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然說完,眼光裡突然露出兇光,連劉大昆看了都直打冷戰,這眼神他已經看過一次,在南山殺何佐一男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
衆人也是神情一凜,趕緊挺身並腿齊刷刷地喊道:“是!”
連臨時任命爲特務營營長的蔣至武,都情不自禁挺身,好半響,看衆人都神情嚴肅,蔣至武才上前,一臉急切地說道:“浩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把大家都嚇成這樣?”
在自己的父親面前,蔣浩然這威風也撒不起來,卻指着劉大昆冷冷地說道:“帶着他們趕緊回自己的防區!”
劉大昆趕緊一揮手,衆人也不敢多說,隨着劉大昆的身後,一路而出。看看有一段距離了,劉大昆一甩脖子,恨恨地罵道:“cāo!又這德xìng了,鬼知道他又要幹什麼?”
“是呀!旅座的心思沒有人能猜透!”殷東來意味深長地說着。
“有什麼好猜的,反正不是去泡妞?”蘇鵬搖頭晃腦一臉的不屑。
劉大昆一聽回頭就是一腳踢在蘇鵬的腰上,怒罵道:“你個王八蛋,除了說女人你還會說點什麼?黃三那幾個姨太太還不夠你折騰的呀!”
蘇鵬一聽劉大昆說這個,趕緊回頭看看蔣浩然在不在身後,確定了沒事之後,趕緊將劉大昆往前推:“副旅座,我就拜託你了,別這麼大聲好不好,要是讓旅座知道了,我這一身皮搞不好都會被他剝了去。”
“嗨!你個王八蛋也知道怕死呀!怕死你還
??咦!這是那國的部隊?”劉大昆正罵得起勁,突然發現前面有一支一百多人的隊伍,一個個膀闊腰圓,標槍一般地站立,身上穿得花花綠綠的,連臉上都一臉的貓須,胸前掛着一水的湯姆遜衝鋒槍,腳上的皮鞋厚底高幫,皮鞋的外側,一邊插着一把小巧的手槍,一邊露出一把匕首柄。衣服上除了右手臂和帽子上有一個灰白sè的狼頭標識,沒有任何軍銜和徽章,每個人的背上還揹着一個跟衣服顏sè差不多,鼓鼓囊囊的大揹包。
很快,衆人都發現了這支奇異的隊伍,一時間,驚呼聲頓時四起。
“喝呀!還每人戴一塊手錶!”
“這叫什麼服裝,一身的口袋?”
“快看,那是什麼步槍,槍管上還有一個鐵筒?”
袁東眼尖,居然在隊伍裡發現了蘇燦文,頓時一愣,隨即笑道:“合着這就是旅座的特戰大隊呀!蘇燦文,出列,給老子瞧個仔細!”
誰知蘇燦武一動不動,甚至眼睛都沒有瞟他一下,這下可把袁東惹毛了,擼着衣袖就往蘇燦武走去,口裡還罵罵咧咧:“好你個小王八蛋,出去了幾天就連老子的命令都不聽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誰知剛走到隊伍前面,楚中天就向他橫着伸出手臂,冷峻地說道:“對不起,袁團長,沒有旅座的命令,蘇燦文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嗨!老子今天還真就不信這個邪啦,居然自己的兵都不聽老子的命令了!”袁東正要上前去修理蘇燦文,卻被許彪的話生生拉了回來。
許彪說:“呵呵,我想我知道旅座要幹什麼啦!”
衆人一聽趕緊圍了上去,直吩咐許彪趕快說。
許彪眨巴着他的小眼睛,頗具玩味地看着衆人,就是不開口。直到劉大昆向他揮起了拳頭,才慢條斯理地開腔:“呵呵!你們還記得第一天到馬回嶺的時候,我們那晚在戰場的炮彈坑裡開會的事嗎?”
“那哪能忘記,屍橫遍野,血雨腥風的,一輩子也忘不了。”
“是呀,可跟這有什麼關係?”
“你他孃的,別調老子胃口,麻利點,一口氣崩完!”看到衆人七嘴八舌的,扯半天都扯不到主題,劉大昆發火了。
“呵呵!還‘崩完’?你當我這是放屁呀!那我不說了。”許彪說着就甩開膀子,作勢要走。
這衆人哪能同意,頓時就一擁而上,將許彪圍在中間,一頓拳打腳踢地逼問,場面一時失控,幾個團長搞成這德xìng,立即就引起士兵的圍觀,人羣中居然有六個絕sè的女兵。
這幾個女兵不是別人,正是委員長配給蔣浩然的侍從。因爲蔣浩然心存疑慮,劉鶴將她們派往基地,做一些接待方面的雜務,說是蔣浩然的侍從,卻至今連他的人都沒有見到。因爲工廠都已經進入生產階段,她們的任務也完成了,這纔到指揮部報道,誰知剛到就碰到了這一幕。
直到許彪開始求饒,一衆人才慢慢散開,等着許彪口裡的驚人之語。
“咳、咳!”許彪彎着腰,漲紅着臉乾咳了半天,看衆人又朝他圍上來了,才張開雙手示意不要過來,隨即就說道:“你們、你們好好想想,我們到馬回嶺的第一晚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開口,免得壞了旅座的大事!”
“馬回嶺第一晚發生了什麼?啊
??端
??難道
??”衆人一愣,馬上都明白過來了,那天晚上旅座帶着Jǐng衛連,奔襲幾十裡,單槍匹馬端掉了rì軍27師團的指揮部,看旅座今天這架勢,還真的和那晚差不多,難道旅座又要深入敵後,舊戲重演,端逼近南昌的哪個rì軍指揮部?
幾個人頓時都不吱聲了,蔣浩然逆天的事做得太多了,以至於他們都覺得,他要是不幹什麼驚人之事,才讓他們吃驚。到底是什麼事?蔣浩然連他們都要瞞着,可見這事隱秘程度小不了,人多眼雜的,在這裡瞎猜,別不小心壞了他的大事。劉大昆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擺擺手,示意大家趕緊回去,別讓蔣浩然看到他們還沒有挪窩,免不了一頓海罵。
幾個人頃刻間走得乾乾淨淨,士兵們也趕緊散開,只留下幾個女兵在那裡,對着特戰隊員指指點點、嘰嘰喳喳。
對於剛纔發生的一切,一百多人宛若未聞,依然標槍一般挺立,甚至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直至蔣浩然、蔣至武、劉鶴三人出現,一百多人齊刷刷地立正敬禮,才讓人覺得他們並不是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