口位於碼頭廣場的正對面,寺內一雄如果坐黃包車還好,假如有人接站,而轎車又停在路邊的話,就擋住了凌風的視線。

最後凌風不得不再設計一個預案,那就是先駕駛轎車停在碼頭的一側,等到寺內一雄在跨上接站轎車的瞬間,從側翼槍殺他。

等他做好一切準備,坐着黃包車離開的時候,一艘從南京抵滬的客輪駛進了碼頭,諶樵林在兩個鬼子特務的護送下走下輪船,爾後三人一人乘坐一輛黃包車,直接朝鬼子的總領館奔去。

因爲跟南造雲子在安慶從事特務活動的吉澤和秋尾,都得到過諶樵林的照應,因此看到他來總領館後,對他十分客氣,很快就把他帶到巖井英一的辦公室。

諶樵林的到來,對於巖井英一來說,可以說是有喜有憂,喜的是作爲軍統老牌特務,他對軍統的行事風格以及軍統潛伏在上海的老人,一定非常熟悉,這有利於鬼子對軍統組織的破壞。

憂的是諶樵林離開安慶後,鬼子在國民革命軍的後方少了一顆定時炸彈。

諶樵林之所以出逃,主要是上次茅處長出現在安慶的時候,對他進行了旁敲側擊,加上他並不清楚商志剛是延安的人,而且軍統總部已經對他產生懷疑,所以才把他派到上海來以死掩護凌風,誤以爲軍統搞掉商志剛是爲了對他下手,因爲他平時與商志剛關係很好,而且經常向他灌輸消極抗日的思想。

不過在巖井英一面前,他不敢這麼說,而是拿出楊森在安慶詳細的兵力部署圖,交給了巖井英一,並且編造了一個驚心動魄的盜圖被追殺的故事,以示對鬼子的忠誠。

因爲鬼子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州方向,並沒有對安慶有任何企圖,在得知諶樵林是爲此暴露自己的,巖井英一覺得太不值得了。

不過鬼子對中國的情報工作向來深謀遠慮,既然已成事實,巖井英一不僅沒有責備諶樵林,反而對他的行動大加讚賞,立即派人把安慶守軍的兵力部署圖送到派遣軍司令部。

之後,把他安排在總領事館特高課便衣隊,成了秋尾的部下。

巖井英一從抽屜裡,拿出他派人偷拍的郝倩倩的照片,遞給諶樵林,問道:“你見過這個女人嗎?”

諶樵林接過照片看了半天,漸漸皺起了眉頭。

儘管表面不說,甚至還對郝倩倩抱有某種幻想,但巖井英一還是有點不放心,他試探性地讓諶樵林認認,並沒有太大的期待。

不過諶樵林的表情讓他感到了異樣,立即追問道:“怎麼,你認識她?”

“不敢肯定。”諶樵林說道:“她有點象華北防共自治政府**夏冬貴的三姨太,據說是軍統的特工,還曾因爲涉嫌暗殺夏冬貴被投到監獄,之後卻成功越獄。”

巖井英一眼睛一亮:“你能肯定嗎?”

諶樵林搖了搖頭:“不太確定,不過你可以問問夏冬貴。”

夏冬貴已經上了前來上海的火車,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早上就能到,而巖井英一已經讓凌風邀請郝倩倩,出席幾天後的僞上海大道政府的更名大會,所以謎底很快就會被解開。

巖井英一又從抽屜裡拿出商志剛的照片,問諶樵林:“這個人你認識嗎?”

諶樵林見到商志剛的照片後一愣,一臉驚愕地問道:“怎麼,他是皇軍的人嗎?”

巖井英一眼睛又是一亮:“怎麼,你認識他?”

“他叫商志剛,是我們安慶站的行動隊長呀!”諶樵林說道:“大約在一個禮拜之前,他突然消失了。”

“哦,”巖井英一接着問道:“你是說,他是在一個禮拜之前離開的,而在那之前,他一直在你們安慶站?”

“是的。”

巖井英一拿着郝倩倩和商志剛的照片看了半天,忽然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凌風纔是真正的‘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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