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陣地的時候,天已經放灰色了,在小鬼子的炮兵觀察哨那裡,李暢龍帶着黃章武做了幾個簡單捕獵裝置,不求幹掉小鬼子,只求弄殘弄傷幾個。
讓李暢龍驚奇的是,黃章武竟然也會做套,黃章武笑呵呵的說,這麼簡單玩意誰都會,其實是他在部隊的時候,跟着幾個老班長冬天下雪上山抓兔子野雞學會的,自己也沒少鑽研,退伍之後還上山搞過。
兩人回到了所在連隊的防區,李暢龍去跟營長彙報戰果,黃章武則是在炊事班那裡領了兩個大饅頭,饅頭帶點黑灰色,並且是冰涼涼,看了一下其他人,都是這樣的,黃章武不禁長嘆一口氣,戰場果然就是戰場,有吃的就不錯了。
在戰壕裡找了個位置靠坐着,邊吃這冰涼的饅頭,邊觀察戰壕裡的其他人,他發現,大都數人都在默默的啃食着饅頭,臉上都是灰糊糊的,看不清什麼表情,不過氣氛很壓抑。
這個時候,戰場已經沒有了炮火齊鳴,煙火熏天,喊打喊殺的場面了,對戰雙方都停下來了,可能小鬼子也在那邊吃飯吧。
來到這裡前後不到幾個小時,卻彷彿已經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歲月,一些自己以前期待的場景已經映進現實撲面直來,可黃章武總感覺有些是自己所不能想象的,也許是自己沒有期待的場景也一起來了。
對於自己屬於哪隻隊伍黃章武也沒搞清楚,按照歷史,這個時候應該有國有共了,晃了一眼,他發現自己的胸口有個標籤,扯着衣服看了一下,一臉懵逼。
黑邊的胸章上有自己及所屬部隊的信息,這信息讓他半天沒緩過神,這會不會不是自己所熟知的歷史了。
黃章武
陸軍總學院十三期
步兵科學員
中華共和國十六年
胸章的左側是一條紅色的直槓。
臥槽!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個什麼年代?
我竟然是個軍校學員,這可是我以前做夢都想的事情,怎麼現在就這麼容易的實現了呢?
黃章武一臉苦笑,經歷這些離奇的大場面事情,眼前發現的這事實的真相,只是令他有那最初的震驚,想想也就平靜了,原本還想着憑藉對歷史的熟悉,能夠更愉快的耍下去,然而被無情的真相直接扇醒了。
摸了摸胸章上方胸口位置的口袋,裡面有東西,黃章武掏出來一看,似乎一封信,展開一看,篇幅不長,鋼筆書寫的字跡娟秀有力,透過字看人的話,應該是個外柔內剛的人。
“章武哥,甚是想念。”
當他看到第一句的時候就不禁驚爲天人,這話好熱血。
“經我們血染的山河,一定永久爲我們所有。民族的生存和榮譽,只有靠自己民族的頭顱和鮮血纔可保持。”
“至此民族危難存亡之際,不止男兒當撒頭顱拋熱血,我等女子也應當學習花木蘭,做不了衝鋒陷陣的事,戰場救護定是能夠勝任。”
“當我穿上軍裝的那一刻,我感覺我的血液在奔騰,我以前不理解你的選擇,而如今,當我投身於你忠於,甘於犧牲的事業時,我想我已經和你站在一起了,我們也是戰壕裡的同志了,我不再是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你也不會再討厭我,看不起我了。”
“最初我不知道爲什麼,你要放棄你所擁有的生活,雖然你說你是厭惡這樣的家這樣環境,你要逃離,你要要去做你想做的、正確的事業,當我聽到你說要去從軍的時候,我實在很是擔心,以爲你只是和往常一樣抱怨,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像你所說的那樣不聲不響地走了。”
“自從你走了之後,伯父伯母很是傷心,後得知你在陸軍總學院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想來看望你了,可是一想到,你曾經說過,當你穿上軍裝之後,我們會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了的時候,我就無法再平靜。”
“原本我是想,就這樣的等你歸來,後來,我想,也許你會犧牲在戰場,也許我會死在家裡。”
“有一天,我突然就想通了,不若跟着你的步伐一起前行,踏進你所在的世界。”
“若是有一天,聽到我的死亡訊息,你不要悲傷,因爲這是我的選擇,我是幸福的。”
“我會想念你,我會思念你,望君能平安歸來。”
黃章武真的是沒有想象到,那麼有力的開頭有這樣的轉折,看完之後,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女生因爲自己所仰慕的男生上戰場了,爲了跟上男生的步伐,爲了能和男生有更好的未來,毅然投身軍旅。
在這樣的混亂時代裡,能爲男生去投身說不定未來的戰場,這樣的女子真的可以稱作是一枚奇女子。
信的末尾還有一個署名及日期。
清悅書於共和國十六年七月十三日。
從有些悲涼的思維中退卻出來,黃章武有些搞不懂了,這個,自己完全不認識這樣一個女子啊,難道說這個世界裡,他有一個家,有一個完整的成長軌跡,那真是特麼的太神奇了,那我到底還是不是我啊?
晃了晃了,腦袋,現在他還屬於搞不清狀況的懵逼狀態,不是熟悉的世界,不是熟悉的歷史,不是熟悉的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殺鬼子了咯。
再看下虛幻的屏幕,上面已經更新狀態。
擊殺鬼子收穫的經驗已經讓他從列兵升到了上等兵,功勳值也有了三千,只是商城還是沒有開放,目前來說,這個系統給自己帶來的直接好處就是:
一個是能夠察覺敵人是否發現自己,沒發現是白色圓圈,警惕了是黃色圓圈,攻擊了是紅色圓圈。然而,這個絕佳的輔助技能,在陣地戰上沒有太多的用處,似乎更適合搞偷襲潛入破壞。
另外一個是,能通過望遠鏡瞄準鏡等工具進行標記,被標記的敵人就算躲在掩體後面也是能夠被透視的,這也是個適合偷襲破壞的輔助技能啊,正面硬槓的時候,基本上用處不到。
還有一個自己的血條機制,目前還沒受過傷,不知道是否是隻要血條不盡,自己是否就不死。
這個血條啊,黃章武真有種想放血一探究竟,這可關係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啊。
拋卻腦中作死的想法,他又查看了手中的槍械,跟其他人的並沒有什麼兩樣,難道這是新手的制式裝備?
不過,有着這兩樣已知的輔助技能,自己機靈點,應該能夠愉快的存活了吧。
將書信認真的疊好,放進口袋,不管怎麼樣,這算是自己活了二十幾年收到的第一封信吧,最起碼,它是有紀念意義的,如果有機會能夠見見一位這樣的奇女子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