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鑽山豹耷拉着腦袋,灰溜溜的回了聚義廳。
賽紅拂微笑着問道:“徐長官打算怎麼落鑽山豹?”
徐銳打量了一眼鑽山豹,皺眉道:“愣頭愣腦的也幹不了什麼細活,就暫時跟着我當個勤務兵吧,晚上端個馬桶倒個尿壺啥的應該能行。”
鑽山豹的一張紫膛臉便立刻燒成了猴子屁股,卻愣沒吭聲,奶奶的,願賭服輸,我鑽山豹賭得起,也能輸得起。
徐銳又環顧四周喝問道:“還有沒有不服的,儘管放馬過來。”
四周鴉雀無聲,見識過徐銳的槍法之後,就沒人再敢找他比槍法了。
見遲遲沒有人敢站出來,霸天虎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步抱拳道:“徐長官,我想在拳腳上討教一二,還然望徐長官能夠不吝賜教,不過我有言在先,我並不相當什麼獨立大隊的大隊長,所以如果我輸了,也不給徐長官當勤務兵。”
“行啊,那就比劃比劃。”徐銳說完,人就走下了聚義廳前的廣場上。
不片刻,廣場四周便燃起了四堆篝火,將聚義廳前的廣場照得亮如白晝。
霸天虎將肩上挎着的兩枝盒子炮卸下,先緊了緊護腕,然後跟着走下廣場,鷹隼似的目光瞬間就鎖定了徐銳。
徐銳的目光落在了霸天虎身上,霸天虎敢主動下場挑戰他,必然有所仗恃,就不知道霸天虎仗恃的是什麼,不過當徐銳的目光落在霸天虎手上時,他就明白了,只見霸天虎雙手指關節骨顯比別人粗,手掌的外緣也是厚厚的黑繭。
這樣的手掌只能說明一個情況,那就是,這傢伙練過鐵砂掌!
而且,能夠在手掌外緣練出這麼厚的老黑繭,足見他浸淫此道已經過二十年時間,不用說,這肯定是個鐵砂掌高手,功力必定深厚。
鐵砂掌麼,徐銳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
穿越之前,徐銳也曾經跟一個練過鐵砂掌的武術大家交過手,那個武術大家是他生平所遇的最強大的對手,一對大鐵掌砸過來,那真是鑽心的疼,一場切磋下來,徐銳的手肘還有腿脛部都腫了,換常人只怕骨頭早碎了。
就不知道霸天虎能有那個武術家幾分功力。
霸天虎雙手抱拳衝徐銳做了個起手式,說:“徐長官,請了。”
徐銳笑笑,腳下不丁不八,右手卻伸出來,衝霸天虎勾了勾手指。
“得罪了!”霸天虎的一雙虎目裡霎時暴起懾人的精芒,腳下只是一個滑步便欺近到徐銳面前,然後疾探右手,一記推掌照着徐銳胸口推來,這一掌看着平平無奇,其實卻蓄滿了暗勁,只等掌心觸及徐銳的胸口,霸天虎纔會噴吐出暗勁。
這也是鐵砂掌的陰毒之處,往往傷人於無形之中!
但徐銳卻不怕,輕喝了一聲也是一掌推出。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的手掌已在空中對接,出啪的一聲輕響,這一擊掌,彷彿就跟孩童打鬧似的,綿軟無力,但是下一霎那,霸天虎卻立刻出了一聲悶哼,一張黑臉頃刻漲得通紅,腳下更是蹬蹬退下三大步!
反觀徐銳,卻仍站在原地,腳下紋絲不動。
四周圍觀的青風寨羣匪便立刻出一片的驚呼聲。
賽紅拂也錯愕的張開小嘴,霸天虎練的是鐵砂掌,掌勁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三年前她雪夜殺上青風寨,就險些傷在霸天虎的鐵掌下,最後還是憑着一身暗器,才終於制服霸天虎,然後亮出青白團的身份,才終於得到霸天虎的效忠,而霸天虎也是青風寨這麼多匪中唯一知道她底細的。
可是現在,霸天虎卻竟然在他最引以爲傲的掌勁上敗給了徐銳。
只一回合,霸天虎便知道自己輸了,而且對方強的還不是一星半點,而是比他強至少一個境界,當下很乾脆的就認輸了:“徐長官果然了得,在下服了。”
四周的土匪立刻鴉雀無聲,這一下,青風寨卻是再沒人敢站出來挑戰了。
青風寨這麼多大頭目小嘍羅,論槍法推鑽山豹,論身手則推霸天虎,現在鑽山豹和霸天虎都敗在徐銳手下,別人就更不用提了。
至少在格鬥和槍法,沒人敢出來挑戰了。
如果非要再比一場,恐怕也只能夠寄希望於大當家的暗器了。
“還有人嗎?誰來?”徐銳甩了甩右手,剛纔的這一掌他其實也不好受,霸天虎的掌勁是真大,要是換一個人,說不定掌骨都直接被霸天虎的暗勁給擊碎了,也就他徐銳的骨骼承受得住。
徐銳連問三聲之後,終於又有人站出來。
“徐長官,我也想試試。”這次站出來的卻是青牛寨的竄天猴。
“竄天猴?”徐銳訝然,他真沒想到竄天猴居然也敢出來挑戰,當下笑問道,”你想挑戰什麼?”
竄天猴道:“徐長官的槍法和身手都已經向大夥展示過了,沒說的,我竄天猴就是再練一萬年,也是追不上,我不會自討沒趣向徐長官討教槍法格鬥,我想向徐長官討教一下輕身術,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輕功。”
“輕身術?”徐銳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心忖這竄天猴倒是挺聰明的,懂得揚長避短的道理,不過他若以爲他徐銳牛高馬大,就一定笨拙不堪那可就錯了,事實上,他徐銳也會輕身術,而且造詣頗爲不低。
所謂輕身術,當然不是武俠小說中的輕功,別的不說,至少飛檐走壁絕b是假的,這世上就沒人能夠飛檐走壁,徐銳也做不到。
但是,通過學習一些技巧,使人竄的更高,跳的更遠,或者攀援的更快,卻是完全可以的,徐銳就係統的學過。
當下徐銳微笑道:“好啊,你想怎麼個比法?”
比輕身術,方法可多了去,最簡單的就是攀援,竄天猴身材瘦小,人輕,但是雙臂卻十分強壯,攀援天賦可謂十分出衆。
然而,竄天猴卻選了一個別出心裁的比試方法。
竄天猴讓青風寨的土匪從營房找出十幾塊木板,然後扔到水塘邊,每塊木板之間相隔大約兩米,正好形成一條緊貼湖岸的水上通道。
看到這個,徐銳便立刻知道竄天猴想幹什麼了。
果不其然,待十幾塊木板放好之後,竄天猴便卸下肩上的駁殼槍,又將衣袂挽起來卡在腰帶上,然後退下兩步擺好姿勢。
下一霎那,竄天猴便如離弦之箭般向着前方水塘衝了過去,待到了湖邊,腳下一蹬,縱身而起,再落下時右腳便已經穩穩踩在了第一塊木板上。
換成別人,這一腳踩下,木板立刻就沉入水中,人也翻進了水塘。
但是竄天猴卻沒有落水,他非但沒有落入水中,反而腳下用力一蹬木板,整個人竟再一次騰起,等再落下時,左腳便已經穩穩的踏在了第二板木板上面,如此交替,竄天猴很快就踏着十幾塊木板,成功的渡到了湖對岸。
看到竄天猴上岸,四周圍觀的羣匪立刻鬨然叫好,青牛寨的土匪叫得尤其響。
徐銳也跟着鼓掌,心下卻絲毫不慌,竄天猴的確很不錯,但也僅止於此,竄天猴的這一套,叫水上漂,既便是沒有練過的普通人,也能夠衝個幾米,只要勤加練習,衝出十幾米並非難事,竄天猴也就衝了二十多米。
竄天猴走回到徐銳面前,雙手抱拳道:“徐長官,現醜了。”
竄天猴嘴上說現醜了,可臉上的表情卻得意至極,哪有現醜的覺悟?
徐銳卻仰天打個哈哈,大聲道:“來人,把這些木板都給老子撤了。”
“撤了木板?”竄天猴便有些懵,再扭頭看時,只見獨立大隊的兩個老兵早已經踏入水中將那十幾塊木板給撤了。
四周的土匪不知道徐銳想幹嗎,一個個便都屏住了呼吸。
徐銳活動了兩下腳關節,然後在衆人的注視下走向遠處。
這下竄天猴反應過來了,叫道:“徐長官,你會踏水飛渡?!”
所謂踏水飛渡,就是不用木板,直接踩着水面往前飛奔,這個相比水上漂,就要高出一個境界不止,竄天猴練了這麼多年也沒練成踏水飛渡,而且竄天猴堅信,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練成踏水飛渡。
可是今天,竄天猴的信念卻似要接受考驗了。
五十米外,徐銳深深吸了口氣,作爲穿越衆,他比竄天猴更加清楚,正常人是絕對不可能踏水而渡的,倒不是因爲此舉違揹物理學原理,而是因爲度達不到,因爲若要水面提供足夠的支撐力,腳踏落水面的度就必須足夠快。
打個比方,當人體從高空下落,撞擊水面時,水面會變得比水泥地面還硬,此時提供的支撐力別說是支撐區區人體,就是支撐上噸的重物也非什麼難事,但是,又有誰人能夠以這樣的高踩踏水面呢?
是的沒錯,徐銳,他可以做到!
因爲嚴格點來講,徐銳已經不屬於正常人類,他是經過基因改良的變種人,他不僅擁有比常人更靈敏的嗅覺、聽覺以及視覺,還有比常人更堅韌的骨骼、更強壯的肌肉以及比正常人快得多的反應度。
深吸口氣,徐銳突然之間就動了。
就像一陣風,徐銳瞬間就衝到了水塘邊,然後一腳踏上水面,水波盪漾,還沒等腳面沉入水中,徐銳的身體便已經再次拔起,然後又是一腳踏出,閃電般踩在水面,就這樣幾次交替之後,徐銳便已經穩穩的踏上對岸。
徐銳上岸之後,四周是長時間的死寂,靜到一點聲音都沒有。
露了這手之後,青風寨和青牛寨的土匪都被震懾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