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正判的話又將多田駿等人的思緒拉回到了正題,是啊,說這麼多沒用的於事無補,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想辦法解決眼下的困局。
良久,多田駿才沉聲說道:“既然答應了要和支那人交易,那就沒有反悔的必要,但是這個虧我們不能就這麼吃了。笠原君,我們的援兵什麼時候抵達?”
笠原幸雄當即回答道:“大本營答應給我們的補充兵已經在天津港登陸了,此外大批武器裝備正在運往北支那的路上,預計十天後將會抵達天津。”
“呦西,新抵達的那些補充兵要優先補充第一軍的空缺,此外第五師團立即返回石門駐紮,隨時等待方面軍司令部的命令!”
“司令官閣下,您是打算繼續對山西用兵?”笠原幸雄驚訝地問道。
多田駿沉聲說道:“笠原君,現在支那土八路已經羽翼漸豐,就整個土八路的實力而言,他們未必就比方面軍差多少,因此和他們硬磕是不明智的。但是支那政府軍卻不一樣,他們在北支那的實力已經下降到了頂點,我們完全有能力將其全部趕出北支那地區。”
“司令官閣下,既然支那政府軍已經如此弱小了,我們打擊他們又有什麼意義?”
“參謀長,打擊支那政府軍的意義有三,第一自然是從軍事角度出發的,支那政府軍雖然在北支那的力量極其薄弱,但是對方面軍來說卻依然不是沒有威脅。這一次支那二戰區主力圍攻太原,給方面軍造成極大的損失,所以我們有必要將這支支那軍隊徹底的殲滅。”
“其次是方面軍在經歷了一連串的打擊之後,士氣低落,我們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勝仗來振奮士氣。最後最重要的一點是,打仗和做其他事情一樣,要先易後難,簡而言之要撿軟柿子捏。就北支那的這些抵抗勢力,蔣的政府軍無疑是那個軟柿子。 ”
第一軍新任司令官筱冢義男中將當即出言道:“司令官閣下言之有理,卑職建議此次作戰以對付支那中條山防線爲主!以打垮支那二戰區主力爲要作戰目標!”
“呦西!筱冢君正合我意,那接下來我們就好好討論一下此次作戰的細節...”
的條件在商討對付國民政府的同一時間,馬錚則是在歸綏做臨行安排。綏察軍區這邊的事情基本上結束了,剩下的也僅僅只是和華北方面軍交換俘虜的事情,不過這樣的事情對於雲鑑等人來說是輕車熟路的了,沒必要馬錚出面。再加上山東方面還有許多事情急需要馬錚處理,因此馬錚便決定帶着謝文生等人返回山東前線。
臨走之前馬錚視察了一下包頭軍分區,在那裡馬錚看到了一個正在快速崛起的重工業城市,大量的鋼鐵廠、發電廠、兵工廠、炸藥廠被建造了起來,速度之快令人震驚。
除此之外,馬錚將此次從扎門烏德運回來的價值幾千萬美元的工業設備全部運到了包頭,他要求綏西軍分區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包頭這個重工業城市建設起來。
11月20日,在歸綏待了近半個月之後,馬錚帶着謝文生所部啓程前往山東。
回到魯西已經是五天後的事情了,幸好部隊從歸綏到大同這一路上都有火車代步,不然的話這麼遠的距離沒有十天是不可能趕到的。
魯西還是老樣子,馬錚在帶着部隊奇襲青島的時候,專門留下魯國強帶領一個團的部隊打游擊。原本日軍獨立混成第10旅團準備對魯國強所部進行全面圍剿,可惜就在其行動之前第十二軍司令部接到青島遇襲的消息,當即命令各部隊停止一切行動。
這段時間,隨着馬錚所部撤離青島,各地的日軍再一次緩過氣來了。當馬錚等人回到魯西的時候,正巧遇上獨立混成第十旅團對魯國強所部進行圍剿。
馬錚當即指揮謝文生所部加入戰鬥,並且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將前來圍剿的三個日軍大隊打的潰不成軍,粉碎了日軍的這次圍剿,隨後馬錚帶着部分警衛部隊動身前往沂蒙山區。
但就在馬錚走到泰安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消息,稱日軍主力四個師團竟然大舉南下,在石門到太原一線一字排開,不知意欲何爲。
聞言,馬錚大爲驚訝,不知日軍此舉是準備幹嗎,難道日軍在平津地區打的不夠過癮,還是說平津作戰損失慘重,深感丟了面子,準備一雪前恥。
當下馬錚命令綏察軍區各部隊立即做好戰鬥準備,同時命令魯西的各部隊也做好戰鬥準備,隨時迎接日軍的進攻。
但是隨着消息不斷地傳來,馬錚發現日軍此次似乎並不是衝着他來的,因爲大量的日僞軍並沒有向綏察軍區駐守的平原鎮和寧武關而來,而是在太原完成集結後直接南下,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進駐山西運城和河南新鄉,這時馬錚才恍然大悟,日軍此次的目的是國民政府,而且是衝着東條山去的。
說起東條山,日本人也算是深感無奈。侵華日軍發動了蘆溝橋事變後,以閃電般的速度攻城略地,迅速攻佔了平津地區,進而在1937年年底攻佔了山西省會城市太原。
按照日軍既定的戰略計劃,在攻佔山西之後,大軍要以最快的速度東渡黃河攻佔陝西,然後一路西進,直至攻佔整個中國大陸。
1938年3月,日軍以第20師團爲主力,配以大量的重型裝備兵臨山西風陵渡,準備東渡黃河,侵犯陝西。
而此時,接替楊虎城掌管西北軍的孫蔚如還沒有完全站穩腳跟。但是他依然向國民政府和陝西民衆盟誓:“餘將以血肉之軀報效國家,捨身家性命以拒日寇,誓與日寇血戰到底!但聞黃河水長嘯,不求馬革裹屍還……”
4個月後,一支由三萬多名陝西冷娃組成的隊伍夜渡黃河,開進了黃河北岸的中條山。 戰爭初期,日軍傾十餘萬兵力進攻東條山,皆都被打退,兩年多的時間,華北方面軍竟未能越過中條山一步,這在抗戰初期確屬罕見。最重要的是堅守中條山的,不是國民政府精銳的中央軍,也不是閻老西的晉綏軍,而是以武器裝備低劣、受*排擠出名的雜牌軍西北軍。
從孫蔚如渡河作戰之日起,中條山這個在西安鮮爲人知的山脈,便一夜之間成了西安人魂牽夢繞的地方。人們知道了它是黃河的屏障,知道了它是陝西乃至大西北的屏障,更知道了那裡正在進行着一場殘酷的戰爭。而這場戰爭的勝負將直接關係到陝西的安危,古長安的安危。
這場戰爭的侵略者是滅絕人性的日本鬼子,而以血肉之軀與之血戰的則是陝西的三萬多名英勇不屈的官兵,三萬多名骨肉相連的三秦子弟。
這羣陝西子弟兵在中條山堅持了數年之久,先後粉碎了日軍的11次大掃蕩,把不可一世妄言三個月佔領中國的日本鬼子拒阻於潼關以外,使其進入關中掠佔西北的夢想死於胎中。這些年日軍佔據了東、南、北大片領土,卻一直無力西進,這一切都得之於中條山戰役的偉大勝利。
爲了攻破中條山防線,日軍付出了慘重代價,僅其中一役,日軍少尉小隊長以上軍官的骨灰盒層層疊疊壘堆了1700多具。這是中國抗戰中取得重大戰果的戰區之一,可以說是中國抗戰的脊樑,其中不少事蹟傳遍大江南北,令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