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廠還有很多技術問題沒有解決,不過有潘浩迪高工在,加上八路方面也籠絡了不少專業人才,想來技術上的問題應該也能很快得到解決——水泥廠的運轉已經很穩定了,水泥的質量也不錯,現在縣裡正打算再建設兩個爐子提高產量……等到縣裡的工程告一段落,剩下的水泥可以源源不斷的運出來換成錢,最後變成團裡的經費了!”
一說到這些,洛青虎就開始眉飛色舞了起來,亮晶晶的小眼睛裡是金光四射。
“看你這麼高興,恐怕自己偷偷的也聯絡了不少銷路吧?”路遠笑道。
“咳咳,團長,不是我貪心,實在是手下一幫子人等着靠我吃飯呢!”
洛青虎嘿嘿笑道:“團長你回去跟蘇巖說一聲,到時候水泥鋼鐵的出貨,其中一成貨讓我們排幫代理如何?”
“好,我回去跟蘇巖說說……我說過,該給你賺的錢一定給你賺,不過你可不能爲了錢,將這些物資賣給那些和日寇勾結的傢伙,明白嗎?”路遠正色道。
“放心吧,怎麼說我們排幫現在也是跟團裡一條戰線上的人,絕對不會爲了錢做些坑害弟兄的事情!”
洛青虎將胸口拍的咚咚直響,周圍的排幫漢子也是個個眉開眼笑,路遠這一開口,排幫想不賺大錢,可都難了!
畢竟水泥鋼鐵,可是現在國內緊缺的戰略物資,根本不愁銷路,加上所有的出貨,肯定是由他們排幫承運,光是運輸費用就足夠他們吃香的喝辣的了,現在又加上一成出貨給他們出來,那還不賺翻了纔怪。
“虎爺,香港那邊,你有熟悉的人嗎?”路遠忽然開口道。
“香港?”
洛青虎一楞,不明白爲什麼提到這個地方,畢竟幾十年前開始,香港就已經被租借給了英國人,抗戰爆發後又被日軍佔領,幾乎都快和大陸脫離關係了。
“試試派些人手去香港暗中活動,經費由團裡提供!”路遠道。
“明白!”
洛青虎點頭,他知道路遠這麼做,應該是在爲將來鋪路。
只是他不明白,現在的川軍獨立團可謂如日中天,中日之戰更是如火如荼,爲什麼路遠這麼早,就開始圖謀後路。
甚至按照他的想法,等將來徹底將小鬼子打敗,以路遠的影響力,只要肯揭竿而起,帶着川軍獨立團逐鹿天下,都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他很清楚,這些路遠一定早有安排,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按照路遠的吩咐去做就好,至於其他的,他不會多問,也不敢多問。
安排完這些,路遠便不在說話,站在船頭看向遠方,那鬱鬱蔥蔥的遠山,忽然幻化成爲了龍芸高傲的面容,接着又變成了林施雯那溫和卻又堅韌的俏臉。
他發現,自己真的想家了。
徐州,五省情報機關。
吉川貞佐眼神陰冷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一字一句的交代道:“只要你做的好,帝國絕不會虧待你,可要是你敢不聽話,後果會怎樣,你非常清楚——去吧!”
看着女子的身影走出房門,吉川貞佐的眼裡纔出現了深深的迷戀和不捨,感覺自己的心都像是空了一塊一般的難過。
“少將閣下,你真的確定這麼做嗎?”
一名副官躬身道,明顯他已經看出吉川貞佐喜歡上了這個女人,事實上,五省情報機關的每個人,沒有任何人不爲這女子癡迷,要不是因爲吉川貞佐的嚴令,估計他們早就按耐不住了。
“男子漢大丈夫,只要功業有成,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
吉川貞佐咬牙悶哼道:“連我都無法抗拒她的魅力,那麼這天下將沒有那個男人能抗拒她的魅力,她只要想知道的東西,無論是誰,都會搶着告訴她,不是嗎?”
“這個自然!”
副官點頭,猶豫道:“不過就這麼放她離開,少將閣下難道不覺得遺憾嗎?哪怕是曾經擁有過,也不會有遺憾,不是嗎?”
“殘花敗柳,完璧處子,在男人的眼裡,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吉川貞佐冷聲道:“只有白壁無暇,才能夠真正讓一個男人去珍惜,而殘花敗柳,得到即擁有,丟棄的時候,就不會覺得可惜——路遠這樣的人,什麼女人沒見過?想用一個殘花敗柳來接近他,根本不可能……”
“這混蛋一人,堪比七軍,他帶給我們帝國傷害簡直無法彌補,只要他一天不死,帝國就有可能再次在他的手上吃大虧——爲了帝國,我吉川貞佐豈會爲了一時歡愉,浪費這個不費吹灰之力將之剷除的機會?”吉川貞佐繼續說道。
“嗨,屬下知錯了……”那副官忙低頭認錯。
“去吧,去替她鋪好後路,我不但要路遠的頭,我還要將這該死的川軍獨立團的所有觸角都斬斷,將之連根拔起!”
吉川貞佐獰笑道,眼裡閃爍着瘋狂的恨意。
與此同時,一隊喬裝改扮的人馬,正在翻山越嶺,風塵僕僕的向着解放區而去。
“鄧政委,天色不早了,周圍沒有人家,咱們就在這裡紮營過夜吧?”一名漢子小跑而回道。
“好,那就這兒吧!”
個子不高,但眼神卻極其銳利的男子點頭答應,口音裡有着濃濃的川音,回頭對幾名金髮碧眼的美國男女道:“都累了吧?今晚就在這裡紮營,你們先休息一下,待會兒我讓戰士們給你們弄點熱水泡個腳,解解乏……”
“多謝鄧先生……”
一名金髮碧眼的女子用蹩腳的漢語答道,卻轉眼擡頭看向了遠處,那邊正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
“兔子兔子……”
“快快,那邊圍住,別讓它跑了!”
隨行的十幾名打扮成百姓的士兵在山林裡怪叫亂竄,就連鄧政委都忍不住了,回頭對幾名美國男女笑道:“我去幫忙抓兔子,抓住了晚上就有肉吃了——一塊兒來嗎?”
不過不等幾人回答,他就已經像是利箭般的竄了出去,和那些士兵們一起攆起了野兔來,爽朗的大笑着,甚至一個跟頭栽倒在爛泥裡都在開懷大笑着,像是孩子一般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