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外,小山包。
聽到城內的槍聲依然激烈,國崎登和納見敏郎的臉色便立刻陰沉下來。
納見敏郎臉色難堪的說道:“這些支那兵難道是屬老鼠的嗎?這麼大火,居然都燒不死他們?”
“老鼠?”國崎登聞言頓時心頭微動。
納見敏郎便也立刻意識到,沉聲說道:“難道,支那軍事先挖掘了坑道?”
“未必就是坑道。”國崎登搖搖頭,接着說道,“早在中日戰爭爆發之前,支那政府就已經讓其民衆在各個大中城市挖防空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纔轟炸之時,支那軍應該是躲進事先挖掘的防空洞了!”
“八嘎!”納見敏郎咬牙切齒的道,“難怪硫磺彈的攻擊沒能夠發揮作用!”
“索嘎!”國崎登點了點頭,又道,“不過就算這樣,支那軍也堅持不了多久!畢竟,皇軍不僅擁有絕對優勢的兵力,更擁有絕對優勢的火力,這一仗皇軍想輸都不容易!”
“哈依!”納見敏郎深以爲然道,“只要不出現大的意外,這次肯定能夠拿下!”
然而話音纔剛落,便有一隊滿臉硝煙、衣衫襤褸的敗兵,惶惶然的從前方跑回來。
這隊敗兵當然就是阿部龜二幾個,他們費了不少的波折,才驚險穿過國jun的封鎖,僥倖的逃出來!
國崎登一眼就認出了阿部龜二。
“阿部君?”國畸登道,“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支隊長!”阿部龜二趕緊收腳立正,慘然說道,“大隊長讓我向您報告,出擊的部隊在一棟大樓周圍遭支那軍伏擊,處境不妙,請求支隊部立刻派譴援軍!”
“納尼?伏擊?”納見敏郎聞言當即愣在那裡,“整個金山縣城都被燒成廢墟了,居然還能被伏擊?你們都是豬嗎?”
國畸登也吼道:“這可是一千多皇軍,一千多啊!這也能被伏擊?而且還是城裡,這種事情我聽都沒聽過!”
兩個老鬼子聽了之後當場就氣得炸裂。
因爲他們實在無法想象,進城的日軍是怎麼被伏擊的?
如果是在野外,在植被茂密的地方被伏擊,還能理解。
“哈依!哈依!”兩個老鬼子大發雷霆,阿部龜二隻能連連頓首。
好半晌,納見敏郎才終於壓下胸中怒火,對國崎登說:“支隊長,趕緊派援軍吧!”
“已經不用了!”國崎登卻擺了擺手,說,“你沒聽城內的槍聲都已經變稀疏了嗎?這就說明戰鬥已經結束,出擊的四個步兵中隊只怕是已經完了!”
“納尼?”納見敏郎聞言便傻在那,又是四個中隊沒了!
自從金山衛搶灘以來,這已經是福山聯隊被殲滅的第幾個中隊了?
納見敏郎非常的擔心,按照這樣的消耗速度,他們福山聯隊能不能撐過半個月?或許半個月之後,他們福山聯隊的兵員就已經換了一茬!
國崎登看看手錶,只見時針已經指向十二點。
當下國崎登說道:“命令,各單位原地休整,抓緊時間吃飯!”
國崎登的命令很快傳達下去,國崎支隊所屬的福山聯隊、獨立山炮兵第3聯隊、獨立騎兵隊等戰鬥單位便開始休息吃飯。
……
城內,367團正在打掃戰場。
“炮,戰防炮!”張子鵬一聲歡呼,向一門戰防炮撲去。
“不用着急,沒人跟你搶!”鍾毅笑道,“所有的戰防炮,都是你們排的!”
“總指揮,你說的是真的?”張子鵬霍然回頭看着鍾毅,臉上涌起一抹潮紅,說起來他的重機槍排原本是一個機炮排,除了重機槍還有兩門戰防炮,但後來戰防炮被中央軍借調之後就再沒歸還,就只剩下四挺24式重機槍。
不過現在,機炮排終於又可以恢復舊觀!
“我說的,當然都是真的!”鍾毅微笑說。
對於火力的運用,鍾毅始終信奉一條原則,那就是集中!
所以他絕對不會將繳獲的四門戰防炮平均分配各幾個營,而是會把所有的炮都集中在團直屬的機炮排。
火力只有集中使用,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
“太好了!”張子鵬聞言大喜,一揮手喝道,“給老子把炮都推到大樓裡去!”
重機槍排的幾十個官兵頓時之間便一擁而上,將四門繳獲的戰防炮都推走了。
謝康全、王子隆還有另一個營長看着這一幕,滿臉都是羨慕之色,這四門戰防炮可都是寶貝,卻沒他們的份了。
謝康全舔舔嘴脣說:“總指揮,炮沒我們的份,這些重機槍總該歸我們了吧?”
“不行!”鍾毅斷然搖頭,說,“繳獲的重機槍,也統統歸屬團直屬重機槍排,不,現在應該是團直屬機炮連了,張團座,你對此沒意見吧?”
已經走出去十幾米的張子鵬便霍然回頭,目光炯炯的看着張空逸。
張空逸愣了一下,旋即搖搖頭說道:“這是好事,我當然沒有意見。”
“那就這麼定了。”鍾毅對張子鵬說,“張排長,不,張連長,繳獲的十二挺重機槍還有四門戰防炮都交給你了,你可要抓緊時間修復損壞的炮和重機槍,還有,人手不夠的話可以從金山衛的民壯裡挑選!”
“是!”張子鵬轟然應喏,旋即興匆匆的去了。
謝康全這才苦着臉說道:“合着我們什麼好處都沒?”
鍾毅道:“你們兩個主力營負責巷戰,笨重的戰防炮還有重機槍根本沒用,鬼子的歪把子雖然射速不快,還容易卡彈,但是總要比沒有強一些,你們還是趕緊帶人把小鬼子遺棄的歪把子蒐集起來,看看還剩下幾挺能用的?”
謝康全和另一個營長便哀聲嘆氣的去了。
鍾毅又叮囑謝康全道:“謝營長,打掃戰場時記得找找有沒有電臺?如果有鬼子的電臺一定要給我完整的弄回來!”
別動隊的電臺鍾毅看了,確實是壞掉了,已經修理不好。
所以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從鬼子的手裡繳獲一部電臺了。
謝康全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揮揮手帶着他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