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瑩瑩此話一出,現在頓時一片死寂,衆人皆石化,只有蔣浩然疑惑叢生,急道:“救人?救什麼人?”
莊瑩瑩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來的時候劉鶴一再交代她別說這事,別說這事,誰知見到蔣浩然一高興,就脫口而出了,蔣浩然這一問,嚇得她馬上捂着嘴巴,眼睛驚恐地越過蔣浩然看向他身後。
蔣浩然猛然回頭,卻看見冷如霜一臉驚慌,一雙原本在空中**舞的手臂此刻也被蔣浩然的目光定在空中,尷尬凌**無比。
蔣浩然再次回頭,眼神如刀地看着莊瑩瑩,喝道:“快說,救誰?”
莊瑩瑩明顯身子一顫,知道這禍闖大了,大喊一聲“我不知道?”撒腿就跑開了。
莊瑩瑩闖的禍,自己倒是跑了,卻連累着一衆人等在風中凌**,蔣浩然一張臉yīn冷得如同千年化不開的寒冰,眼神如刀似劍地從衆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冷如霜臉上。
“總座,你彆着急,你聽我說
??”
冷如霜知道瞞不住了,只好一番竹筒倒豆子,一衆人等眼睛死死盯着蔣浩然,一個個噤若寒蟬,誰都知道等待他們的必將是一場雷霆般的暴風驟雨。
但很奇怪,蔣浩然居然很冷靜地聽完了整個事情的經過,直到冷如霜緊張地把着蔣浩然的手臂,最後說道:“總座,這就是一個圈套,引你上鉤的圈套,所以我們不敢告訴你,你一定不能做傻事,就算是爲了第四十集團軍?”
蔣浩然冷冷地看着冷如霜,彷彿不認識他一般,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你混蛋,你在陷我於不仁不義!”
說完一甩手,差點沒有把冷如霜摔在地上,他卻也不多看一眼,騰騰地往指揮部走。
冷如霜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雖然蔣浩然並沒有像她想象中的雷霆大怒,但這種冷靜卻讓冷如霜更感覺恐怖,她隱約猜到了蔣浩然要幹什麼,儘管兩條腿都有些發軟,她還是快速跟了上去,張大彪和一衆將領也趕緊跟着。
蔣浩然直接走進了電訊室,指着一個電訊兵道:“給331基地發報,命令葉兆豐立即從昆明調兩架運輸機,聯合基地所有飛機,三小時之內到達溫州機場,不能如期達到軍法從事!”
“是!”電訊兵看蔣浩然臉sè鐵青,哪裡敢怠慢,飛快地滴滴答答忙碌起來。
這道命令發出,傻瓜都知道蔣浩然這是準備去ChóngQìng了,而且看這架勢還準備帶雪狼特戰隊同往,否則要不了這麼多運輸機,這是要強行營救了,張大彪當即上前,囁嚅着:“總座,這個
??你看
??”
“住嘴!”張大彪話還沒有出口就被蔣浩然喝止,蔣浩然隨即道:“立即命令師以上軍事主官到指揮部開會!”
張大彪滿臉通紅,要說的話也被咽回肚子,搖了搖頭無奈地朝身後的衆將領揮手,示意他們去指揮部,事實上,這番鬧騰,幾乎所有的高級將領都當場了,關乎到第四十集團軍的前途命運,誰不緊張,但此刻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蔣浩然的狗脾氣就算沒有親自領略到的,這傳聞也都聽得耳朵起繭了。
“蘇燦文,立即集合雪狼特戰隊,多帶彈藥!”蔣浩然繼續嚎叫道。
“是!”蘇燦文趕緊挺身答道,隨即也快速轉身離去。
蔣浩然闊步踏出電訊室,直往情報處走,此時的冷如霜和梅家姐妹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唯有緊緊地跟在蔣浩然身後,那個闖了禍的莊瑩瑩,此刻卻連人影都不見了。
一腳踢開情報處的大門,正在屋裡急得團團轉的葉開當即就蒙了,情報處有單獨的電臺,此刻他正在命令電訊兵將這一切告知莊富國。
“總座,我
??”葉開支支吾吾,但蔣浩然顯然沒有心情跟他囉嗦,直接道:“給莊富國發電,我中午十二點左右到達ChóngQìng,讓他跟沙田鎮機場做好銜接。”
葉開還在不知所措,蔣浩然已經轉身離開,冷如霜無奈地揮手示意他趕緊執行,到這地步,她知道已經沒有人能阻止蔣浩然的決定了。
蔣浩然走進指揮部的時候,原本一片交頭接耳聲立即停止,將士們趕緊眼簾低垂、正襟危坐。
蔣浩然大步踏上首位,目光一掃全場,道:“發生了什麼你們都比我清楚,這次的事情我不會追究,但我希望你們回去後想想,如果被抓在監獄裡的是你們的老婆親人,你們此刻會怎麼做?好好想想?此刻,我要告訴你們,人,我是肯定要救,存在着多大的風險我心裡有數,但有一點,我希望你們牢牢記住,我蔣浩然不會死,第四十集團軍也不會完,所以,你們給我聽清楚了,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總司令之職由張大彪暫代,但任何部隊不得任何理由調出各自的防區,誰的命令都不行,就算敵人來進攻,你們也得像枚釘子釘在防區裡,否則,我視他爲叛徒,我第四十集團軍只出過一個叛徒,那就是原攸縣機場守備團團長林三木,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是老子追到南京把他給宰咯。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都明白嗎?”
“明白!”十幾個中將上將挺身而起,齊刷刷地大聲嚎叫着。
蔣浩然似乎很滿意,大手一揮道:“現在除了第十軍軍長李見,第三十二軍軍長劉健,副總司令張大彪,其他人離場。”
衆人不敢囉嗦,無聲有序地離開指揮部,蔣浩然這招敲山震虎讓他們很不舒服,這是擺明了的不信任,但又都一個個敢怒不敢言,只是臉上的表情都很複雜。
蔣浩然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如果是南山DúLì軍的部隊,這番話可以免了,蔣浩然相信沒有人能調動一兵一卒,但這些人畢竟跟自己還只有一年多,而且一個個都在國民黨這個大染缸裡浸泡了這麼多年,一個個滑得跟個泥鰍似的,立場和信念絕對沒有火線上提拔起來的將官堅定,如果自己順風順水還好,但凡有什麼風吹草動,難免他們不會被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