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劍看腿腳利索的都往車上爬,他憤怒地大罵道:“都給我滾下來,本人的卡車只拉重傷員,其他人滾犢子。”
剛爬上車的戰士心中羞愧,可臉上卻掛不住的罵道:“混蛋小子,一會兒叫上車,這又要把我們轟下來,真不是個東西。”
羅金川和馬騰沒想到雷劍這混小子還真虎,打心眼裡看好這個好兵。
一營長命令道:“聽從命令,快把重傷員擡車上,其他人抄近路馬上返回根據地。”
天亮前,卡車在前,坦克在後,開進了根據地。
指揮這場戰鬥的方團長,親自迎接雷劍這個還沒有名字的尖刀小隊。
他看雷劍從坦克鑽出來,飛身躍下,穩穩地站在地上,他親熱的迎上去,抓住雷劍的手說道:“你就是雷劍?”
“報告,我就時雷劍,你是誰?”
“哈哈哈,這小子虎勢的很,是個好材料,我......。”
站在一邊的雷春堂趕緊跑到雷劍跟前,伸手拍了雷劍一下頭呵斥道:“混小子,這就是咱們抗日根據地的方團長,還不快點喊報告?”
雷劍看着方團長,半天說道:“方團長,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兵,等哪一天我成爲一名真正抗日戰士,我再向你報告。”
“哈哈哈,這小子有個性,我喜歡你這樣有性格的戰士?你是怎麼想的?準備什麼時候成爲一名真正的抗日戰士。”方團長看着雷劍笑問道。
“報告方團長,雷劍現在已經是獨立團三營九連的副連長。”趕回來的三營營長馬騰喘着粗氣喊道。
“老馬,不帶你這麼玩兒的,雷劍早就是我一營的一連長了,你不要耍賴好不好?”羅金川緊跟上來爭辯道。
在場的各營營長和連、排長,包括戰士,看到兩個主力營的營長,爲了一個毛頭孩子,競相封官許願,一個個大瞪着眼睛愣在一邊。
一營教導員孫嘉良走到方團長跟前:“報告團長,如果你沒有其他命令,我就把一營一連長雷劍帶回去了。”
“慢、慢點來,我怎麼被你們搞糊塗了,雷劍剛纔還說,他還沒有參加抗日隊伍,怎麼就會成爲你們一營、三營的連長、副連長了?開什麼玩笑?這也太把抗日隊伍當兒戲了吧?”方團長故作生氣的說道。
“團長,這都是我雷劍不好,請不要責怪兩位營長,我這次弄回來一卡車的武器彈藥,應該還有其他好東西,連這輛坦克都交給你們,啊——啊,我真瞌睡了,你們忙吧,我想睡覺。”雷劍說完,誰也不搭理,轉身就走。
雷春堂緊跟在後的罵道:“你這混蛋小子,怎麼一下子就成連長、副連長了?這還有天理嗎,你二大爺我參加抗日隊伍這麼多年,現在只是個班長,這話是怎麼說的?太沒道理了,我不服。”
“二大爺,實話告訴你,我不稀罕,你想當連長、副連長我管不着,服不服是你的事,睡覺了。”雷劍說着走進屋,摔躺在炕上,擦火點菸的功夫,就打起輕微的鼾聲。
雷劍甩下卡車、坦克,不管別人怎麼說,轉身就走,身後跟着雷春堂在嘮叨,還有王曉亮、春桃,九連牛大力和幾個身邊的戰士,都跟着雷劍走了。
羅金川對牛大力喊道:“大力,你要到哪?”
“營長,我是一營一連一排的排長,俺連長都走了,我得服從命令不是?”
“亂套了,這兵帶的,真叫我撓頭。”羅金川搖頭看着方團長,兩手一攤,心裡高興嘴上卻如此說。
方團長看三營長馬騰帶着戰士也走了,他對羅金川和孫嘉良說道:“你這兩個混蛋演雙簧啊?就連你那個叫什麼大力的,都很會演戲,氣的老馬黑着臉走人,你們一營厲害。”
他接着敲打道:“雷劍這小子,是塊好鋼,不過要好好調教,他對咱們抗日根據地有功,可不能叫他居功自傲,壞了規矩,你倆可要當心了。”
方團長不理解的反問道:“雷劍這小混蛋,有脾氣,當時聽你們說他要當機槍手,後來又要當排長,現在給他個連長,還牛氣的轉身就走,難不成想當我這個團長不成?”
此時團部劉參謀跑步報告:“報告團長,我粗略的統計了一下,卡車上裝有四挺輕機槍,兩挺重機槍,還有兩門迫擊炮,炮彈、子彈好幾箱子。”
“好、很好,沒想到咱們武器彈藥緊張,雷劍這下可幫咱們大忙了。”
“團長,還有一百多支三八大蓋兒,都是新傢伙,還有......。”劉參謀高興地頓了一下。
方團長心裡美滋滋的,他想知道還有沒有其他軍需物資,不滿意的問道:“劉參謀,你能不能一口氣彙報完,你要急死人吶?”
“呵呵,團長,還有兩箱子戰場急救藥品和急救包,咱們現在可發大財了。”
“藥品?還兩箱子?快把藥品擡到團衛生隊,咱們的輕重傷員急需這東西,這可是救命的寶貝呀。”
方團長沒想到雷劍這次搞回這麼多好東西,他情不自禁的突然‘哈哈’大笑道:“雷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好好幫助他,早日成爲咱們獨立團的主力干將。”
軍需處的楊處長跑過來問道:“團長,卡車怎麼辦?坦克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開到一個好地方,好好保護起來。”
“團長,咱們隊伍會開鬼子卡車的有幾個,可鬼子的坦克誰也叫不開門,弄不走啊。”楊處長爲難的摸着頭。
“找雷劍,這小子能着呢,我就搞不懂,一個農村娃子,被炮彈震昏,醒過來幹出的事,什麼都叫人看着邪乎,好像是一個受過高等專門訓練的鬼才,太不可思議了。”
不但方團長發這種感慨,好多人都覺得奇怪,就連雷劍二大爺雷春堂都看不懂。
雷劍睡了大半天,直到晌午都沒醒過來。
方團長心裡疼愛這小子,帶着羅金川和孫嘉良來看了他兩次,看到他身邊睡着好幾個戰士,這幾個人都是夜裡跟他一起行動的弟兄。
羅錦川搖頭說道:“我現在越來越覺得神奇,就連牛大力都被這小子迷糊住了,以前癟嘴瞧不起,你看看,現在睡覺都不回營房,寧可擠在一起,也不離開。”
“哎?我怎麼看着那個臉上紅撲撲的像是個女孩兒,你看他的胳膊還搭在雷劍的身上,這、這也太不像話了。”方團長心裡不舒服的說道。
他轉身問道:“你倆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羅金川和孫嘉良笑道:“這事說起來挺可笑,這個女孩**桃......。”
方團長等兩人說完,‘哈哈’說道:“這小子也算是英雄救美人,只是這麼昏睡在一起太不成體統,趕緊把他們分開,可不能叫別有用心的人藉此機會造謠,那就影響很壞了。”
雷劍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壓住,沉甸甸的喘不上氣,憋醒後微擡起頭,一看春桃睡在他身邊,胳膊還搭在他身上,馬上翻身坐起來。
當他看到炕上擠了八九個夜裡跟他行動的戰士,他皺眉罵道:“混賬犢子,怎麼都睡在我的炕上?”
他跳下炕走出屋,到他二大爺的伙房轉了一圈,嘴裡不知塞的什麼東西,鼓囊囊咀嚼着離開院子,直奔村西水塘。
雷劍坐在水塘堤壩上,看着水面,突然發現一條大鯉魚朝他游過來,雷劍小心站起來,殺豬刀滑到手心,反轉了一下快速甩出去。
“好手力。”
雷劍猛地回頭,看到王曉亮站在堤壩上。
他沒好氣的罵道:“你屬狗啊?主人走哪你跟到哪?趕緊滾蛋。”
“小姐夫,你可不能罵人那?我跟着你是瞧得起你,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沒有我,那輛鬼子的卡車你一個人能開回來?”
雷劍心裡也挺佩服王曉亮的機靈,不管是開車打槍,還是幹什麼事兒,稍一指點,這小子機靈的就能上手,有他跟在身邊,確實能幫上忙。
他不再理會王曉亮,衝進水裡把那條扎中的鯉魚撈出來,坐在堤壩上刮鱗括肚,一會兒收拾停當,找了一片大樹葉鋪在地上,把魚放在上面,切片蘸着自己調和的椒鹽,吃的有滋有味。
坐在一邊的王曉亮看着雷劍生吃活魚,噁心的把頭轉到一邊喊道:“你屬貓的呀?生魚都能吃。”
“來、嚐嚐,保準你小子吃上一次,以後攔都攔不住你。”
“你快拿走開,可惡心死我了,俺就知道海魚熬着燉着好吃,這種淡水魚白給都不要。”
“王曉亮,你要是想以後跟着我,就要鍛鍊吃生食,不然到了緊要關頭,沒有食物會餓死你。”
“小姐夫,咱們出去最多就一兩天,我纔不信找不到吃的,你說對不對小姐夫?”
雷劍最討厭王曉亮人前人後的喊他‘小姐夫’,現在又當面亂喊叫,他一時生氣,抓起一片生魚,蘸點椒鹽,猛地把王曉亮撲倒。
王曉亮被壓在底下翻騰不了,高喊還沒出聲,就被雷劍塞進去一片生魚,捂住他的口鼻,硬逼着王曉亮咀嚼吞下去。
雷劍等王曉亮吞下生魚片,這才放開他。他嬉笑的問道:“怎麼樣,蘸着我調的佐料生吃活魚,味道不錯吧?”
“是不錯,哎?小姐夫,我怎麼沒吃出土腥味來?”
“王八蛋,你再叫我小姐夫,我弄死你。”
兩個半大毛孩子又嬉鬧翻騰在一起,突然從堤壩外傳來緊急呼叫:“雷連長,你在這裡嗎?團長命令,敵人又開始進攻抗日根據地,要你馬上過去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