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到達武漢上空的時候,武漢卻遇到了幾年不遇的暴雨,機場跑道積水嚴重,根本無法降落,塔臺建議飛機返航或是選擇最近的南昌或是長沙機場降落。
波音737體積太大,對機場設施和跑道的要求都很高,最近的只有這兩座機場可以降落。
但尼米茲心有不甘,甚至懷疑這是蔣浩然的yīn謀,就是爲了躲避他,所以不顧冷如霜和飛機師的勸阻,堅持要在武漢降落。
沒辦法,飛機在武漢上空繞了半個小時,趁着暴雨稍有減小的時候強行降落。
飛機師憑着過硬的技術進入跑道,但跑道上過多的積水導致飛機滑跑距離過長,飛機衝出跑道十幾米,好在並沒有釀成大禍,飛機最後還是穩穩地停住了,卻也把大家嚇得雙腿發軟,尤其是尼米茲身邊的兩個工作人員,是用擔架擡下去的。
臨下飛機前,尼米茲向冷如霜伸出右手,道:“對不起冷將軍,我的固執差點害了你。”
冷如霜握住尼米茲伸出的手,微微一笑,道:“尼米茲將軍嚴重了,我的xìng命不要緊,倒是您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我還真無法跟我們的總座交代。”
尼米茲點點頭,衝着冷如霜豎起大拇指,笑道:“冷將軍的傳說我也有所耳聞,今rì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我的人都嚇得驚叫連連,您一介女流卻不動如山,讓人不得不佩服。”
冷如霜莞爾道:“將軍廖讚了,我只不過是已經嚇傻了。”
“您不用謙虛,嚇傻了人的不會在飛機停穩之後第一時間衝到我面前,更不會記得關心我是否受傷。”
冷如霜不再解釋,面帶微笑朝着艙門的方向伸出右手,道:“請,我們的周總政委和白總參謀長已經等候多時了。”
尼米茲一愣,道:“這個時候還驚動了他們?”
“您是誰?盟軍太平洋戰區總司令、米國太平洋艦隊總司令,我們豈敢怠慢?”
“哈哈哈”尼米茲爽朗一笑,闊步向前,艙門口已經連接了廊橋,走在前面的是擡着米國工作人員的兩副擔架。
冷如霜望着尼米茲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尼米茲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做給他看的。
武漢下雨不假,但根本不至於導致飛機無法降落,降落時的“事故”也是jīng心安排的,如果尼米茲想在短時間內再度起飛,這便是一個合理阻攔的最佳藉口,因爲此時的蔣浩然已經不在武漢。
出了廊橋,與周公白崇喜見了面,一番客氣之後,一行人上了汽車,浩浩蕩蕩前往武昌。
武漢省立醫院在武昌,飛機在漢口機場降落,還得過長江,雖然渡口早有汽渡在等候,卻也費了不少時間。
本來飛機從上海起飛的時候已經快十點,這一路都不消停,等到了醫院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第二天凌晨了,可把一行人累得夠嗆。
去醫院的路上,尼米茲是同周公、白崇喜同乘一輛車,兩人表示,他們也是在聽到尼米茲要來武漢的時候,劉鶴才告知蔣浩然到了武漢。
對蔣浩然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爲,兩人都不能理解,甚至是有些憤慨,周公還表示,如果不是要來接尼米茲,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去找蔣浩然理論理論,簡直是太不負責任了。
白崇喜也表示,蔣浩然這人什麼都好、絕頂聰明、戰術戰略天下無雙,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過美人關,這次偷偷來見陳依涵,居然連他們都矇在鼓裡,如果不是尼米茲要來武漢,他們說不定到現在還不知道有這出,這叫乾的什麼事?
尼米茲是根本無心聽他們嘮叨這些,一顆心早就飛到醫院了。
醫院方面似乎也早已經收到有大員要來的消息,早在門口排起了迎接的隊伍。
尼米茲剛下車,在人羣中第一眼就看到了大使道格拉斯?漢斯。
道格拉斯?漢斯也快步迎了上來,一臉急切,都顧不上打招呼就疾呼道:“走了,蔣浩然兩個小時前已經走了,去長沙了。”
“啊……爲什麼?”尼米茲差點沒有跌倒在地。
漢斯道:“他愛人病情突然加重,必須送到長沙醫治。”
尼米茲有些蒙了,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都一天時間了,爲什麼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我到武漢之前走了?”
一個身着白大褂滿頭銀髮的老醫生上前道:“患者身中六槍,五枚子彈在胸腹處,已經成功取出,還有一枚在頭部,需要開顱。我們省立醫院是二七年成立的,後又被島軍佔領,醫資力量薄弱、設備也不齊全,做不了這種手術,加上病人開始高燒不退,要想保住xìng命,只能儘快送到長沙湘雅進行手術。”
聽完翻譯的即時翻譯,尼米茲一張臉當即就白了,一把揪住漢斯的衣領,咆哮道:“你沒告訴他我來了嗎,你爲什麼不留住他?”
漢斯狂嚥了幾口口水,結結巴巴道:“我……我我也想呀,關鍵是蔣浩然都快發瘋了,我哪裡敢攔他?”
周公和冷如霜都上來勸慰,好不容易纔把兩人分開。
老醫生又道:“這事怪不得漢斯大使,我們的總座的確是情緒很不穩定,我們有個醫生因爲說了不該說的話,被……唉……”
老醫生搖頭跺腳說不下去了,倒是搞得周公十分緊張,追問道:“被怎麼啦,蔣浩然不會濫殺無辜吧?”
老醫生低頭不語,沉默了幾秒後又道:“也怪不得總座,都怪醫生不會說話,他說人就是送到長沙也活不了了,總座一氣之下把他拖到走廊,朝他連開了兩槍,人當場就死了。”
“這個蔣浩然,他簡直是瘋了。” 周公氣得直跺腳。
尼米茲現在已經沒有心情聽這些,平復下來之後,把漢斯拖到一邊,道:“你確定看到的是蔣浩然?在這之前你見過他本人嗎?”
щшш●tt kan●c○
漢斯脫口而出道:“我確定,兩年前馬歇爾將軍來武漢就是我陪同的,而且後來也有個幾次交涉,我們之間算是比較熟絡的,蔣浩然那種霸氣的xìng格誰都學不來,所以,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