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大廈一層。
鍾毅神情凝重,對張空逸說道:“張團座,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鬼子在今天的最後一次進攻,但正因爲是最後一次進攻,所以鬼子纔會更加的瘋狂!除了從民房廢墟進攻,鬼子很可能會再一次出動坦克,沿着大街進攻!”
“我明白!”張空逸重重點頭道,“你守廢墟,我守大街!”
鍾毅點了點頭,又說道:“張團座,一定要利用側射火力!”
“我知道!”張空逸點點頭,又道,“我不會跟鬼子蠻幹的!”
鍾毅又道:“我會守住兩側的廢墟,不讓鬼子威脅你的側後!”
“沒問題!”張空逸再次重重點頭,又回頭厲聲喝道,“1營1連、2連還有警衛連,都他媽跟老子走!”
聚集在大樓一層的國jun官兵立刻走了一小半。
鍾毅對剩下的一半國jun官兵喝道:“3營還有狙擊連,都跟我走!3連留下!”
又一小半國jun將士跟着鍾毅離開,大廈一樓剩下的國jun便已經不到兩百人了,不過何阿九卻被鍾毅特意給留了下來。
……
與此同時,街巷兩側的民房廢墟中,2營以及機炮連的國jun殘兵已經跟撲過來的鬼子展開殊死搏殺。
“小鬼子,去死!”
楚幫場大喝一聲,端着步槍一記凌厲的突刺,鋒利的刺刀便立刻捅進前面那個鬼子的腹部,那鬼子慘叫一聲,立刻萎頓在地上。
然而,還沒等楚幫場把刺刀拔出來,又一個鬼子向他猛撲過來。
沒轍,楚幫場只能棄槍,往後一躲,鬼子的刺刀便刺了一個空。
但是楚幫場手中已經也沒有了武器,頓時變得險象環生,那個鬼子臉上卻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獰笑,繞着楚幫場走了半圈,陡然挺刀突刺,楚幫場閃身急躲,鬼子刺刀便呲的一聲從他的腋下穿過,篤的一聲釘入身後房樑。
鬼子用力拔一下,竟然沒能拔出來!
就這片刻的耽擱,楚幫場已經張開蒲扇般的大手猛撲過來,一把就掐住鬼子咽喉。
小鬼子的嘴巴便立刻張開,眼睛也瞬間瞪圓,過了大約一分多鐘,鬼子便因爲窒息而休克,一顆腦袋無力的耷拉下來。
楚幫場鬆開雙手,又抓起旁邊一塊磚頭照着鬼子面門猛砸十數下,這才扔了磚頭,癱坐在地大口的喘息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噗的一聲響,一柄滴血的刺刀便從楚幫場的右肩膀冒出來,卻是一個鬼子悄悄繞到楚幫場身後偷襲得手。
楚幫場遭此重創,便立刻慘叫起來。
不過慘叫歸慘叫,楚幫場的反擊卻絲毫不受影響,隨手抓住一截折斷的木頭椽子,背身一刺正好刺中身後鬼子的右眼。
再然後忍着劇疼往前一撲,便將扎進右肩的刺刀生生的拔了出來。
再回頭,發現剛纔偷襲他的鬼子正抱着右眼慘叫,便撿起三八大蓋就是一記突刺,一下就捅穿那鬼子的腹部。
那鬼子哀嚎一聲,立刻倒在血泊中。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破空聲忽然間從腦後襲到。
楚幫場下意識的一擺腦袋,一杆焦黑的長矛便已經貼着他的咽喉擦過,毫釐之差,他險些就被這杆長矛直接刺穿脖子。
下意識一伸手,楚幫場便死死的攥住那杆長矛。
再回過頭看時,便看到一個呲牙咧嘴的鬼子軍官正跟他奮力爭奪長矛,看那小鬼子的肩章還領章,好像還是一箇中尉!
楚幫場已經惡戰了好幾場,右肩膀還受了重傷,體力早已經嚴重透支。
很快,楚幫場就被那個鬼子中尉用矛杆壓在了一堵斷牆上,動彈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鬼子兵端着三八大蓋嗷嗷的衝過來,鋒利的刺刀徑直照着楚幫場胸口刺來。
楚幫場想要躲,遺憾的是,整個人被鬼子軍官用矛杆壓住,根本躲不開,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鬼子的刺刀突刺過來。
就在楚幫場自忖必死之時,耳畔陡然間響起叭的一聲槍響。
下一刻,端着刺刀衝殺過來的那個鬼子兵便已經頭部中彈,歪倒在地上。
看到鬼子兵被一槍打爆頭,正用矛杆壓住楚幫場的鬼子軍官便怪叫一聲,毫不猶豫的扔下了楚幫場,一個倒栽蔥便從樓頂上倒翻下去,消失在廢墟中。
楚幫場劇烈的喘息了兩口,再回頭往後看,便看到鍾毅帶着狙擊連的兩個老兵,從後面的另一棟民房廢墟上跳了過來。
“總指揮!”死裡逃生,楚幫場便嗷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個屁!”鍾毅喝道,“是爺們,就拿起槍跟着我幹鬼子!”
“是!”楚幫場狼嚎一聲,突然之間右肩膀的傷口也不痛了,渾身也來勁了,當即抓起鬼子扔地上的一杆三八大蓋,跟在鍾毅的身後。
再說鍾毅,剛要帶着楚幫場他們三個繼續向前突擊,耳畔陡然聽到轟的一聲。
下一霎那,四人容身的民房廢墟便立刻被炸塌半邊,鍾毅急定睛看,便看到左前方五十米外,一輛九五式坦克的炮口已經對準了他們。
“快躲開!”鍾毅大吼一聲,一個倒栽蔥從房頂種下。
楚幫場和另外兩個老兵反應也是極快,跟着縱身跳下。
幾乎是四人剛剛逃離房頂,鬼子坦克又嗵的一聲開炮,這一炮,卻直接把那棟民房廢墟徹底打塌下來,鍾毅四個要是慢上那麼半步,就被活埋了。
然而,還沒等四人喘口氣,密集的子彈便猶如雨點般猛潑過來。
鍾毅很快的探頭瞄了一眼,發現小鬼子在大約八十米外的一個制高點上架起了兩挺九二式重機槍,試圖用重機槍火力封住他們的突擊路線!
顯然,對面的鬼子也已經意識到了鍾毅率領的這個小組的厲害,所以不惜集中一輛坦克外加兩挺九二式重機槍來封堵。
鍾毅他們四個藏身的廢墟,瞬間被鬼子的重機槍打得煙塵四濺,而五十米外的街上,那輛九五式坦克也在緩緩的逼近,一邊還不斷的發炮,在廢墟背面炸開一個又一個的豁口,鍾毅他們的處境就變得險象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