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治中給蔣介石的電報中如實報告了陳際帆和中共高層的會談情況。蔣介石非常滿意,能夠將新四軍的勢力趕出江南,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對於陳際帆要武裝八路軍、新四軍各一個師或團的想法,蔣介石雖然有些不悅,但只要能把共產黨拉來抗日,他也認可了,尤其是按照陳際帆說的運動戰方式,這樣他就不在擔心共產黨保存實力了,蔣介石不相信,共產黨那點人馬,能夠在日本人手裡討得了便宜?
張治中見延安沒有在安排會見的意思,請求蔣介石批准先行回到重慶,協助參謀部運作江南會戰,而陳際帆也給蔣介石去電,說他在延安完成協商雙方合作事宜後,會趕往二戰區,然後到宜昌坐鎮,他的第一仗準備從鄂西開始。
老蔣本來想讓張治中再呆上幾天,但是重慶更需要他。張治中有指揮淞滬會戰的經驗,參謀部那裡需要他。而且政治部需要調動重慶一切輿論造勢,這些都離不開張治中。
張治中呆了兩天後,終於坐不住了,臨走前他囑咐陳際帆,“政治水太深,還是把精力放在軍事上好點。”
陳際帆很喜歡自己這位同鄉,見到他就有一種親切感,有時候真想衝動地叫一聲“大哥。”但是出於對歷史人物的尊敬,陳際帆忍住了。
但是他還是希望張治中趕緊回去,於公,重慶確實需要他,於私,他要找機會和主席秉燭長談,談談一個後輩的心裡話。
和朱老總送走張治中將軍後,朱總司令開始盡地主之宜,帶着陳際帆在延安四處轉。
“陳將軍太恭敬了,”朱老總對陳際帆一路小心翼翼感到奇怪,“論戰功,你是軍人翹楚,論軍銜你是陸軍二級上將,比我要高(朱德的軍銜是國民革命軍中將總指揮,屬職務軍銜),我還是你的下級嘞。”
“總司令千萬別這麼說,這樣會讓我們這些末學小輩不安,您當年在國民革命軍中已是將軍,擁有不錯的生活。但爲了尋找救國真理,卻毅然放棄這一切,您纔是軍人楷模,是我們永遠學習的榜樣。”
“看起來,你對我很瞭解嘛,聽恩來說,你對我們黨的理論、方針、組織都很瞭解,比我們很多黨員的馬克思主義水平都高,你們以前學過?”
陳際帆這回只能編了,總不能說,我們穿越了,我們以前就是共產黨,進黨校學習過之類的吧,這也太離譜了。
“報告總司令,我們以前學習過馬克思主義,還沒趕上和共產黨員交流就遇到了國家遭受侵略,所以……”
“你對我們中國共產黨怎麼看?”老總問的問題一點都不軍事。
“中國共產黨的誕生,是這個時代苦難中國人的幸事。貴黨經歷過挫折,逐漸形成了以毛澤東同志爲核心的領導集體,來之不易啊。一個政黨,應該永遠保持先進性,纔不會被歷史的車輪淘汰。”
朱老總聽他話中有話,又聯想到以前他和恩來提及的,對中國共產黨和毛澤東同志本人的意見,便忍不住刨根問底,“你和你的戰友一直刻意保持和我黨的距離,是不是我們做得不夠好?”
“不,不,總司令,貴黨不但有解放廣大勞苦大衆的使命,也有像主席、周先生和老總等諸多的政治、軍事、經濟、組織、外交人才,貴黨是有着高度組織性和紀律性的政黨,這些,不但國民黨比不了,連我在安徽都羨慕得不得了。”
“是啊,我黨誕生於中華民族最危難的時刻,後來又遇上了蔣介石背叛大革命,一直都處在殘酷的鬥爭環境下,沒有高度的組織性和紀律性根本生存不下來,不像你們哦,一直順風順水。所以統一黨內思想就顯得十分必要。”
“所以就有了現在的整風運動?”
“陳將軍也知道整風運動?以陳將軍的理論水平,恐怕不只是知道幾個字這麼簡單吧,我能不能聽聽你的看法?毛主席就說過,我們不能躲在黨內坐井觀天,要多聽聽黨外人士的看法,今天就是個好機會。”
陳際帆笑笑,“老總,我一個黨外人士,近來又和蔣委員長走得很近,評價貴黨的整風運動,怕不太合適吧?”
“言者無罪,聞者足戒嘛,”朱老總說,“毛主席說得好,黨員幹部要積極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你的批評也許是有價值的。再說真理越辯越明,如果陳將軍真有什麼想法,不妨說說看,以友爲鑑,可以明得失啊。”
陳際帆心想老總今天是怎麼了,說起話來文縐縐的,是不是近期天天學習的緣故?
“好吧,我說說,”陳際帆彷彿回到了黨校時期,他在努力回憶關於延安整風運動的內容,“毛主席說,反對主觀主義以整頓學風,反對宗派主義以整頓黨風,反對黨八股以整頓文風,我因爲不是共產黨員,感觸不深。不過,我以爲站在貴黨立場,這也是有必要的,畢竟,黨員的規模擴大了,入黨的羣衆基礎也擴大了,思想上不太統一也很正常。”
朱老總讚許地點點頭,“看來你也是認真研究過我黨此次整風運動的,不簡單,我這個老軍人,要對你這個年輕軍人刮目相看啊。”
“老總,但是我覺得,如果整風運動被少數別有用心的利用,變成整人運動的話,不但會影響黨在黨員中的威信,而且會給以後更多的悲劇埋下伏筆。”
陳際帆話音剛落,發現朱老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打量着他,然後擺擺手,“不說了,不說了。”
陳際帆知道自己說到關鍵地方了,見老總如此,也不好說下去,乾脆轉移話題道:“總司令,我是軍人,能不能請您帶我去看看附近的部隊?”
“可以啊。”老總馬上答應,“我們去看看警衛三營,這幫傢伙不知天高地厚,就讓他們見識見識當代最優秀軍人的風采,知道天外有天。”
警衛三營駐紮在延安中共中央駐地不遠,朱德和陳際帆過去的時候,部隊沒有訓練,正在組織學習整風運動的文件,見總司令帶着一個身穿國民黨將軍服的人過來,紛紛起立敬禮,給朱德敬禮。
“報告首長,警衛三營正在學習,請指示!”三營長跑過來向朱老總敬禮。
陳際帆聽到這句話,忽然產生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這是他以前說過無數遍的話,這是他作爲中國人民解放軍最優秀軍人說過無數遍的話。此時此刻在延安親耳聽到,當真是感觸頗深。
“稍息吧,”總司令大聲道,“今天,我要介紹一位將軍給大家認識,他就是威震敵膽的‘神鷹’部隊總司令陳際帆將軍。大家歡迎!”
下面立刻開始鼓起掌來,但陳際帆看出來了,這是一種禮節性的鼓掌,說白了是給他們總司令面子,因爲從他們迷茫的眼神中,陳際帆感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
是的,這些偉人身邊的戰士是軍中驕子,他們確實不認得陳際帆,對陳際帆身上極爲扎眼的國民黨毛呢將官服倒是印象深刻。他們見過外國記者,外國官員甚至是外國軍人,國民黨這麼大的官在延安還很少見到,而且這麼年輕。既然朱總司令說他“威震敵膽”,那說不得要露上兩手。
“報告首長,”這個三營長估計也不是什麼善茬,“我代表警衛三營全體戰士請求兩位將軍爲我們指導射擊,請首長批准。”
下戰書了?朱老總笑呵呵的,“你們啊,主席常說我們是井底之蛙,看來真是不假,你們不知道這位將軍的來歷吧,不知道人家僅僅七個人就能消滅日軍兩百多精銳部隊吧?”
全營戰士一個看一個,眼神透露出明顯的懷疑,在他們的印象中,國民黨將軍或許能指揮作戰,但是說他們幾個人就能消滅擊敗日軍,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日軍又不是山上的小羊羔,能這麼乖?
陳際帆有些哭笑不得,他最不願意人家找他比槍法,就像一個電腦黑客專門被人挑戰打字速度一樣。陳際帆瞅了瞅他們放在一旁的仿毛瑟步槍和地上的一挺有些舊的捷克式輕機槍,心想只要不讓打七八百米,就隨他們吧。
“陳將軍不要見怪,冬天外面冷,就當活動活動筋骨吧。”說完自己到一旁撿起一支步槍,“刷”一下拉開槍機,看看子彈,對陳際帆喊道:“子彈不多,我們就各打五發子彈吧。”
總司令要表演槍法,這情景當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瞧見的,全營官兵一下子沸騰了,營長親自過去豎靶,其他戰士分列兩行等着看好戲。
“總司令,您先來。”陳際帆不動聲色謙讓道。
“好,我不客氣了。”說完走到射擊點採取站姿,開始舉槍,瞄準。
旁邊的戰士們屏聲靜氣,等着看總司令的槍法,只見總司令靜靜地佇立在那裡。陳際帆一看就知道朱總司令是行家,他在感受風力。
“砰!”總司令目不轉睛,退掉子彈後繼續,“砰!”“砰!”……,五聲槍響過後,總司令把槍送還給一名戰士,“槍不錯,把槍擦好。”
一個戰士急急忙忙跑過去報靶,回來大聲喊道:“報告,44環!”
戰士們鼓起掌來,陳際帆很佩服,他是行家,知道今天的風吹得厲害,總司令五十多歲了,能在這種天氣五槍打出44環的成績很不錯。
“陳將軍,該你了!”總司令的聲音把陳際帆從發愣中叫醒。
“嗯。”陳際帆答應了一聲,隨意走到一個戰士面前,“小戰士,借槍使使?”
戰士很靦腆地遞過槍,旁邊看上去是連長的人遞過來五發子彈。
陳際帆瞄了瞄前面的槍靶,感受了一下風力,然後果斷地壓膛,五聲槍響一氣呵成。“槍有點舊了,勞駕回去擦擦吧。”
“報告!”一個聲音從100多米的靶場處傳來,“五發全中,50環!”
這下沸騰了,一旁的警衛營戰士有些呆了,原來國民黨軍官也有真功夫啊。
陳際帆不好意思地對朱老總說,“不好意思,獻醜了。”
但朱德卻看出來了,這個年輕軍官雖身居高位,但是手上的功夫卻一點都沒落下。
“報告首長,警衛三營連長孟大海請求首長批准,向這位將軍討教拼刺技術。”
朱老總一聽壞了,這孟大海號稱無敵刺刀王,是個老紅軍戰士,參加過平型關戰鬥,後來成了總司令的警衛,後來就到了延安。老總太瞭解他了,拼起刺刀來狠勁十足,跟玩命一樣,首先在氣勢上就佔了上風。
“好了!適可而止,陳將軍是毛主席的客人,是抗日英雄,哪有這麼多閒工夫陪你們練,孟大海,你小子好好去練你的刺刀,別摻和。”
“別,朱總司令,”陳際帆微笑着,“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在練兵場上反而更有意思,就請這位孟連長出列吧。”
“好吧,孟大海,出列!切磋技藝適可而止,明白嗎?”
“是!首長!請問將軍用什麼槍?”孟大海長得很高大,一看就是身經百戰那種。
陳際帆卻不準備給他面子,“我是客,動刀動槍不太好,這樣吧,我就不用槍了,那位把刺刀和刀鞘借用一下?”
狂妄啊!這下子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起來了,在八路軍戰士心目中,這麼大的國民黨軍官一定是養尊處優的,即使手裡有兩下子,那也肯定敵不過上過戰場真刀真槍和鬼子拼刺刀的孟連長啊,人家在平型關親手捅過三個鬼子,一個軍官,那是鮮血換來的。誰知道這位剛剛打了全部10環的將軍居然只拿一支不出鞘的刺刀,那就不是狂妄,而是根本不把八路軍放在眼裡了。
孟大海像是受了極大羞辱,極不情願。誰知陳際帆拿起這把不出鞘的刺刀大喝,“來吧,這是戰場,不是比武,把你的面子丟開,拿出你全部精力,血戰!”
孟大海感覺此刻的陳際帆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一下子在氣勢上低了一頭。而陳際帆似乎找到了當特種部隊隊長的感覺。
“得罪了!”孟大海大喝一聲,挺槍直刺!
旁邊的戰士們看得心驚膽戰,沒想到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對面這位軍官不知用什麼辦法躲過了突刺,把刀鞘架在孟大海的脖子上。
“再來!”陳際帆放開孟大海閃到一旁。
心高氣傲的孟大海連長連對手的身形都沒看清楚就着了道,知道對手是高手,要是在戰場上自己一定死的很難看。見還有機會,便端起刺刀開始慢慢地打量對手。
又是全力一刺。但是這回更慘,自己握得緊緊的槍被一陣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奪了去,然後脖子上又出現了那支該死的刀鞘。刀鞘還在脖子上穩定地劃過,冰冷冰冷的。
孟大海面如死灰,因爲他根本就沒看清楚對手的身形就着了道,上過戰場的他知道此刻的對手纔是真正的戰場死神。
但是陳際帆好像進入了角色,“怎麼樣?服了嗎?”
旁邊的戰士們鴉雀無聲,他們發誓自己從未看到過這樣的身手,就連朱德總司令也驚愕無比。
“你們身負保衛職責,卻不務正業,把槍支放在一邊,要是出現突發事件,首長們的安全能指望你們嗎?”陳際帆似乎回到特種部隊指揮官的角色中了。
“我告訴你們,真正的敵人會更加兇殘,更加狠辣,你這點功夫居然驕傲自大,不知道天外有天,置首長的安危於不顧,這是嚴重的瀆職!”
孟連長和戰士們被陳際帆喝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這位國民黨軍官爲什麼會突然像自己的首長那樣,連口氣都是一模一樣的。
“好了,陳將軍,讓他們解散吧!”朱老總也很奇怪,陳際帆爲什麼忽然像保衛部長那樣。
“慢着!”一個聽起來很正直的聲音從人羣中響起。
原來,陳際帆和孟大海的比武已經引來很多的圍觀,循着聲音望去,一個清瘦的戴着眼鏡的中年幹部站了出來。
“朱德同志,”這個眼鏡很認真嚴肅地說道,“適才這位將軍說我們警衛營戰士學習整風文件是不務正業,已經嚴重地干涉了我黨的內部事務,作爲中央社會部長,我要求這位將軍當衆道歉。”
“道歉?”朱老總有些措手不及,“康生同志,這是我黨的客人,是毛主席的客人,切磋一下技藝,道的哪門子歉嘛。”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蔣介石新收的學生,怪不得這麼傲氣,居然管起我黨的事務來了。”康生的話聽起來很刺耳。
陳際帆本來就對這個把整風運動變成整人運動的康生沒什麼好感,見他居然在大庭廣衆下毫無修養地針對他,便反脣相譏道:“原來是拿着雞毛當令箭,到處整人的傢伙,我陳際帆堂堂正正的中國軍人,恥於和這種人說話,總司令,我想回去了。”
這下壞了,康生就像一隻公雞,猛然間被陳際帆褪了身上漂亮的羽毛,在這麼多人面前更沒面子。
“等等!你說誰整人,朱德同志,這是原則問題,我以中央社會部長的名義請您留下他說清楚。”
康生在延安基本上屬於人人痛恨的人物,就連朱德總司令對他也沒什麼好感,見他不依不饒,便大聲喝道:“康生同志!請你注意形象,陳際帆將軍是民族英雄,是黨中央和毛主席的客人,你這麼無理取鬧,簡直是有失體統!”
陳際帆回過頭來對朱老總說道:“總司令,你不是問我對整風運動的看法嗎?這就是看法!審查幹部不講真憑實據,捕風捉影甚至無中生有,這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的覺悟嗎,這是一個共產黨高級幹部具備的素質嗎?”
陳際帆這番話讓康生幾乎以爲陳際帆就是長期臥底的資深共產黨員,其口氣不容置疑,而且從語氣中聽得出他對自己的勾當似乎還很瞭解。
旁邊沒有解散的警衛三營戰士現在有些迷茫,分不清誰是誰非,可在他們心中,這位年輕的將軍似乎要可愛一些。
“朱德同志,這個國民黨不僅侮辱了黨的高級幹部,也侮辱了偉大的整風運動。他在這裡肆意煽動反革命言論,妄圖蠱惑延安軍民,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向我中共中央挑釁!”
“康生同志,夠了!你要顧大局,我再重申一次,這是毛主席的客人,也是我的客人!”
“總司令,真理越辯越明,請允許我在這和這位整人專家辯幾句。”
朱德正要阻止,陳際帆又開口了,“黨的組織原則歷來是民主集中制,黨內講民主,黨外才能講民主。整風運動的宗旨也是本着‘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怎麼到了你這裡,就變成審查肅反了,誰給你的權利?是不是你說誰是特務誰就是,你說誰是特務誰就是特務?標準是什麼?有沒有確實的證據?你口口聲聲整風,你這不是主觀主義又是什麼?”
康生沒想到自己以馬克思主義理論家自居,被陳際帆一頓搶白後,居然說不出話來,搞得很沒面子。
陳際帆轉身對朱老總說:“中國共產黨要統一思想,要提高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這無可厚非,可是爲什麼要捕風捉影地對付自己人呢?現在是黨內,將來任由這種風氣蔓延,難道治理國家也要靠這種紅色恐怖嗎?還有沒有法制,還講不講民主?”
朱德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可陳際帆還不依不饒,“過去黨處在嚴酷的鬥爭中,有多少優秀黨員沒能死在戰場上,沒能死在敵人的手裡,卻生生被自己人冤殺。許繼慎、曾中生、段德昌、周逸羣,他們哪一個不是響噹噹的中國共產黨優秀黨員?爲什麼黨成立二十多年了,還不吸取教訓,難道消滅自己人才是革命成功的必要條件嗎?”
陳際帆這話太重了,不管怎麼說,他現在身穿的是國民黨軍服,站在中共中央所在地延安,對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組織部長康生進行諷刺,又肆無忌憚地評價中國共產黨過去的得失,就算是像朱德這樣涵養好的長者,此刻也有些憤怒,“陳際帆將軍,請注意自己言行,這是我黨自己的事務,不容你恣意評價!”
康生這個秀才,現在遇到了這個比自己更能講道理的兵,簡直不是有理說不清了,而是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
康生感覺自己遇到對手了,不得不收起剛纔的論調,他對陳際帆一字一句地說:“你要對你今天的言論負責!”
說罷灰溜溜地走了。
他倒是走了,旁邊幾乎所有的戰士幹部在心裡都拍手稱快,將軍就是將軍,敢說出他們不敢說的話,痛快!
朱德心裡更是奇怪,這個陳際帆說起話來怎麼老氣橫秋的,活像黨內高層幹部,但平心而論,黨是應該吸取教訓了,爲什麼好端端地風氣一下子就被搞壞了?表面上是康生這樣的少數人所爲,但實際上是不是黨真的有些問題需要總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