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名國軍士兵開始了向那座河邊的小山運動。
其中一半的人自然是霍小山他們,另一半則是第10軍那個連長的手下。
而那名發現牛的老兵自然也在其列。
爲什麼要帶這麼多第10軍的人,那是因爲沈衝說你們去跟我們過去把牛牽回來。
那名老兵便說現在就去牽嗎?
沈衝便說現在不牽那牛是長腿的你知道嗎?
於是,成行。
按時下國軍對老兵的定義,現在能在衡陽保衛戰中活下來的士兵那都是老兵了。
因爲他們在這快兩個月的時間裡已經不知道和日軍打了多少仗了。
可是這些第10軍的老兵們和霍小山他們一起行動後,才發現眼前這要摸出去的十多名長官那纔是真正的老兵呢。
交叉掩護,利用樹木、草地、石頭、土堆各種障礙物對對面日軍視線的屏蔽,他們該跑時跑該爬時爬該翻滾時翻滾,也只是一會兒功夫便到達了那也就幾米高說是一個小山其實也就算個大土堆的後面。
這個真的讓第10軍的這些士兵很佩服。
因爲他們天天可是看着這片地形的,所以才知道怎麼運動才能避開對面日軍的視線。
可是人家這些長官也只是觀察了一會然後就運動出了他們研究過多少回的路線,光這份眼力就絕非他們所能及!
當他們摸到了那小山的後面時,第十軍的那個老兵又替這些長官犯愁了。
因爲,那個老兵上回是趁日軍在對面沒有設崗哨從小山的邊上繞過去的。
可是這回對面有敵人了可是沒法繞了,偏偏小山的這面還是個峭壁攀爬困難,四五米高總是要搭個人梯的吧。
而這時那老兵就見人家這夥長官壓根就沒搭人梯,出來兩個人真的就象猴子一樣的用手指摳着那石縫與棱角拽着上面的蒿草灌木就硬生生的爬了上去。
所有人也就在下面等了不到五分鐘,上面那兩個便慢悠悠的爬下來了,就在離地面還有三米高的時候那兩個人就跳了下來。
這一下子可是嚇了第10軍的士兵一跳,這個有點高啊!
可是他就看到底下的各站出來兩名長官來在那兩人即將落地之時伸手用力一推,然後那兩個人一縮身就象皮球一樣骨碌了出去。
骨碌出去五六米後,那兩個人已是平安無事的爬了起來說道“好了!”
其中一位正是剛纔一直問自己話的那位有些黑瘦的長官,然後就見他說了一個字“上!”
什麼就上啊?對面可是有鬼子的崗哨啊!
在第10軍士兵的震驚之中,人家那十多位長官真的繞過那個小山往前上了,當然旁邊還留了兩個肩抵盒子炮的人做掩護。
“上啊,等什麼呢?”做掩護的一位長官說道。
“對面鬼子——”那個老兵說道。
“死了,快上!”那名長官很乾脆的催促道。
啊?這就死了嗎?怎麼弄死的?沒聽到槍聲啊!
一頭霧水之中,第10軍的這些兵跟着就往上衝。
如他們所說,那水在這兒真的不深,連腰還沒過呢。
等過了河到了對岸,那名老兵纔看到在一塊大石頭後面那兩名日軍的崗哨果然已經死了。
一個趴在石頭上,怎麼死的看不出來,但是那從脖子處流出來的血卻是一大灘。
另外一個是仰面倒下的,他的胸口插了一支箭!
“把你們的三八大蓋給我們用一下,那個買吃的的跟我們過去把那夥鬼子警戒哨幹了,其餘的人在這裡等着!”又是那名有些黑瘦的看似歲數還沒有他大的長官說道。
於是,那名老兵便帶着這十多位穿着士兵服裝的長官向前運動而去。
而其餘第10軍的十來名士兵便全都趴在了原地,抻頭往前方看。
“這夥長官是哪來的神仙?”有士兵小聲叨咕道。
“不知道啊!”有士兵搖搖頭。
“我咋感覺人家打小鬼子和咱們打魚不多呢?”又有士兵低聲說。
“嗯。”這名士兵的話引起了所有士兵的共鳴。
“我都當了五年兵了,我就沒有見過殺小鬼子這麼麻利的!”有個老兵說道。
“哎,你說他們咋把咱們身後的這兩個小鬼子搞死的?一個是用箭,另外一個是用啥啊?”士兵們依然保持着好奇。
“我回去看看。”那個五年的老兵說道。
他們天天觀察河這岸的日軍,當然知道這裡在日軍人數多的那夥警戒哨的視野之外。
那個老兵便哈着腰又跑回去看,過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那小鬼子咋死的?”別人急忙問。
“那個小鬼子的喉管被割斷了!”那個五年老兵說道。
“割斷了?那些長官也沒過河咋割斷的?你看錯了吧!”士兵中便有人說。
“我估摸着是這麼大個東西。”那個老兵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個核桃大小的圈兒說道,“應當是鐵做的直接射小鬼子的喉管裡去了!”
“要是這麼說還差不多!不知道那些長官是咋射的啊!真是太厲害了。”士兵們紛紛低聲讚歎道。
這些士兵依舊在低聲探討着。
過了一會兒,有士兵又說道:“咱們賭一下,他們殺前面那一個班的小鬼子得用多長時間?”
“這可不好說了,大白天的可不象是晚上,要說不開槍就把那十來個鬼子都弄死,這個可太難了。”那個五年的老兵說道。
是啊,大白天的搞掉小鬼子一個班的人那可沒有剛纔殺前兩個那麼簡單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可是就在他們等了也就半個小時候的時候,前面他們領路去的那名老兵已經跑回來招呼他們道:“上!”
我勒了個去,又上啊!不會這麼快就把那夥鬼子幹掉了吧?!衆人震驚。
可是,不把那夥鬼子幹掉,能叫他們上嗎?
於是,第十軍的這些士兵懷着急切的心情哈着腰就往前面跑。
兩分鐘後他們正好經過日軍那個哨卡。
我的天!可不是嗎?他們就看到那個日軍所藏身的小樹林裡已是成了屠宰場一般,十多名日軍死態各異的倒在了樹林裡,那血把樹林中的草地都染紅了!
而這時他們又一驚,因爲他們看到樹林中還站了十來個拿着盒子炮的“鬼子”!
“別誤會啊,是那些長官!”那個領路的老兵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這十多名拿着盒子炮的“鬼子”提醒道。
啊?其餘的第十軍官兵呆若木雞。
那名老兵可是這場戰鬥的目擊者。
他在指點了那處日軍哨位的位置後,就見那些長官竟然放下了一直帶着的油布口袋全換上了日軍的衣服,然後藉着地形的掩護就繞到日軍哨位的後面去了。
他和其中兩位看着並不象長官的長官看守着那些口袋就等了下來。
他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兩位也是第10軍的,原來也是當兵的,卻是被人家那些長官纔要過去的。
而就在他們低聲說話的功夫裡,就見那些長官扛着他們前幾天繳獲的三八大蓋大搖大擺的從鬼子背後就進樹林子了。
那老兵就抻着脖子在那裡看着,由於樹林的阻擋他能看到動手但卻看不清過程。
但是,他可知道,那夥長官殺那些小鬼子前前後後沒有用上一分鐘,卻是一槍都沒有響!
然後他就見樹林裡的長官招呼他帶人過去,於是他這才又叫上其餘的人,此時他卻也是纔看到那些日軍哨兵被殺的場面。
“把槍還給你們,一會兒你們把這些剛繳獲的槍也帶回去。再來六個人跟我們過去。”這時,一位年輕的黑瘦的長官命令道。
“是。”第十軍的士兵們魂不守舍的回答道,此時他們還沒有從這場快刀斬亂麻的戰鬥中清醒過來呢。
“都楞什麼,快走,一會兒牛跑了,你們軍長還等着吃牛大腿呢!”那名長官再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