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哭,覺得自己很慘啊?禍害咱們中國人的時候,怎麼沒覺得他們很慘啊?”
幾名木馬縣的民兵壓低聲音呵斥道:“給老子去把臉洗一洗把眼淚擦乾了,沒看到有國際記者過來採訪了嗎?沒看到八路軍的鄧首長過來了嗎?告訴你們,要是敢壞了我們川軍獨立團的名聲,有你們好看的,哼!”
梅津美治郎香月青司等人恨的牙癢癢,不過在威脅之下不得不照辦,在這邊幾個月他們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自己是曾經的司令官中將還是皇族財閥,都已經徹底的成爲過去式了,只要自己膽敢有半點錯漏,哪怕是一個木馬縣的放牛娃都敢拎着棍子過來揍自己一頓,而自己連還手都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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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首長,兩位記者,差不多了,你們可以過去了……”
等梅津美治郎香月青司等皇族財閥成員洗了把臉勉強能看出個人樣的時候,幾名民兵纔過來請鄧政委和兩名記者過去。
“我是中共紅軍的政委,姓鄧!”
鄧政委走過去看着一羣髒兮兮的跟在煤灰裡滾了幾圈的捲毛狗似的梅津美治郎香月青司等人,強忍着笑意自我介紹了一下道:“你們在這邊,都還習慣吧?吃的飽嗎?”
梅津美治郎香月青司等人便是齊齊一聲悶哼根本不回答,心說習不習慣,你特麼看不見啊?我們特麼的現在這遭受的是人的待遇嗎?
“鄧政委問你們話呢,沒聽見啊?”
一見這羣人這幅德行,幾名民兵頓時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橫眉豎眼的輪着鍬把子就要過去教教這些傢伙知道什麼是規矩。
“幾位小同志,算了算了——他們曾經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還是要給他們應有的尊重的!”鄧政委忙攔着道。
幾名民兵這才罷手,回頭用刀子一般的眼神瞪着梅津美治郎香月青司等人,心說你們這羣狗.日.的,等回頭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現在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侵略我們中國是什麼樣的下場了吧?你們要好好進行改造,悔悟,認識到你們的錯誤,知不知道啊!”鄧政委笑呵呵的說着,只是那語氣,跟老子訓兒子似的,聽的周圍的八路戰士和木馬縣的人笑的肚皮都快破了。
只是現在梅津美治郎香月青司等人哪裡有心情聽鄧政委說些什麼,那些拎着鍬把不懷好意盯着他們的木馬縣民兵們的眼神直讓他們感到一陣陣如芒刺背,想着等下有一頓暴打在等着自己就兩腿發軟渾身發毛,梅津美治郎狠狠一咬牙叫道:“你滴,八路滴高官?”
“梅津美治郎你這個混蛋,平時怎麼教你的,無論有什麼事,必須先舉手,得到批准才能開口——你這王八蛋,我看你是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是吧?”
他這一開口頓時惹了衆怒,別說那些民兵,一起在煤礦上幹活的老百姓們都怒了,輪圓了巴掌就衝了上去。
“住手住手,讓他說完!”
雷鳴帶着一干八路戰士連忙過來制止,但終歸是慢了一步,等將暴怒的百姓民兵沒拉開之時,一羣人已經捱了無數黑腳,最慘的是梅津美治郎,臉上不知道被誰呼了幾巴掌,半邊臉腫的老高,鼻血橫流。
“木馬縣的鄉親們,同胞們,都冷靜點!”
鄧政委呼籲道,這纔對梅津美治郎道:“司令官閣下,在下是八路軍的政委,算不上什麼高官,不過要是你有什麼合理的請求,但說無妨,我會向川軍獨立團的路團長幫你轉達的……”
一聽到向路遠轉達這句話,梅津美治郎等人就是渾身一陣抽搐,心說轉達個屁啊,那混蛋收拾起我們,可比眼前的這羣刁民都要狠多了啊!
“八路高官閣下,我們是大日本帝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們請求得到公平的待遇……”
“我們是戰俘,我們要求得到日內瓦公約的庇護……”
香月青司和一幫財閥皇室成員們眼淚都下來了,七嘴八舌的叫道。
梅津美治郎更是抹着鼻血尖叫道:“鄧政委閣下,你們八路軍優待戰俘是真的嗎?我請求你們八路軍接收我們,我們再也不想在路遠這個惡魔的手下多呆一天了,否則我們一定會被他們折磨至死的……”
“王八蛋,我看你們翻天了是吧?”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養不家的白眼狼你們……”
一羣人的哭喊訴苦,頓時將木馬縣的百姓和民兵們給氣瘋了,要不是一大羣八路戰士將梅津美治郎等人保護在中央,估計不將這些傢伙給揍成肉醬,他們都絕對不會罷手。
“是啊政委,我看他們現在的條件是非常不好,我覺得由你們紅軍方面接收他們比較好……”
斯諾看着狂怒如同野獸般的木馬縣百姓民兵們,也是無不擔憂的道,而一旁的艾格尼絲卻在小本本上不斷的寫道:“這些木馬縣的人,聽說絕大部分都是從交戰區跟着路遠團長遷移過來的,他們本是最普通的百姓,可面對日本人的時候,他們純粹變成了一羣野獸,對日本人有着發自內心的徹骨仇恨——是什麼讓他們變成了這樣?又或者說,他們曾經曾經經歷過什麼,讓他們在日本人面前變成了野獸?”
鄧政委聽到斯諾的話,看了雷鳴韓曉磊等人一眼,明顯是徵求他們的意見,看看有沒有將梅津美治郎等人從川軍獨立團手裡要走的可能。
雷鳴韓曉磊等人便苦笑着攤手,他們豈會不知道,要是將這些大將中將之類的戰俘掌握在自己手中大加宣傳,對八路軍,甚至是中央領導的部隊,有着多大的影響,那絕對會極大的擴大他們在全國的百姓心中的影響力。
但是他們都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他們的眼裡,路遠這傢伙簡直就是屬狼的,而且還是餓瘋了的那種野狼,只要他看中了的東西,就絕對會一口咬住,打死也不會鬆口!
“這裡亂糟糟的,都在幹什麼呢?”
就在這時,一聲不悅的冷哼聲從遠處傳來,一羣人正快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