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徐州已經沒什麼懸念,陳際帆正在思考的是下一步部隊的行動,停下來守徐州是不現實的,這裡是兵家必爭之地,直接威脅山東、河南,而這裡又是一馬平川,華北方面軍腹地被“神鷹”威脅,鬼子山東、河南、河北的駐軍必然會傾力來攻。
粟裕將軍在一旁道:“既然將軍把坦克集羣派到西面奔襲日軍在隴海路上多個據點,那華北日軍不會不有所反應,現在的問題是,商丘、開封、鄭州一帶日軍兵力空虛,第二軍佔領這些地方之後怎麼辦?”
陳際帆笑道:“怎麼辦都行,就是不能拿坦克去守黃河渡口。看來需要一戰區的幫忙,收復省會開封,我看一戰區不可能不心動。關鍵是貴部,說實在的,我能讓蔣委員長調動部隊,可我無法知道貴部新四軍和八路軍的動作。”
粟裕正色道:“事關軍國大事,請將軍放心,我軍雖然裝備上差一些,可抗擊日寇的決心是很堅決的,新四軍黨委和陳軍長派我前來就是協調兩軍的步調,新四軍在蘇北可以對新沂、沭陽一帶的日僞軍發起攻擊,進一步孤立淮陰的日軍,另外洪澤湖以西的新四軍全部集結,向津浦路一帶警戒,全力保障貴軍後勤。至於山東方面,我相信組織上正在做出安排。”
陳際帆可以通過破譯密碼知道日軍的兵力調動,可以拿着蔣介石的尚方寶劍讓一戰區北上,可他還真不知道山東八路軍在幹什麼。陳際帆對着地圖想了一會,對粟裕道(胡云峰坐鎮淮南,調度其餘方向部隊和後勤):“目前我的部隊沒有制空權,而且兵力薄弱,不可能渡過黃河與日寇展開決戰,只能寄希望日軍增援部隊的時間差,爭取在黃河南岸的山東地區與八路軍配合多殲滅鬼子幾個師團。所以現在我需要山東八路軍向日軍多個據點和交通要道發起攻擊。”
粟裕道:“從白天的戰例看,如果能做到戰役的突然性,那麼集中優勢兵力包圍日軍一兩個師團並殲滅之還是有把握的。戰役到現在有兩個問題,一是坦克部隊一定要保持機動,在黃河南岸牽制日軍華北方面軍的部隊,使之無法下決心東進山東,二是山東各地駐守的日軍能否順利增援魯南和蘇北。請將軍放心我這就給陳軍長髮報,請軍黨委協調山東部隊。”
實際上,截止到1942年,日軍由於在多條戰線開戰,其兵力已經捉襟見肘,華北方面軍雖然在兵力和戰鬥力上對八路軍佔據優勢,可由於整個華北地區面積太大,日軍主力部隊只能佔據鐵路上的重要據點,而且被周邊無處不在的游擊隊、正規軍、民兵搞得焦頭爛額,華北日軍不僅失去了戰爭初期的機動力,而且其後勤保障受到了挑戰。
“神鷹”突然向徐州發起致命一擊,而且不到八個小時就將徐州團團圍困。這讓岡村寧次和第12軍司令官喜多誠一措手不及。日軍華北方面軍判斷中國軍隊即將進入山東,所以急調魯中、魯北和膠東半島的部隊增援,而且岡村寧次大將還不滿足,別人都覺得這是一個悲劇,可他卻不這樣認爲,他認爲這正是一個好機會,他將調集華北方面軍主力在山東給中國軍隊佈下一個大口袋,給這只不可一世的鷹致命一擊!
徐州戰役剛剛爆發不久,得到消息的岡村寧次迅速反應,首先調集駐石門的獨立混成第8旅團和110師團全部乘火車快速向東進入山東境內,然後命令第12軍駐兗州、濟寧的第32師團向西南渡過運河,向南殺向商丘。駐青島的獨立混成第5旅團主力四個步兵大隊和裝甲車中隊沿膠濟線調往淄博,駐天津的方面軍直轄部隊27師團一部向南進入德州,接替從德州南調濟南的獨立混成第9旅團。加上駐濟南的59師團、駐濱州的獨立混成第7旅團、駐淄博的獨立混成第6旅團。日軍將在山東集結三個師團、五個獨立混成旅團近八萬人的龐大兵力,如果算上駐開封、商丘和石門等地的日軍,日軍總兵力將超過九萬!
可惜,這九萬部隊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集結,日軍賴以生存的鐵路主要是用來運煤炭和糧食,現在又是晚上,要想騰出機車運送部隊很麻煩。更重要的是,徐州戰役還未打響,剛剛從日軍掃蕩中緩過勁的山西八路軍總部就接到了山東八路軍的報告,劫後餘生的彭老總和左權參謀長毫不猶豫命令山東八路軍、冀中軍區呂正操部、晉察冀軍區等部隊對日軍各交通線進行反騷擾。
而延安基本同意八路軍局部出擊的措施,老毛還詼諧地比喻:“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延安發了話,山東的八路軍自然不會閒着,部隊已經秘密集結,並且很快做好戰鬥動員,山東各軍區的部隊其實太需要這樣的進攻了,他們雖然只能在敵後遊擊,可是他們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壓力在減輕,日軍將出動掃蕩的兵力全部撤回,就連一些不重要的縣城據點都交給了僞軍。
岡村寧次的動作很快,可遠沒有“神鷹”的速度快,徐州城外的幾個制高點由於兵力薄弱,工事又簡陋,被第一集團軍步兵主力在不到兩個小時全部拿下,失去了城外製高點,日軍留在城內準備打巷戰的7000餘部隊完全失去了迴旋餘地。
而此時,“神鷹”第二軍正朝着百多公里之外的商丘急進,商丘的日軍騎兵第4旅團主力已經在徐州戰役中被全殲,留守商丘的部隊只有一個騎兵聯隊千餘人馬和幾千僞軍。
騎兵第4旅團旅團長小原一明少將目瞪口呆,他顯然沒想到支那軍會來得這麼快,倉促之下小原少將只得命令僞軍在城外的工事進行防禦,商丘城有鐵路穿過,所以沒有什麼可依託的城牆固守。
僞軍們哪還有什麼戰鬥力,剛一見到坦克嚇得命都不要了就四處亂跑。羅玉剛將自己進抵商丘的消息上報後,陳際帆馬上要通國民政府一戰區,要求他們立即組織兵力北上收復商丘、開封、鄭州等地城市。
這一夜,中國大地上所有的軍事統帥都沒睡着,重慶和延安都打開了各自的電臺。軍事委員會得知陳際帆準備以坦克集羣奔襲上述幾個城市,興奮得馬上命令地三十一集團軍抽調兩個軍北上光復開封,命令駐洛陽一帶的第四集團軍向東準備配合“神鷹”光復鄭州,命令第三集團軍光復商丘。
日軍僅僅一千多人駐守商丘,根本不是第二軍那些駕着裝甲車的摩托化步兵的對手,羅玉剛命令蘇靖威一個師留下解決,主力繼續向東向開封攻擊前進。
商丘失守,日軍並不驚慌,因爲商丘離徐州太近,中國軍隊爲了保障側翼必須攻擊商丘。而徐州17師團的完全覆滅,則讓日軍上下悲鳴不已,他們沒想到,皇軍一個加強的常備師團和35師團兩個步兵聯隊、裝甲車中隊竟然在一夜之間全軍覆沒。中國這隻“神鷹”的戰鬥力實在太強悍了。
拿下徐州後,天還未亮,陳際帆將自己的指揮部前移至徐州,第三軍奉命強渡運河,工兵在運河上連夜架設浮橋。從蚌埠、宿縣源源不斷通過津浦線送來的彈藥糧食送到徐州,再由大車獨輪車送到各部隊手中。
陳際帆命令參謀總部調集一個師的守備兵力乘火車連夜北上接受徐州防務,第一集團軍主力在稍事休整後必須在天亮前渡過運河。陳際帆很清楚,天一亮部隊渡河將會受到日軍飛機的攻擊,傷亡一定會很嚴重。
其實陳際帆沒想到的是,美國人史迪威和駐華大使都在密切關注着中國君度的第一次進攻作戰。美國人簡直不敢相信,中國人剛拿到坦克就能把裝甲部隊運用得如此嫺熟,只用了不到十二個小時就完全佔領了徐州,還殲滅了日軍四萬餘人。但是美國人好像很心疼他們的坦克,史迪威向蔣介石建議應該派美軍第十四航空隊全部轉場徐州機場,在那裡支援“神鷹”在安徽的作戰。
實際上,美軍看到了華東地區機場對未來轟炸日本本土和中國東部沿海日本海軍的可能,這才決定調飛機從河南上空轉進。而美國援華的物資每天都在源源不斷到達昆明、重慶,其中美軍已經進駐了大量驅逐機和轟炸機到成都。
蔣介石沒辦法控制美國人的飛機,只得象徵性地下令美軍第十四航空隊轉場成都,再由成都轉場西安,準備在合適的時間轉場徐州。
北線自己的部隊打得這麼火爆,安徽中部正在訓練的中國飛行員們有些坐不住了,但是胡云峰嚴令他們主動出擊,只允許在江南日軍飛機傾巢出動的時候,偷襲日軍南京、蕪湖等地機場。
粟裕陪同陳際帆一道將司令部牽制徐州後,他看到的是一支絕對訓練有素的部隊,城內幾乎見不到亂哄哄的士兵,所有攻城部隊在城外有秩序地重新集結,補充彈藥糧食,後續上來的守備部隊則分成若干部分打掃戰場。
陳際帆讓部隊拿出5000支步槍、兩百挺機槍、一百二十具擲彈筒和足夠的彈藥和其他物資交給粟裕,請他務必轉交新四軍總部。
粟裕趕忙推辭:“常言道無功不受祿,新四軍雖然裝備不足,也知道這是貴軍將士浴血奮戰得來的。再說蔣介石要是知道你在前線拿繳獲的武器送給我們,對未來的大局沒有好處。還是請陳將軍暫且留着,新四軍自然會在戰鬥中繳獲日軍武器裝備自己。”
陳際帆道:“我把這些武器拿回去只能放在倉庫裡生鏽,大敵當前,戰士們多一支槍就多一份殺敵的機會,請將軍萬勿推辭,再說新四軍還要對日軍展開攻勢,沒有武器彈藥怎麼行?”
粟裕當然知道這些可以裝備一個師的武器對於新四軍意味着什麼,以往小規模繳獲的武器數量不多,彈藥根本無法保障,以至於主力部隊經常打游擊隊的主意,現在光從徐州的倉庫裡就繳獲大量子彈,而陳際帆也配足了每支槍的彈藥。粟裕不再推辭,這些武器足夠讓新四軍打上一兩場伏擊戰。
天亮前,第一集團軍步兵主力全部渡過運河。而羅玉剛第二軍在順利解決商丘日軍騎兵第4旅團殘部後迅速消失在黑夜中。這一帶河流都是東西走向,第二軍機械化部隊溯河而上,一路順風也於天亮時分抵達開封城外。
陳際帆命令加快速度殲滅開封守敵後,部隊沿黃河折向東,再轉入山東境內,與主力部隊夾擊濟寧。
由於情報不明,日軍在此時犯了個錯誤,他們以爲中國軍隊在攻下徐州後至少會休整一天,因爲日軍不認爲中國軍隊能讓自己四萬多部隊的玉碎而自身毫髮無損。日軍低估了“神鷹”的戰鬥力,更低估了“神鷹”在戰役中表現出來超越時代的後勤能力。實際上,後續部隊已經將傷員就地或者通過火車送到淮南、蚌埠等地,而已經準備多時的“神鷹”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大戰將至,時間就是一切。
八路軍方面通過粟裕將軍將北面臨城(棗莊)的敵情一一通報,而臨城附近就有八路軍抱犢崮軍區的部隊,活躍在這一帶的鐵道游擊隊在接到軍區命令後,於7月8日凌晨展開行動,炸燬了臨城火車站彈藥車,並且將臨城至濟寧段鐵路破壞殆盡。
陳際帆驚愕不已,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能和大名鼎鼎的鐵道游擊隊合作。日軍在臨城居然只有一個大隊的兵力和兩個團的僞軍防守,陳際帆當即向前鋒的第三軍下令:部隊立刻奔襲臨城。
“總司令,趙將軍來電,他們發現濟寧日軍有大規模集結舉動,兵力番號不詳,但數量不止一個師團。”司令部參謀的報告讓陳際帆開始沉思,如果日軍要增援臨城甚至是徐州的話,爲什麼到現在纔開始集結兵力呢?陳際帆不相信這是日軍交通被破壞的原因,而且臨城是津浦路重鎮,這裡不僅有煤炭,而且是從南邊進入山東的門戶,現在鬼子居然只有一個大隊駐守,很不正常。
粟裕在一旁提醒道:“陳司令和岡村寧次這個人打過交道沒有,岡村寧次是一個勁敵,站在他的立場上,您說他是願意被動防守,一點點消耗我們呢?還是另有圖謀?”
陳際帆對前輩的提醒是很重視的,他覺得在打仗這方面,有的人天生就是這塊料,而現在正在他身邊充當參謀角色的這位將軍,他就是這方面的天才。陳際帆沒少學習過粟將軍的光輝戰例,他知道粟裕將軍絕不會在此時說一些無關的話。
“如果我是日軍指揮官,一定會逐次抵抗誘我北進,然後再迂迴到我後方一舉切斷我後路,然後正前方再集中數個師團、旅團的兵力壓過來,日軍在白天有制空權,他們就算是固守,我們也難逃全面被動。”
陳際帆很認真地聽着粟裕將軍的分析,這絕不是危言聳聽,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在緬甸,日軍竟能幹出以一個師團千里迂迴的好戲,那在這兒,日軍難保不故伎重演。
陳際帆叫來參謀,“要通第二軍!”
第二軍軍長羅玉剛現在正指揮坦克猛烈轟擊開封城外日軍陣地。開封35師團總兵力有步兵221聯隊和野炮兵35聯隊、輜重兵35聯隊和工兵35聯隊上萬人,鬼子顯然沒有料到中國軍隊會殺向他們,開封是河南省會,更是隴海路上的重鎮和連接黃河渡口的重要據點,丟失開封,也就意味着日軍將失去黃河南岸的佔領區,而中國軍隊則可以從西安向東經河南安全與安徽江蘇連成一片,這是日軍絕對不能接受的。
一戰區的31集團軍本來還有些拖拉,但聽到“神鷹”最強悍的機械化第二軍已經進抵開封城下時,也驚訝不已。只可惜湯恩伯又犯了老毛病,他不想讓自己的部隊過早開進戰場,他想讓“神鷹”和日本人拼了個兩敗俱傷的時候,在兵不血刃光復開封。
陳際帆給羅玉剛的命令是最遲不超過早上10點,部隊必須立刻沿黃河南岸折返直接殺向菏澤。他更知道,石門地區日軍是不會任由開封被圍而坐視不管的。陳際帆給第二軍下完命令後,又直接以“神鷹”總司令的名義給湯恩伯發報,讓湯恩伯加快速度搶在河北日軍來援之前進佔開封。
可惜,陳際帆雖貴爲陸軍二級上將,卻不是湯恩伯的頂頭上司,就算是陳際帆給一戰區總司令衛立煌發報都不行,衛立煌現在正被閒置,湯恩伯就是一戰區副司令長官。
陳際帆的電報就像廢紙一樣被放進文件夾,而羅玉剛的攻擊也很順利,開始日軍想憑藉自己的野炮給對手一點顏色看看,誰知自己的炮兵開炮不久,便遭到了對手更猛烈的榴彈炮的猛烈攻擊,野炮兵損失了十幾門大炮和相當數量炮兵後被迫轉移,而此時“神鷹”已經展開兵力,以最兇猛的火力朝着開封城外的數個日軍陣地猛轟。
第二軍實際上只有第四坦克師是全坦克組成的部隊,第五第六摩步師雖然有坦克,可這兩個師有相當數量的步兵,而且軍部還直屬了一個加強炮團,用汽車做牽引,以增強第二軍攻堅能力。
攻擊僅僅持續一個小時,鬼子外圍陣地便頂不住了,因爲鬼子所有的長短槍、擲彈筒、步兵炮全部失去了作用,在他們面前的不是雨點般的炮彈就是前面一輛輛拖着黑煙的鋼鐵。鬼子外圍守軍傷亡慘重,師團長石田德鬆中將一面向岡村寧次求援,一面命令部隊收縮進城。石田德鬆中將知道自己可能在劫難逃,但是他一定把開封的大街小巷變成中國軍隊坦克的墳墓。
當然了,這只是石田這些不懂裝甲作戰的鬼子軍官的一廂情願,陳際帆好不容易湊到這一個軍的坦克,當然不會拿他進城去當靶子,後世這樣的戰例還少嗎?就連美軍這麼牛,在巷戰中坦克也討不了什麼好。
早晨八點過,第二軍集中所有火力轟擊開封城牆,無奈開封城牆不僅堅固而且高大,轟開的豁口很快被日軍用城內的雜物堵上。而三十一集團軍卻音信全無,似乎他們根本就和這一仗無關。
陳際帆的參謀建議是不是放棄攻擊開封,因爲第二軍如果不能按時趕到菏澤威脅日軍側翼,則主力部隊將無法行動。
粟裕在一旁堅決反對:“絕對不行!開封如果拿不下,則石門日軍必然南下,到時候日軍同樣也可以沿隴海路東進威脅我軍側翼。所以開封不但要拿下,還要堅守,現在就看湯恩伯的了。”
陳際帆心一橫:“再給湯恩伯發報!”
湯司令長官的部隊確實是出發了的,但是一路走得很慢,就像出去旅遊,可他派出去的偵察兵卻沒有閒着,向他隨時報告開封的戰況,湯恩伯聽說日軍被圍在孤城,心中着實得意,他給參謀長下令,全軍繼續北上,但不能急。
參謀長提醒他:“石門日軍會很快南下,到時候怎麼辦?”
湯恩伯笑道:“他們不是有機械化嗎?他們不是能一口氣吃掉日軍一個師團嗎?依託黃河還不能對付區區日軍一個旅團?”
“報告!”一個機要員飛馬趕過來截住了湯恩伯的汽車,“陳總司令電報!”
“不用理他,陳際帆的小算盤打得精,他想用開封做誘餌,讓我們也捲進他的戰車,我三十一集團軍沒有坦克,犯不着逞能。”
“等等!”他的參謀長問機要員,“電報說什麼?”
“這個……”
“說!磨磨蹭蹭幹什麼?”
“陳司令的電報裡對長官很不敬!”
湯恩伯“嗯”的一聲,“念!”
原來陳際帆纔不管什麼嫡系不嫡系,他的電報非常直接:“湯恩伯,開封不是臺兒莊,我也不是李長官,你要敢貽誤軍機,仗打完了老子親自帶人到你的司令部執行軍法斃了你,老子連13軍司令部都敢闖,收拾你易如反掌。”
機要員畏畏縮縮唸完電報後,湯恩伯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自己好歹是蔣委員長的親信,身兼一戰區副司令長官,被一個將軍赤裸裸的威脅,這也太沒面子了。要是換了別人,湯恩伯不僅不害怕嗎,還會將這封電報原件送到老頭子手裡,可他是陳際帆,如果說陳際帆在上海南京叫做耳聽爲虛的話,人家七個人單槍匹馬乾掉日軍特種部隊兩百多人可是眼見爲實的。更嚴重的是,如果他真的以執行軍法的名義暗殺自己,恐怕老頭子也沒什麼辦法,而且自己得罪了這麼多人,保不準陳誠、胡宗南、李宗仁還有孫連仲這些傢伙不落井下石,湯恩伯想到這冷汗都下來了。
“還有嗎?”參謀長厲聲喝問。
“陳總司令讓我們務必於十點前到達開封,他說開封只有日軍不到五千,等咱們到達時光復省會易如反掌。”
機要員走後,湯恩伯揮揮手,“咱們惹不起他,命令部隊加速行軍!”
參謀長說:“其實長官您的運氣不錯,要不是陳際帆,咱們上哪兒找這麼好的機會光復省會,這功勞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