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追,別讓他們跑了!”
“八格牙路,你們跑不了啦……”
日軍怪叫着,一邊開槍一邊射擊,大批的僞軍也跟着涌了上來,四面八方的敵人都在向着這邊快速聚集,雙方之間的距離,在快速的拉近。
“敢在我大同的地盤上搗鬼,老子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高山行嘿嘿獰笑,點頭哈腰的向一名日軍少佐討好道:“太君,這種小角色用不着太君你們出馬,讓我帶領皇協軍幹掉他們……”
“你滴,良心大大滴好,去吧!”
那少佐滿意的拍了拍高山行的肩膀以示誇獎。
“這都是我們該做的……”
高山行頓時興奮的瘋了,連連鞠躬,準備帶着手下的僞軍大顯身手,可就在這時,後方卻傳來了槍聲,那日軍少佐的身軀猛的劇震,呼嘯的子彈帶着大團的腦漿噴了他一臉。
啊啊啊啊……
高山行頓時嚇的鬼叫連連,趴在地上雙手滿臉亂摸,確定自己沒死之後才鬆了口氣,然後那腦漿的腥臭味道便讓他開始劇烈的嘔吐了起來。
呯呯呯……
槍聲,不住的在四面八方響起,不住的有日軍僞軍倒下,有人趴在地上鬼叫,有人躲在了街邊尋求掩護,沒有人顧得上再去追擊前面的馬車,因爲他們發現,似乎這裡到處都是敵人!
卻又根本看不到敵人在哪裡,更不知道有多少!
“八格牙路,城內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的敵人?”
“該死的,這些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八路?武工隊?他們到底有多少人進城了?”
所有的日軍僞軍都氣瘋了,一名日軍小隊長揪着高山行的衣領咆哮着問。
“不知道啊太君……”
高山行哭兮兮的道,他哪裡知道敵人有多少,是什麼人。
“飯桶!”
那小隊長甩手便是幾記大嘴巴抽的高山行滿嘴是血,尖叫道:“你滴,帶着皇協軍吸引火力滴乾活,將這些該死的混蛋都引出來,快快地去!”
你.媽.呀!
聽到這話,高山行都要嚇哭了,這周圍到處都在響槍,這小鬼子居然讓自己帶着皇協軍去吸引火力,分明是讓自己去送死啊!
“快快滴去,不然死啦死啦地!”
只是稍一猶豫,那小隊長便已經唰的一聲拔出了軍刀,一副再敢耽擱,就是一刀劈下來的架勢。
“嗨,嗨……”
高山行心裡已經將這小隊長咒的十八代祖墳都冒煙了,卻依舊不得不帶着一羣被嚇的哇哇怪叫臉色煞白的僞軍往前衝,試圖將藏在暗處的敵人給引出來。
只是,對方如同消失了一般。
很顯然,那些開槍的傢伙,都是爲了掩護幾輛馬車的撤離,現在馬車已經跑了,他們自然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
“八格牙路,這羣該死的支那豬,大大滴狡猾!”
日軍氣的快瘋了,臉色猙獰的吼道:“關上城門,給我挨家挨戶的搜查,一定要將這羣混蛋全部給我揪出來,統統滴殺掉!”
高山行鼻青臉腫的配合着日軍行動,摸着臉上的大包和巴掌印眼淚汪汪的心想,今天老子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曆,早上被夏恭個老不死的用柺棍敲的滿頭包,現在又被皇軍大嘴巴抽的臉跟饅頭似的,真是流年不利啊!
不過一想到夏恭,他頓時激動了起來,招呼幾名心腹過來壓低聲音道:“集合隊伍,我們去夏家!”
“要不要通知皇軍一起去?”
一名心腹滿臉恐懼的道:“那些摸進城的八路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兇悍異常,光憑我們怕是應付不了啊……”
“你懂個屁!”
高山行沒好氣的道:“夏恭那個老東西勾結八路之事已經敗露,他豈會在家裡等着我們?你以爲那老東西跟你一樣蠢?”
“那我們去幹嘛?”幾名心腹不解的問。
“夏家的人可能跑光了,但是他們的家當可都在家裡!”
高山行嘿嘿笑道:“小鬼子不拿咱們當人,老百姓罵咱們是漢奸走狗,咱們簡直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圖什麼?還不是爲了一點錢?現在,咱們發財的時候到了!”
“對呀,隊長,還是你高!”
幾名心腹聞言大喜過望,分頭而去集合隊伍去了。
“各自去指定位置隱藏身份,裝備好武器,隨時等候我的命令!”
另外一邊,一擺脫後面的追兵,路遠便立即下令分頭行動,而他則駕着馬車帶着夏恭,向着夏家飛速而去。
夏家還有一些加強營的弟兄,龍芸也在那邊,他必須儘快通知他們轉移,要不然等到日軍僞軍過來,那就完蛋了。
“狗熊,你跟着我幹什麼?快執行命令!”
路遠駕車狂奔,回頭便看到了大狗熊,忙喝道。
“那邊有毛英,用不着我!”
大狗熊咧嘴一笑,揚了揚斷臂上裝着的匕首道:“雖然我沒了一條胳膊,但照樣能殺鬼子,你還有用得着我的時候……”
路遠便不再多說,他知道就算說的再多,大狗熊也不會離開。
“快,讓弟兄們迅速轉移到指定位置,咱們暴露了!”
一到夏家門口,路遠便衝着守門的士兵吼道,一邊將夏恭從馬車上拖下來。
夏恭哆嗦的跟打擺子一般,他哪裡經過這種槍林彈雨的場面,沒被嚇暈過去已經算是膽子很大了。
“那些人該怎麼辦?”一名戰士問道。
“放了他們,讓他們各自逃生去吧,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們的命夠不夠硬了!”路遠道。
那些家丁護院夫人姨太太們聞言大喜,千恩萬謝,然後逃一般的離開了,至於收拾點細軟之類他們不是不想,只是這宅子裡的所有東西,早就被路遠等人在昨夜搜刮一空了,曾經富麗堂皇的夏家,現在早已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
“多謝,多謝,你們真乃信人也……”
夏恭哭哭啼啼的道,就想進屋將夏舞陽解開,一起逃命。
“誰都能走,你們父子不能走!”路遠冷哼道。
“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照你們的吩咐做,就不殺我們啊……”
夏恭尖叫道:“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你們想運進城的武器也都運進來了,你不能不講信用啊……”
“我沒說要殺你!”路遠冷笑。
夏恭一楞,然後便是殺豬一般的慘嚎一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