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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中校軍官似乎被劉天一的這番話觸動了哪根神經,沉默片刻之後突然暴怒,讓人把劉天一三人給趕了出來。
劉天一直接躺在雪地上,任由身上的幾處傷口肆意的流血。
在這一刻,他感到了一絲迷茫。
這次被那些日本人逼着來到這裡,其根本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自己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難道真的就是靠着那些不太靠譜的絕地裝備àn shā幾個日本人嗎?
如果這樣真的是一條可行的路也沒什麼,要是能夠真的把那些高級指揮官都殺了,或許這場戰爭真的可以早一點結束。
但是這樣又明顯有些不現實,且不說那些人一定處在守衛森嚴的地方,自己根本就找不到,就算能夠找到,就憑自己三個人,能怎麼樣?
別說殺了人家,恐怕還沒有近身,腦袋就已經搬家了。
正想着,黑暗中突然響起一道破空之聲,一支鋼箭帶着一陣勁風激射而來,眨眼間釘在劉天一雙腿之間的地面上。
“臥槽!”
劉天一抹了一把腦門兒上的冷汗,看着還在微微顫動的箭尾,哆哆嗦嗦的取下了箭尾上的那張紙條。
紙條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
“任務有變,速回新京。”
“我去你媽的!”
劉天一憤怒的撕碎紙條,一巴掌拍在地上。
喬森湊過來低聲問道
“怎麼了?劉,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天一翻着白眼兒看着喬森,惱怒的說
“媽的,這些東洋鬼子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又讓咱們回新京!”
喬森想了想說
“這樣也好,我想,我們應該回去了,在這裡,我們能做的事情不多。”
劉天一疑惑的看着他,半晌沒有說話。
喬森看着劉天一,臉上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劉,其實我並不傻,我早就知道了那些裝備並不是‘你們的人’送來的,也知道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一羣人,只不過是我在自欺欺人罷了。”
劉天一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驚訝,微張着嘴看着喬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喬森面色平靜的看着遠處深邃的黑暗,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我留在這裡,其實就是想看到日本人被打敗的那一天,但是那一定不是我們能夠做到的。這些還是要靠剛剛那樣的軍隊和這片土地上的人民,我們能做的,就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幫助他們,配合他們,我,願意這樣做!”
說着,他把手搭在劉天一的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接着說
“劉,我能夠感覺到,你和我們都不一樣,你很聰明,而且似乎能夠預知一些事情的發生,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帶着我看到日本人失敗的那一天!”
劉天一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啞巴突然朝他們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一臉懵逼的看着啞巴說
“咋?你聽見了?”
啞巴也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眼神堅定,表情平靜,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劉天一無奈,只能苦着臉擠出一絲難看的微笑,拎起地上已經沒有子彈的416,有些落寞的站起身,朝前方的一片樹林中走去。
路過冰城的時候,劉天一再次去找了寇三兒,告訴他如果在這裡待不下去的時候,就去九龍山找自己。
他心裡很清楚,這樣一羣戰鬥力弱到極點的人,想要在這裡靠着搶奪日本人的物資活着,根本就不現實。
隨着龍江能夠正面對kàng rì本人的力量不斷的減少,空出手來的日軍絕對不會允許這些人繼續存在的。
新京城外。
喬森找到了當初藏裝備的地方,找出電臺給九龍山上發報。
過了一會兒,他湊到劉天一耳邊低聲說道
“劉,山上似乎出了一些事情,要你回去一趟,山上的人拿不定主意。”
喬森沒有注意到,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劉天一的身體輕微的顫了一下。
一根菸的時間過去,劉天一才擡起頭,語氣平靜的對喬森說
“告訴他們,我現在回不去,山上的事情全權交給他們處理,包括,任何人!記住,是任何人!”
喬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開始發報。
劉天一又抽出一根菸,點火的時候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九龍山。
一直不在山上的幺雞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屋子裡,迅速換了一身衣服,身形一閃,消失在房間之中。
夜幕降臨,花狗手裡拎着一罈酒,晃晃悠悠的來到趙駝子的門前,擡手在門上重重的敲了幾下。
他的臉色微紅,明顯是喝了不少的酒,嘴裡高聲喊道
“開門!駝爺!我是花狗,開門吶!”
“吱嘎……”
門被打開,趙駝子披着衣服皺着眉頭出現在門口,不耐煩的說
“花狗,你他孃的要幹啥?老子都要睡覺了!”
花狗滿臉醉意的衝着趙駝子打了個酒嗝,笑嘻嘻的說
“嘿嘿,駝爺,找你喝點兒,行不?”
趙駝子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情願的說
“滾進來吧!”
說着伸手把花狗扯進屋裡,“咣噹”一聲關上了門。
一雙眼睛在不遠處看着,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窗戶上映出兩道對坐的影子,花狗醉意十足的聲音傳了出來
“駝爺,我跟您說,這個臭娘們兒……”
那雙眼睛聽了一會兒,輕輕的啐了一口,緩緩消失在黑暗之中。
屋子裡,花狗“啪”的一聲把手排在桌子上,憤怒的罵道
“老子肯定是不能再要那個臭娘們兒了!駝爺,給我換一個行不?”
說着擡起手抓了幾顆花生米扔在嘴裡。
隨着他擡起那隻手,桌子上出現了一張兩指寬的紙條,上面寫着一行小字
“大當家交代,山上的事,由你全權處理--幺雞。”
趙駝子臉色一變,將那張紙條湊到油燈上點燃,看着花狗,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花狗迷離的醉眼之中透出一抹清明,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嬉笑着說着醉話。
趙駝子也跟着笑,只不過他的笑容之中,盡是苦澀。
劉天一不肯回來,明擺着是要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自己,恐怕他心裡早就猜到了一些什麼,但是這種事情,自己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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