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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着。
當劉天一發現炎櫻眼中沒有一絲絕望的時候,他的心臟猛然縮了一下。
看來這個女人明顯還留有後手!
但是他想不到也不願意去想她還有什麼樣的手段。
那就殺了吧,反正也不重要了。
對於南京的那些人,劉天一絲毫沒有一點兒興趣。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不讓自己白活一回,想要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儘量的多做一些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
至於以後,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戰火紛飛、硝煙四起的日子纔剛剛開始。
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雖然自己最多也就算個瓦罐,根本和將軍就沾不上邊兒。
其實他比其他人更加憤恨,憤恨自己不是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特種兵,坦白說,要是沒有那些絕地裝備,恐怕早就死了好幾回了。
但是這件事情不會因爲包括他在內的任何人發生改變,畢竟,他叫劉天一,不叫歐陽軒,沒有那些神奇到令人咂舌的本事。
來的路上劉天一還在想要用一些什麼樣的手段來撬開這個女人的嘴。
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興致。
看着劉天一有些落寞的背影,炎櫻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他希望看到的絕望。
花狗也弄不清劉天一的心思,沒好氣兒的對湊過來問他怎麼辦的兩個嘍囉吼道
“問個,弄死拉倒!”
說完就轉身追了出去。
深夜,一道黑影飛快的穿過樹林,幾個閃爍間就消失不見了。
山下,一處幽靜的農家小院之中,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閃進了一間低矮的屋子裡。
陳雨澤坐在炕上,看着面前站着的兩個人低聲問道
“九龍山就什麼動靜?劉麻子下沒下山?”
一個男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陳主任,這招好像是不好使,九龍山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別說是劉麻子,就連嘍囉都沒有下來一個。”
陳雨澤的兩條眉毛頓時擰在了一起
“沒反應?怎麼可能?這個劉麻子不是一直都在處處針對日本人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這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男人趕緊問了一句
“是不是死的人太少了?”
陳雨澤搖搖頭
“不少了。”
接着,他猛然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厲聲說道
“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再有第四個人知道!”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是!”
“咣!”
門突然被人踹開,陳雨澤一驚,趁手把槍抓了起來。
站着的兩個人還沒等反應過來,咽喉處就出現了兩把小巧的飛刀,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陳雨澤慌了,手指猛然發力,卻沒能扣動扳機。
定睛一看,護弓裡面橫着一枚小指大小銀光閃閃的飛刀。
“什、什麼人?”
話音未落,陰影中緩緩走出一道瘦小枯乾的黑影,全身上下只露出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陳雨澤,目光中幾乎能噴出火來。
“說,你是怎麼勾結的日本人?!”
陳雨澤想把護弓中的飛刀取下來,但是看了看男人,沒敢動。
“你、你是什麼人?別胡說!我、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勾結日本人?!”
黑衣人手一抖,陳雨澤的肩膀上就多了一枚飛刀,刀身整個沒入皮肉之中,只留下一團鮮紅的刀穗。
“你!”
陳雨澤疼的直咧嘴,卻咬着牙沒敢喊出來。
黑衣人的聲音冰冷,彷彿來自九幽地府一般
“我再問你一次,怎麼勾結的日本人?!”
陳雨澤腦門兒上冷汗直流,他不知道面前站的這個人是誰,但是很明顯,對於自己所做的一切,對方已然全都知道了。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個黑衣人是老闆的人。
那樣的話,不只是他要死,就連家裡的父母妻兒也全都活不成了。
橫豎都是死,莫不如就硬氣一回!
想到這裡,陳雨澤把眼睛一瞪,手裡的槍“啪”的扔在地上,目光灼灼的看着黑衣人說
“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都沒有做過你說的那些事情,我也看得出來,閣下的身手遠在陳某之上,所以,生死悉聽尊便,不過若要將那莫須有的罪名強加於陳某身上,卻是萬萬不能!”
黑衣人聽了怒極反笑,冷聲說道
“沒想到你本事不濟,這臉皮倒是一等一的厚,做人能無恥到如此地步,也對得起你家先祖了!”
陳雨澤的臉上現出一抹尷尬,羞惱的說
“我不管你是何人,要殺便殺,不要與我廢話!”
黑衣人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說
“陳家出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還真是給祖宗蒙羞!”
陳雨澤臉色瞬間大變,厲聲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衣人此刻反而收起了憤怒,目光平靜的看着陳雨澤說
“我是什麼人,你還不配知道,你那兩個遠房表叔要是問我,或許還有些資格,不過你嘛,死了也不會有人關心的!”
陳雨澤恨的牙根兒直癢,卻絲毫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嘴上說着任由黑衣人殺剮,但是真要是讓他主動求死,他還真就沒有這個勇氣。
黑衣人負手而立,淡淡的看着陳雨澤,目光平靜,一言不發。
陳雨澤新年電轉,飛快的計算着自己能夠成功逃生的可能性。
突然,他雙腳猛然蹬地,身體倒射而出,企圖直接從窗戶離開屋子。
但是他的速度卻遠遠不及黑衣人出手的速度。
“噗!”
一聲輕響,一把飛刀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膝蓋之中。
雙腳的力量剛使出一般,一陣劇痛就把後續的力量給切斷了,陳雨澤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炕上。
黑衣人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他的身邊,單手搭在他另一條腿的膝蓋上,五指猛然發力。
“啊!”
陳雨澤終於沒能忍住,嘴裡發出一聲慘叫。
“怎麼樣?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黑衣人聲音之中充滿憤恨。
“我、我無話可說!”
“不知好歹!”
說着,黑衣人另一隻手悄然一抖,一把飛刀便穿透了陳雨澤的左腳腳心,從腳背上透了出來。
“啊!”
又是一聲慘叫。
黑衣人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老夫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說,必定讓你嚐嚐什麼叫做真正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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