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在那個方向,過了那兩個小山就到了。”小樁子指着前方說道。
“哦”霍小山點了點頭。
“沈衝王猛帶隊進那處樹林,咱們迂迴過去。”霍小山命令道。
消滅了那夥遭遇的日軍,霍小山他們現在基本已經算是從日軍的包圍圈裡出來了。
無論是國軍還是日軍都只能按戰略要地佈防,當進入無險可守的地區後,任何一防都不會象撒芝麻一樣把部隊撒開。
“小石鎖還有替換衣服了嗎?”霍小山問小石鎖道。
“還有一套不過是鬼子的。”小石鎖答道。
“那不行。”霍小山回答道。
“頭兒要換衣服啊,我這有一套。”莽漢說道。
“到樹林裡再換,這味太大了!”霍小山邊走邊道。
是啊,霍小山都知道自己身上的臭味實在是太大了!
死人堆里老兵們都鑽過,可是那佈滿死人的臭水溝子可真不是一般人鑽過的。
戰鬥的時候注意力在敵情身上,這仗剛一停下來,那股味道霍小山自己也忍受不了。
進入樹林後,霍小山飛快的換上了莽漢拿出來的那套衣服,雖然說大了一些,但至少那股無處不在直衝鼻子的臭味終於是消散了不少。
“這殺出來可是真不容易,頭兒你說咱們這槍聲可是一直沒停,援軍要是近的話應當能聽到,他們能不能衝過來與咱們會合啊!”莽漢說道。
此時他們既然已經進入了樹林之中,而由於霍小山換衣服拖了後並不用他們再當尖兵的原因,不光是莽漢甚至連霍小山都不用象一開始那麼注意力集中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霍小山搖了搖頭。
這種事霍小山不會做任何推測。
現在他們基本上已經算衝出日軍的包圍圈了,難嗎?難!
可是真的就衝不出來嗎?要是真的就衝不出來他們又是怎麼出來的?
雖然說有他們這樣的直屬團精銳在奪取日軍制高點時“取了巧”,可是霍小山從魏建興那裡卻知道整個衡陽城外國軍滿編不滿編的軍級部隊有十三個呢!
都不用十三個軍,哪怕有一個軍如同錐子一樣只錐日軍一點能說錐不進來?
只不過,霍小山看事物和一般人不大一樣,他不是那種憤世嫉俗的人,他只做自己,凡事盡了自己的本份不違心便好。
至於別人怎麼做,存在即合理,他沒有理由去指責別人。
隊伍在茂密的樹林中行進着,由於已是處於衡陽的外圍,很難得這片樹林裡沒有經歷戰火的洗禮。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只有腳步踩在草地上的沙沙聲,彷彿每個人都在珍惜此時這難得的和平與寧靜。
然而這種和平與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霍小山他們突然就聽到前方傳來了盒子炮“啪啪啪”的連續射擊的聲音,緊接着已是吶喊聲與慘叫聲便亂轟轟的響了起來。
“衝上去,撞上了!”霍小山高喊着,拎着盒子炮就往前衝。
事發突然,霍小山都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完,他所說的“撞上了”的意思,無疑是作爲尖兵的沈衝他們又與日軍遭遇了。
那殺聲與日軍的慘叫聲,明擺着是撞在了一起已是來不及開槍直接白刃戰了。
搜索連的人有的人連刺刀都沒有來得及上端着槍就往前衝。
樹林的茂密和前方的士兵妨礙了霍小山前進的速度,等他衝到戰場時才發現這時已經是衝出那片樹林了,上百名中國官兵也已經與同樣多達上百的日軍白刃廝殺在了一起!
而沈衝此時卻是連盒子炮都棄了,雙手掄着他那把武士刀正與日軍鬥在一起。
原來,樹林的盡頭就是一座小山,沈衝他們剛出樹林就與從山那頭轉過來的日軍撞在了一起。
沈衝反應快,邊往後退邊就把盒子炮的子彈清空了,然後抽出那把武士刀就與日軍戰在了一起。
雙方太近了,最前面的沈衝擋住了後面的小石頭他們的射界,他們卻是連用盒子炮都已是來不及了,也只能抽出大刀片迎頭便與日軍殺在了一起!
原來,這支日軍正是得到了有中國軍隊突圍的消息從火車站出來圍堵霍小山他們的。
火車站的日軍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留守,另外兩部份卻是一左一右分開向霍小山他們與上撥日軍遭遇的地點包夾了過來。
只是日軍既然知道了的中國軍隊衝出來了,他們自然也不會在開闊地裡走卻也相中了這片便於行軍時隱匿蹤跡的樹林,結果雙方自然就又撞到了一起。
此時,正是那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時候,雙方沒有人退後,呼啦啦的全往上衝,一時之間原本寧靜的樹林又是變成了一片你死我活混亂的戰場。
霍小山收了槍就衝了上去。
一名國軍士兵與一名日軍士兵正舉槍對峙着,霍小山斜刺着就衝進了戰圈。
那名國軍士兵見前面灰衣一閃知道是自己人,怕誤傷忙把步槍往後一縮。
而他對面的日軍士兵則是恰恰相反,那名日軍士兵往前上步一槍就向霍小山刺了過來。
打白刃戰的時候,霍小山有往後退的時候嗎?有,但確實不多!
霍小山只是一個旋身日軍的那把刺刀貼着他的身子就紮了過去,而霍小山左拳一拳便擊在了那名日軍的臉上,右手向下一撈便已抓住了日軍士兵的那把步槍。
就霍小山那一拳下去那名日軍士兵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他慘叫棄槍捂臉就蹲了下去。
可霍小山的反應之快真的絕非常人之所能及,就在這名日軍士兵往下蹲的剎那,霍小山的右膝已是提了起來又狠狠的撞在了這名日軍臉上!
這回,這名日軍剩下半條命已經沒有了,連捂臉的的手都已鬆開只有倒在地上抽搐的份兒了!
霍小山跨過這名日軍士兵,就見小樁子正與另外一名日軍士兵的步槍呈“十”字架在了一起。
只是小樁子過於瘦弱那名日軍士兵正利用力氣與體重上的優勢向小樁子狠狠壓來,小樁子膝蓋都已經被壓得顫抖起來。
霍小山眼看形勢危急,他手中剛搶來的步槍連槍頭槍尾都還沒有來得及掉過來呢,卻是胳膊向前一悠直接就把那把步槍悠了出去。
那槍托正懟在那名日軍士兵的襠部上,日軍士兵發出了一聲非人類的嘶吼棄槍蹲下去捂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然後霍小山的腿就踢在了那名日軍士兵的下巴上,就聽“嚓咔”一聲,那名日軍士兵的臉就已經變形了整個人已是被霍小山踢得一個九十度倒仰便躺了下去!
而霍小山探身便抓住了那即將落地的步槍,一腳踏在那名正在地上打滾的日軍士兵身上又衝了上去。
此時面前又有一名日軍士兵正把步槍用力向一名國軍士兵刺去,那名國軍士兵此時已是門戶大開根本來不及躲避了。
但這功夫霍小山手中步槍的槍托又到了,正砸在那名日軍士兵的太陽穴上,於是第三名日軍士兵又倒了下去,他的刺刀卻是隻是剛剛傷到那名中國士兵的肌膚。
“後面!”這時小樁子突然喊道。
霍小山殺敵下手太快,根本就不給日軍和他對峙相(xiàng)面的機會,他的表現已是引起了一名日軍軍官的注意。
那名日軍軍官雙手舉着東洋刀便從霍小山的後面撲了上來卻是被小樁子喊破了。
霍小山也只是低頭向後一瞥之際恍若未覺有人偷襲一般,那名日軍軍官的東洋刀已經高高舉起就差往前掄了。
而這時霍小山單手攥着的步槍卻只是往後一甩,那槍便彷彿在霍小山手中滑行一般就射了出來。
刺刀已直直扎入那名日軍軍官的心窩,而霍小山的手卻正抓着那槍的握木之處。
那名日軍軍官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自己胸前透胸而過的刺刀,他彷彿在難以置信,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快的刺刀?!
霍小山那管他這些,已是轉身雙手持槍一用力就硬生生的把那名日軍軍官挑離了地面足足有一尺多高。
然後,霍小山用日語大聲吼道:“沒聽說過‘支那魔鬼’之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