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裕仁冷浚的目光從米內光政的臉上掃過,又道,“今天召集諸君前來議事,議題只有一個,什麼時候對美國宣戰?”
說此一頓,裕仁又扭頭問陸軍大臣畑俊六:“畑君,陸軍準備好了嗎?”
“哈依!”畑俊六一頓首說,“陸軍早已經準備好了,只等天皇陛下一聲令下,隨時可以出兵東南亞。”
“喲西。”裕仁又把目光轉山口多聞,“山口君,你們空軍呢?”
“哈依。”山口多聞頓首道,“空軍也沒有問題,隨時可以出擊。”
“喲西。”裕仁再把目光轉向米內光政,沉聲道,“米內君,海軍呢?”
“哈依。”米內光政頓首道,“海軍也已經做好出擊的準備,隨時等候陛下的召喚。”
“喲西。”裕仁的目光最後投向東條英機,問道,“東條君,內閣應該沒有問題吧?”
“哈依!”東條英機猛一頓首,斬釘截鐵的說道,“內閣已經調集足夠的人力物力,足以保證帝國打贏這場國運之爭!”
“喲西。”裕仁欣然道,“那麼諸君就商定一個開戰時間吧。”
閒院宮載仁沉聲說道:“陛下,既然決定了要對美國開戰,那就宜戰不宜遲,不然萬一走漏了風聲,海軍就無法再對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發動突襲,局面就會陷入被動,所以,老臣以爲越快發動襲擊越好!”
“皇叔祖說的有道理。”裕仁點點頭,又問在場的大臣道,“最快什麼時候能發動針對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的襲擊?”
山口多聞和畑俊六的目光立刻轉向米內光政。
因爲對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的打擊,雖然是空軍唱主角,但是決定這次行動的效果的卻是海軍,因爲空軍的戰機飛不到夏威夷,必須從航母上起飛。
米內光政沉吟片刻道:“海軍艦隊運動到夏威夷附近大概需要七天時間,考慮到中途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至少要留出三天時間的緩衝,所以說最快也要到12號。”
“那就12號吧!12月12號,奇襲夏威夷島!”裕仁說完又問畑俊六道,“畑君,一個師團真的可以確保佔領夏威夷島嗎?”
畑俊六自信的道:“陛下放心,根據情報顯示,美國海軍在夏威夷構建的防禦體系以防禦來自水面攻擊爲主,其防禦核心是西北的瓦胡島,夏威夷本島的要塞火力相對薄弱,而且大多都集中在西海岸,但是皇軍所選擇的登陸場是在東海岸,因此可以完美的規避開美國海軍的岸防炮火力集羣。”
“而駐紮在夏威島上的美國陸軍僅只有一個團。”
“就算加上美國海軍陸戰隊,以及正在島上療養的人員,充其量也就五千人左右。”
“所以,如果僅僅只是爲了實現佔領夏威夷島,根本不需要一個師團這麼多兵力,一個旅團甚至一個步兵聯隊就足夠了。”
“臣之所以調一個師團過去,是爲了迎接可能到來的美國陸軍的大反攻。”
“我們陸軍已做過兵棋推演,若軍需物資充足,以一個師團的兵力固守夏威夷島,既便沒有海軍及空軍支援,也足可以堅持五年以上時間!”
“物資不用擔心。”內務大臣湯淺倉平插話說道,“根據我們內務省所掌握的情報,美國海軍在夏威夷羣島囤積了包括450萬噸原油及200萬噸糧食在內的海量物資,此外甚至還有包括船塢修理廠在內的大量工廠!”
“喲西!”裕仁欣然點頭又道,“畑君,請轉告山下君,一定要儘可能的完整的接收夏威島上的物資以及工廠,帝國急需這些資源!”
“哈依!”畑俊六重重頓首,“臣一定會把陛下的囑託轉告給山下君。”
“散會!”裕仁一揮手,與會的軍政大臣便紛紛站起身,陸續告辭離開。
片刻後,書房內便只剩下了裕仁一人,裕仁當下也跪坐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花園喃喃低語道:帝國之國運,皆在於此一戰!
……
轉眼間,又是十天過去。
時間已經來到了1940年的12月11日。
應常校長之邀,鍾毅再次來到黃山官邸覲見。
在黃山官邸的雲岫樓,鍾毅又一次見到了常校長。
鍾毅走進書房的時候,只見常校長正在練習書法。
常校長的書法說真的,跟他起的字的意思差不多,中正平和,已經到了一定境界,別的方面不說,至少在書法造詣上他是沒有輸給***的。
常校長寫的是論語里仁裡的一句: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寫完,常校長回頭看着鍾毅問道:“子韌,你怎麼看這句?”
鍾毅不假思索的說道:“卑職以爲,曾子此言已然盡得儒家精髓。”
“哦?”常校長問道,“這麼說來,子韌也認同儒家的忠恕之道?”
“那是當然。”鍾毅道,“事實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卑職也是一名儒家子弟。”
“原來子韌竟然自認爲是儒家子弟。”常校長點點頭又道,“那麼,子韌對忠恕二字又有什麼樣的見解呢?”
鍾毅沉聲說:“所謂忠,字面意思爲盡心爲人,所謂恕,字面意思則爲推己及人,但是卑職以爲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所謂忠,是指下對上,需要忠於國家,忠於自己的民族,所謂恕,是指上對下,需要做到推己及人,不胡亂折騰,不能一意孤行。”
聽到這一句,常校長的臉色便一下子垮下來,心下甚至有些後悔。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就不應該問鍾毅關於忠恕之道的見解,現在鍾毅直接把他的見解說出來,他老常也有沒機會補救。
一句話,鍾毅腦子裡就沒有忠於領袖這個概念。
這跟俞良禎、陳實甚至張靈甫他們有本質區別!
鍾毅甚至還隱隱對他提出了勸誡:你不要亂來!
這時候,常校長真想直接對着鍾毅的臉噴一句:“娘希匹,你以爲你是誰?竟然也敢教訓起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