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川大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伸手緊緊的握住了腰間的指揮刀。
鄭先生伸手扶了扶有些歪了的眼鏡,繼續指着鬆川大佐大聲罵道:“聖人之言怎麼到了你們日本人的嘴裡,就成了燒殺掠奪野蠻兇殘的遮羞布。鐵蹄之下,我中華大地已經屍橫遍野,血流漂杵呀!以你們這幫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禽獸,也配談先進,也配談優秀,也配談平蠻攘夷,也配談推行王化嗎?不!你們根本就不配做人!”
“八嘎丫路~!”鬆川大佐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憤怒,頓時惱羞成怒,一把抽出了腰間的指揮刀,狠狠的向着鄭先生砍了過去。
“屠刀是嚇不倒我們中華民族的,終有一天我們會將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趕出我中華大地!”鄭先生面無懼色,臨死之前還指着小鬼子痛罵不已。
“噗嗤~!”一聲,一股鮮血激濺而出,濺了鬆川大佐滿臉都是,鄭先生的身體無力的摔倒在地。此時的鬆川大佐滿臉沾滿了鮮血,臉色猙獰的,怒氣衝衝的大聲吼叫道:“殺~!給我殺~統統給我殺!”
旁邊的那名小鬼子軍官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聽到鬆川大佐的命令後,立刻興奮的揮了揮手說道:“統統死拉死拉滴!”
“噠噠噠~!”旁邊架起的三挺機槍立刻對着面前的幾十名村民開火了,密集的子彈快速的掃了過去,幾十名無辜的村民接連不斷的被掃倒在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槍聲停止之後,立刻有幾名小鬼子端着刺刀衝上前去,挨個挨個的檢查,只要發現還沒斷氣的,立刻舉起刺刀補上一刀。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們饒了我吧!”這時候從屍體堆裡突然鑽出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夥子,這傢伙比較幸運,剛纔鬼子開槍的時候,前面的人替他擋住了子彈,這小子嚇得雙腿一軟,直接癱在地上,倒是僥倖逃過了一劫。
“八嘎丫路~!”一名小鬼子見這裡還有一個活着的,立刻端着刺刀走了過來。
“不要殺我!我知道你們要找的那羣八路軍去了哪裡,求求你們不要殺我!”那個傢伙見小鬼子過來了嚇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道。
鬆川大佐自恃自己讀過一些書,本來還興致勃勃的和鄭先生辯經明理,卻沒想到自取其辱。這時候正在氣頭上呢,於是下令直接將這些村民全都殺了,正要找個地方休息呢,突然聽到這話,連忙開口阻止了那個正要動手的小鬼子:“等一等!將他給我拖過來。”
“哈伊~!”兩名小鬼子恭敬的應了一聲,立刻將那個傢伙拖了起來,一直拖到了鬆川大佐跟前。
鬆川大佐突然聞到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忍不住伸手捂住了鼻子,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傢伙,只見那傢伙褲襠一片溼漉漉的,褲腿裡不斷的流出一些渾濁的**,其中還夾雜着一塊塊黑乎乎的東西。原來這小子剛纔已經被嚇的大小便失禁了。鬆川大佐忍不住搖了搖頭,冷聲問道:“你剛纔說你知道那股八路軍的去向?”
“是~!我今天。今天晌午的時候,曾經有一夥八路軍在這裡經過,村裡很多人都看到了,我當時正在地裡幹活,所以也看到了。”那傢伙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着回答道。
鬆川大佐忍不住微笑着點了點頭,心想這些支那人也不全都是硬骨頭嘛!只要有一個人怕死,告訴他想要的情報,那就足夠啦!鬆川大佐冷笑着問道:“那你現在就告訴我,他們往哪個方向跑了?只要你告訴我,我就饒了你的小命,不過你必須說實話,不然的話我立刻殺了你。”
“是~!我一定說實話。他們向着西南方向去了。”那人連忙說道。
“西南方向?”鬆川大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這股土八路有多少人?是什麼裝扮?”
“具體人數不太清楚,只是從遠處看去,隊伍拉的很長,怎麼着也得有上千人吧!他們大多數都穿着八路軍的灰布軍裝,而且大多數人都揹着槍,好像還有炮,一看就是八路軍的正規部隊,肯定是你們正要找的那支八路軍。”那個傢伙信誓旦旦的說道。
“呦西~!你確定你沒有看錯,他們真的向西南方向去了。”鬆川大佐點了點頭接着問道。
“是的!我確定,他們真的向着西南方向去了,我怎麼敢騙您呢!”那人點頭如搗蒜的說道。
鬆川大佐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傢伙,見他渾身抖個不停,顯然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了,應該不像說謊的樣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呦西~!只要乖乖的跟皇軍合作,皇軍是不會爲難你的。好了你可以走了!”
“多謝!多謝!”那傢伙一聽他可以走了,如蒙大赦連忙磕了兩個頭向小鬼子致謝,隨後起身逃也似的跑了。
“啪啪~!”那傢伙剛剛跑出十幾米遠,身後便突然響起了兩聲清脆的槍聲,兩朵血花從背後綻放,那傢伙的腳步猛然停了下來,鮮血不斷的從嘴裡留了出來,艱難的轉過了頭來,雙眼充滿怨恨的看着鬆川大佐,擡起一隻手,指着鬆川大佐開口說道:“小鬼子,你們不講信用,我日你們八輩先人!”但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兩顆子彈全都打中要害部位,就算他不再不想死,也已經必死無疑了。
鬆川大佐冷哼了一聲,並沒有理會這些,對着旁邊的副官招了招手,副官立刻走了過來,伸手從公文包裡掏出了一張地圖,在鬆川大佐面前展開了。
鬆川大佐低頭仔細的看了一眼地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八嘎!從地圖上可以看出來,如果那支支那軍隊真的是朝着西南方向去了,那他們根本就到不了橫山嶺一帶。”
“可是第三大隊是一路沿着支那人留下的痕跡,追到橫山嶺的呀?”旁邊一名小鬼子軍官皺着眉頭一臉疑惑的說道。
鬆川大佐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一來,就只有兩個可能了,要麼就是剛纔那個傢伙在撒謊,要麼就是我們再次上了支那人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