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轉過頭,詫異的看着高東:“高兄弟,怎麼?覺得這些人少了嗎?沒關係,我馬上下令把剛纔圍攻你們的士兵全都抓起來,任憑你處置可以嗎?”
高東笑着擺擺手:“陳長官,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誠皺着眉頭,有些不解的問道:“高兄弟有什麼要求儘管直說,你是我們國-軍請的貴客,更是全國抗日的大英雄。要是虧待了你,那我陳誠還算是個中國人嗎?”
高東笑着道:“那我只有一個請求,還望陳長官答應啊!”
陳誠立馬拍着胸脯道:“別說一個要求,就是一百個一千個我也答應啊。像高兄弟這樣的大英雄,天下人誰不想結交,我可不能錯過這次好機會啊!”
高東說道:“那我可說了啊,你可不許反悔。陳長官是一諾千金的豪傑,說話一定要算數。”
陳誠被痘的笑了起來,剛纔不快的氣氛頓時一掃而光,點頭道:“高兄弟,你就只管說吧。”
高東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的軍官道:“我的要求很簡單,放了他們,不追究任何人的過錯,今天的事情純屬誤會。”
這下不光陳誠愣住了,飛機下的戴笠等國-軍高官紛紛愣住了。誰也想不到高東竟會有如此大度的請求,這個時候換了任何人,都應該得理不饒人,那才能抓住更大的籌碼。
陳誠晃晃腦袋:“我沒聽錯吧高兄弟,你是說,不追究這些人和今天的事了?”
高東呵呵笑道:“陳長官,您不會是想反悔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反悔可不是您的作風啊!”
陳誠腦袋搖的像撥浪鼓:“我不是要反悔,只是想確定一下,你真的不追究了?”
高東的臉頓時嚴肅起來:“他們都是我的同胞,不能因爲一場誤會就要了他們的命。這些人忠於職守,是好兵的表現。他們要死也要死在抗日戰場的前線上,而不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高東沉聲道:“現在重慶危急,日本人來勢洶洶,正是大丈夫報國的時候。放了他們,讓他們爲我們的祖國做出貢獻吧。讓他們死在這裡,太不值得了!”
陳誠聽完,朝高東豎起一根大拇指:“怪不得高兄弟能打的日本人丟盔棄甲,聞風喪膽。就光是這股子氣度,我陳誠也一百八十個服了!”
陳誠轉過頭,大聲吼道:“放了他們”
被摁在地上的十幾名軍官立刻被放開,驚慌失措的站起來,對着陳誠一個勁兒的點頭哈腰。
“不要感謝我,要謝就謝高長官。他救了你們的命,讓你們留着能去爲國效忠。你們記住,留下你們的命,將來上了戰場,就要好好的打鬼子!”陳誠大吼。
“謝謝高長官,謝謝高長官!”十幾個軍官齊聲大吼,眼裡充滿了感激之情。
陳誠對高東說道:“高兄弟,既然沒什麼事了,那就請跟我走吧。車子早就準備好了,我們去作戰最高指揮部,委員長已經召集了前線的各位將軍在那裡開會。”
高東一愣:“召集前線的將軍?出了什麼大事嗎?”
“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陳誠很有禮貌的說道。
高東點點頭,隨後對趙勇和林凡下令:“命令部隊列隊,聽從國-軍兄弟的安排登車,隨我一同進城!”
“是!”林凡和趙勇同時大吼。
各架飛機上,一隊隊士兵快速的衝下,隨後按照各自的建制整齊列隊,快如旋風,看的四周圍觀的國-軍士兵瞠目結舌。
他們從沒看過隊形如此整齊的部隊,舉手投足都像演練過千萬遍一樣,每一個動作幾乎都沒有任何的偏差。
尤其是他們攜帶的裝備,國-軍士兵更是前所未見。
他們重點討論的對象放在了詹森等人扛着的轉輪機槍身上,六個槍管連在一起的造型,讓國-軍士兵想入非非,紛紛猜測這武器到底怎麼使用。
三支部隊在國-軍的引導下,快速的登上了軍車。
這些軍車原本都是裝載國-軍士兵的,因爲沒想到高東會帶這麼多人來,所以只能先行給他們使用。
高東則和林悅以及趙勇坐上了陳誠的車,由陳誠帶路,向城裡的作戰最高指揮部行去。
“高兄弟啊,不瞞你說,昨天夜裡湖南的日軍突然對我們發動了攻擊,連續攻克了十幾座城市,拿下了我們大片的國土。”
車子開動後,陳誠從前座轉過頭說道:“不過好在薛嶽將軍指揮部隊反擊,重新奪回了一半以上的城市,同時站穩了腳跟,讓湖南的鬼子無法在前進分毫!”
“不過這不是偶然的現象,日軍不光光從湖南發起進攻,還同時向雲南,貴州,廣西等地同時發動進攻。佔領緬甸的鬼子正在全面從騰衝方向展開進攻,我們腹背受敵,情勢非常危急啊!”
“所以,今天早上,所有前線的將軍都接到了緊急通知,委員長親自召開緊急作戰會議,部署下一步的防禦計劃。正好高兄弟你來了,幫我們解決燃眉之急啊!”
陳誠朝高東報以微微一笑:“你可是和日本人有着豐富作戰經驗的將軍啊,光是湖南的鬼子,就被你狠揍過。有你幫忙,一定事半功倍啊。我相信,一定能解決現在的危機。”
高東笑着點點頭:“湖南的是中國派遣軍,以前曾經想剿滅我們,但最後被趕出了湖北,只能龜縮湖南一帶。畑俊六這個老對手,我還是很熟悉他的戰法的!”
陳誠朝高東搖搖頭:“現在的中國派遣軍已經不是畑俊六當司令官了,而是換上了新上任的岡村寧次!”
“岡村寧次?”高東一驚,他對這個名字太熟悉了。
可以說從高東那個時代來的人,沒有人對岡村寧次這個名字不熟悉的。他可以和東條英機,板垣徵四郎,石原莞爾這些人並列在一起,就是日本軍國主義的象徵。
岡村寧次之前曾經擔任過華北派遣軍的最高司令官,對解放區以及中國人民進行了殘酷的大掃蕩。
後來曾調回日本一段時間,所以沒有和高東正面碰上。
再後來日本發動了太平洋戰爭,而華北一帶已經丟失。他便和多田駿等人一起對南亞進行的侵略,不久前才因中國派遣軍需要,才把他調回了中國。
高東立即問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畑俊六又去哪裡了?”
這段時間高東都在對付河北的華中派遣軍,根本沒時間關心南方的局勢。卻沒想到,鬼子竟然有了這麼大的人事調動。
陳誠立馬說道:“也就是一個星期左右的事情,畑俊六調到了廣州當那裡的司令官去了,現在帶兵攻打廣西一帶的就是他的部隊。”
“至於岡村寧次,真是個狠角色。一上任就撤換了原本畑俊六的部下,任用了一批年輕有幹勁的軍官。這次日本人打的這麼猛,和岡村寧次絕對脫不了干係!”
高東心中冷笑不已,岡村寧次這個在後代的各種戲份裡被殺了幾千次的傢伙,今天終於遇到活的了。也不知道這傢伙有沒有傳說中那麼兇殘,不過若是談論本事,此人肯定是有的。
要是沒本事,也不可能一上任就把裝備了美國武器的國-軍打的一敗塗地,險些就沒守住。
“有意思,岡村寧次,我倒要會會你。已經殺了那麼多鬼子,也不多在乎你一個!”高東心中默默的唸叨。
半個多小時後,車隊停在了一處山腳下。
高東碎陳誠下車,高東帶來的部隊則由國-軍安排,在附近的軍營住下。那裡的部隊已經臨時騰空,把營房讓出來給高東的部隊。
高東則隨着陳誠直接上山,他仰頭望去,山上一片屋檐露出,在茂密的林子裡藏了不少建築。
沒走多遠,便看到了守衛在山道上的國-軍士兵。
這裡的警衛非常森嚴,兩步一崗五步一哨,在一些關鍵的位置還架設了機槍。這樣的防禦,完全可以封鎖山道,就算有超過他們五倍的部隊,在沒有重火力掩護的情況下也很難攻上來。
高東心中暗笑,國-軍在自家地盤還弄的這麼嚴密,這是怕敵特破壞還是怕被鬼子進攻啊。
一直走到山頂,陳誠帶着高東幾人繞過一排建築,來到了一座龐大的建築前。
這是一座中式的別墅,四周都被士兵包圍,附近的山崗上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一些人頭,將這裡打造成鐵桶一般。
“高長官,請吧,委員長他們已經在裡面開會了!”陳誠笑着道。
高東點點頭,隨陳誠朝裡面走去。穿過走廊,來到了大廳前。此刻大廳的門關閉着,門口有荷槍實彈的警衛把守。
陳誠回頭對高東道:“我們就在這裡等一等吧,我派人進去通知委員長。現在他們正在開緊急軍事會議,不方便打擾!”
高東朝他擺擺手:“請便。”
陳誠微笑轉身離去,從側門進入了大廳。
高東無聊的四下看着,突然聽到大廳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
“必須加固我們兩面的防禦線,哪怕動用所有的軍隊和百姓,都要死守住我們現在的防線。若不然的話,日本人就要一直打到重慶啦!”
高東聽到這裡,心中騰起一團怒火,情不自禁的對屋裡吼道:“只知道一味的防守,那是懦夫的行爲。日本人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們防守,那樣,更方便他們進攻”
屋子裡頓時鴉雀無聲,安靜的連根針掉落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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