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ChóngQìng沙田鎮機場。
兩架零式戰鬥機和五架運輸機逐一衝上跑道降落在機場,隨着艙門打開,全副武裝的雪狼特戰隊隊員劈里啪啦地從飛機裡跳出來,迅速四處散開將整個機場Jǐng戒起來,在不能確定百分之百安全的情況下,雪狼特戰隊的Jǐng覺xìng從來都不會放鬆。
在確定安全之後,中間的一架戰狼運輸機纔打開艙門,再次跳下十幾個雪狼特戰隊隊員,形成第二道防衛,蔣浩然才從飛機裡鑽出來,和普通隊員一樣武裝到牙齒的冷如霜緊隨其後。
跑道盡頭,莊富國、張軍一行一路小跑過來,在蔣浩然面前立定敬禮,禮畢,張軍道:“蔣總司令,歡迎您來沙田鎮機場視察。”
蔣浩然微微一笑,自己可不是來視察的,是來闖禍的,張軍這聲“視察”倒是把自己推得乾乾淨淨,當然,蔣浩然也不會傻到去點破,能夠明知道自己此行來的目的,還允許自己在他的機場降落,這份情誼已經很重了,當即道:“張軍,這次真的謝謝你。”
“嗨,看您說的,我們之間說什麼謝,能爲您做點什麼那是您看得起我!”張軍道。
“呵呵呵,行,不說謝謝,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說一聲。”
“那張軍就先謝謝了,蔣總司令,請!”張軍滿臉笑容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行人健步如飛走向駐地,莊富國低着頭跟在後面,臉上看不到往rì的果敢和自信,反而像霜打了的茄子,說不出的挫敗感。
“富國,情況怎麼樣了,說說!”蔣浩然邊走邊問道,但良久都沒有聽到莊富國迴應自己,頓時狐疑起來,乾脆停下了腳步,望着莊富國再次問道:“現在什麼情況?”
莊富國一張臉憋得通紅,狂咽口水,就是說不出話來,蔣浩然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yīn雲,話也變得嚴厲起來,“到底怎麼了,說!”
莊富國一咬牙,像是鼓足了勇氣,道:“小虎出事了。”
“小虎出事了?出什麼事,小虎現在在哪裡?”蔣浩然一口氣拋出幾個問題,讓莊富國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一指前方的營地,道:“在哪!”
“帶我去!”蔣浩然的臉寒得像塊千年化不開的寒冰,他隱隱覺得小虎已經不在了,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甚至連再問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他此時只想看到小虎。
很快,莊富國把蔣浩然帶到營區,推開一間營房的門,裡面只有一張牀,牀上像是躺着個人,但身上蒙着白sè的布單,整個臉都在布單裡。
蔣浩然面如死灰,慢慢地走近,用顫抖着的手揭開白布,小虎躺在牀上好像是睡着了,一張臉乾乾淨淨,嘴上的絨毛在告訴世人他還很年輕,身上的雪狼特戰隊作戰服穿戴得整整齊齊,腳上的皮鞋擦得錚亮,蔣浩然將手撫摸着小虎的臉,觸手一片冰涼,感覺不到一絲溫度,這才意識到小虎是真的死了,豆大的淚珠頓時如雨點般簌簌落下,滴落在雪白的布單上,瞬間浸溼了一大片。
那個在南山上的陽光少年小虎,那個一人一狼呼嘯山林的小虎,那個在建寧街智勇雙全的小虎,那個勤奮學習自強不息的小虎,那個爲了一個勤務兵孩子氣的小虎
?此刻,真的不在了。
雪狼不知道什麼時候鑽了進來,站在小虎的身邊嗚嗚地叫着,彷彿知道發生了什麼。
整整十幾分鍾裡,蔣浩然沒有說一個字,屋裡所有人也不敢發出聲音,冷如霜雖然哭得稀里嘩啦的,一張臉都花了,但也使勁地捂緊着嘴巴,她和小虎的交集並不多,但蔣浩然的一切她都感同身受着。
屋裡的氣氛異常沉悶壓抑,蔣浩然終於開腔了,“是誰幹的?”
聲音冷得彷彿來自地獄,讓屋裡所有人都莫名地感覺到寒氣逼人,甚至雪狼都嗅到了,夾着尾巴逃了出去。
莊富國趕緊站了出來,道出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昨天晚上,小虎偷了一個隊員的裝備,一個人溜了出去,莊富國以爲他是上白公館救人去了,所以帶着雷戰小分隊和特務團所有人員,前往歌樂山一帶,兵分幾路攔截,誰知一晚無功而返,到了今天早上,才收到消息,昨晚戴公館發生槍戰,他帶着人趕到的時候,在戴公館門口發現了小虎,身上中了二十幾槍,早已死去多時。
據調查,小虎昨晚就潛入了戴公館,估計是準備綁架戴笠換取陳依涵,誰知戴笠根本沒有回來,在凌晨的時候,小虎可能意識到戴笠不會回來了,就準備撤退,可能不小心被裡面的特務發現了,當即發生了槍戰,屋裡有十幾個人,小虎打死了三個衝出了大門。
誰知槍聲一響,早驚動了周圍的特務,三十四人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小虎退無可退,當即被他們**槍打成了篩子。
“兇手抓到了嗎?”蔣浩然的聲音依然冷得像冰。
“這個
?那個
??”莊富國頓時就凌**了,嚴格來說,小虎是闖入別人家中“意圖不軌”,在道理上他纔是“兇手”,到了蔣浩然嘴裡調了個不說,這裡可是ChóngQìng,自己手裡能調來參戰的也只有幾十號人,總不可能帶着這幾十號人去跟強大的軍統正面衝突吧?所以,蔣浩然的問題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張軍,給我準備幾輛車,蘇燦文,集合隊伍。”顯然,蔣浩然已經從莊富國的支吾中得到了答案,他要開始報復行動了。
冷如霜幾度張了張嘴,但話卻始終沒有出口。她想勸蔣浩然,陳依涵的事情還沒有定論,最好不要鬧得滿城風雨。而且,ChóngQìng畢竟是天子腳下,這樣做無疑有目無領袖的嫌疑,逞一時之勇,帶來的後患卻是無窮的,有點得不償失。但冷如霜同時也知道,此時無論她說什麼,也改變不了蔣浩然的決定,因爲她知道,蔣浩然是那種有仇必報,立即就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