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請進”屋裡傳來左副參謀長略顯疲憊的聲音,畢竟連續趕了近兩天多的路,就算是一個鐵打的人也會感到疲憊。
見是馬錚,左副參謀長明顯一愣,然後道:“這麼快就過來了,我還以爲你能忍到明天才來見我的。”
“呵呵呵,打擾首長休息了,倒也不是沉不住氣,而是覺得這件事情處處透着詭異,心裡有一點想法也不只靠不靠譜,所以特意來聽聽老首長的意見。”馬錚不好意思地說道。
他也知道左副參謀長今天可是真累了,原本打算明天再過來,但是這心裡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不要首長來首長去的,我比你也大不了幾歲,再說了,你現在可是國民政府公開任命的中將軍長,比我這個集團軍副總參謀長的銜職高了一級,我叫你首長還差不多。”左副參謀長笑着說道。
“我們啥時候在意過老蔣封的官,您在紅新12軍任軍長的時候我不過是個小兵蛋子,在陝北的時候你已經是紅一軍團代理軍團長了,而我只是一個步兵師的師長,從頭到尾你都是我的領導,叫你一聲首長是應該的。”馬錚道。
“呵呵呵,就知道你小子不會在意那些虛名的,也罷,你想叫就叫吧!”
“這就對了,先別說這些了,我想知道閻老西派這些人來是什麼意思?”馬錚當即問道。
左副參謀長也清楚馬錚是個急性子,笑道:“那你就把自己的想法說說,我倒要看看你小子這段時間又沒有長進!”
“您還考上我了!”馬錚笑着說道。
“哈哈哈,我可是聽主席說了。你小子打仗是把好手,鬼子漢奸僞軍沒一樣含糊的,當得起我軍的福將軍神。但是這政治方面欠缺太多了。簡直就是一個大傻冒。提前提示你一下,楊愛源等人這次來可是帶着政治任務來的。”左副參謀長道。”
“主席真這麼評價的我?”馬錚驚訝地問道。
左副參謀長笑了笑說道:“主席的原話可不是這樣。原話是‘馬錚的政治覺悟同他的軍事指揮水平成反比,說是一個政治白癡也不爲過’!哈哈哈!”
想起主席對馬錚的評價,就有些忍俊不禁。
馬錚一陣鬱悶,嘆了口氣說道:“就這麼一個缺點,現在算是暴露了!”
聞言,左副參謀長又是一陣大笑。
說笑歸說笑,可不能耽誤正事兒!隨後馬錚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說道:“我認爲楊愛源等人這次來不爲乎有兩件事。只是不知道我的想法對還是不對!”
“哦,說來聽聽,我看看你猜的對還是不對!”左副參謀長道。
“第一個目的應該是來摸底來了,想要看看我們綏察軍區是不是真的像外界傳的那麼強悍!”馬錚道。
“何以見得?”
“他們先到的八路軍總部,想來也看到了現在總部的情況!除了戰士們的基本生活差了一點以外,其他的應該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不過畢竟那是八路軍總部,本來就是全軍精華所在,武器裝備好一點,人員素質高一點也無可厚非。再加上這段時間晉綏軍有意在我軍之前對包頭的日軍動手,以奪取包頭的控制權。所以想閻老西想先來看看我們是不是傳說中的驢糞蛋子,只有表面時光的。”馬錚道。
“嗯,還算有點長進。猜得不錯,閻老西確實是有這個意思!那說說他們的第二個目的?”左副參謀長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其實有了他的提示,馬錚基本上已經確認了之前的猜測。雖說前世的馬錚是一個純粹的軍人,而且還是一個國家從小就培養出來的軍事天才,在馬錚的世界裡根本就不存在政治鬥爭這一說。
雖然偶爾也能接觸到一些政治層面上的事情,但是從來都沒有波及到他,所以馬錚對於政治的敏感度並不高。甚至於很多時候正如主席說的那樣,就是一個純粹的政治小白。
但是這並不能說明馬錚的政治嗅覺差,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在後世那個信息爆炸的時代,有多少東西真正能成爲秘密。閻老西、老蔣等人的個人信息在網上掛了數十年了。而恰恰馬錚沒有別的愛好,看書上網就是他爲數不多的興趣愛好之一。所以馬錚對這些人的瞭解並不比這個時代任何人差。只不過他只想做一個純粹的軍人,並不想做一個軍政皆通左右逢源的老油條。因此,一直以來馬錚都表現的很“遲鈍”。
“第二也是他們順帶的一個目的,也就是他們嘴上所說的交流學習,不過依他楊愛源的指揮水平顯然不用我來教他怎麼打鬼子,所以其目的就是想看一下我軍的實際戰鬥力!。”馬錚沉聲說道。
“行啊,看來是主席他們小瞧你了,這段話分析的有理有據絲絲入扣,就算是一個老政客也沒這個水平。總部的幾位首長商量了大半天才得出這樣一個。”
接着左副參謀長再次說道:“不過,就算是知道他們的意圖也不好應付啊!這個楊愛源不同與旁人,他是閻老西的心腹愛將又在老蔣那邊很吃得開,是一個左右逢源兩邊都討好兩邊都吃得開的主,所以楊愛源的身份決不能視之爲一般的晉綏軍將領,在某種程度上說楊愛源就是閻錫山的替身。”
“有什麼不好解決的,晉綏軍要是想着搶我們八路軍的地盤,那就要做好捱打的準備!我就不相信晉綏軍比日本鬼子還厲害?”馬錚沉聲說道。
左副參謀長看嘆了口氣說道:“你可別小看晉綏軍,在全國那麼多的軍閥部隊中,晉綏軍的戰鬥力確實要比一般的軍閥強大,比如四川的鄧錫侯、劉湘、劉文輝,湖南的何胖子等也算是軍閥,也有各自的部隊,但是比起晉綏軍來差的老遠了。”
“我看也一般般吧,忻口會戰的時候閻老西親自指揮中央軍、晉綏軍合計三十多個師對陣板垣徵四郎的第五師團,結果才幾天的時間就被板垣徵四郎打的丟盔棄甲,幾十萬大軍倉皇而逃,甚至於連老巢太原也丟了,這樣的戰鬥力能和我們八路軍相抗衡?”馬錚不以爲然地說道。
“馬錚,36年東征你是親自參加過的,應該瞭解情況吧!”
馬錚不好意思的說道:“參是參加過,但是自從上次腦袋受傷之後就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了,具體的情況我倒是不清楚。”
“哦,是我失誤,忘了你失去了之前的記憶!這麼說吧,東征之前我們原本以爲受三百多年的晉商遺風的浸潤,三晉民風變的些許的柔弱。但五千多年積澱下的厚重的軍事文化,所形成的雄健的強悍的三晉民風,依然在三晉子弟的血液裡一代又一代的奔流不息,閻錫山這個老醋罈子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個總代言人而已。”
“東征開始前中央對解決閻錫山及其晉綏軍是自信而滿有把握的,以爲閻錫山和其他軍閥沒什麼兩樣的,雖然不能說是土雞瓦狗,但是絕不認爲那是一隻雄獅。但是人誰也沒想到,兌九峪一戰卻是我們觸了黴頭。可見晉綏軍的戰鬥力還是很強悍的,所以總部首長的意見就是能震懾住他們儘量震懾,儘量不要同他們正面發生衝突。”左副參謀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