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半夜了,一盞探照燈在在湖岸上一處兩米高的木架上緩緩轉動着。
或乾涸或者還有淤泥的河塘或者岸邊停泊着的那一排汽艇木船都在探照燈的照耀下無所遁形。
在安置探照燈的木臺的下面是一個用沙袋堆徹成的一個簡易工事,沙袋上架着一挺歪把子機槍,還有兩支三八大蓋。
雖然是後半夜了,值哨的日軍也不敢有絲毫的倦怠。
不光上面對他們三令五申值哨時一定要警惕,就是他們自己也聽說了,就在今天白天的時候那支支那軍裡的魔鬼部隊又出現在了西方,並且又殺掉了他們兩個分隊的士兵。
爲了徹底消滅這支支那軍的魔鬼部隊,白天他們這些哨兵就看到也搞不清具體是多少人數的大隊人馬已經向東南方向搜索而去了。
他們還聽說這支魔鬼部隊已經成爲大日本皇軍的眼中釘肉中刺,據說明天還會有部隊加入圍剿的行列。
所謂懈怠,那是在沒有生命之憂的情況下,當你覺得黑暗之中隨時會射來一支弩箭取走你的性命的時候,你就會把眼睛瞪得溜圓。
這句話對此時的日軍哨兵來講是如此的貼切,正因爲他們的注意力是如此集中,守在這裡的幾名日軍哨兵就在這時才聽到了身後傳來了馬靴踏地的聲音。
上述情形的產生是因爲他們的注意力在東南面,只因爲那面有那支支那軍的魔鬼部隊。
咋聽聲音的日軍哨兵們急忙轉頭,在隨之甩過去的探照燈燈光裡他們看到了一隊十多名皇軍官兵正從西面向他們這裡走來。
打頭的是兩個軍官,一名軍官的手中還拽着一支大狼狗。
在探照燈到那大狼狗的剎那,那大狼狗的兩隻眼睛真的就象在黑夜裡看到的狼那樣發出了幽藍幽藍的光。
“口令!”高臺上那名拿着三八大蓋的日軍士兵喝道。
有探照燈的地方一般至少是配置兩名士兵的,一名負責推轉探照燈觀望,另外一名則是在發現哪裡有不對的地方就開槍示警。
他們已經得到嚴令,無論白天黑夜,看到活動的官兵都要問口令,如果對方對不上口令不管對方是什麼軍銜的軍官都可以格殺勿論,不用擔責!
“東亞!”日軍士兵們看到其中一名軍官回答道。
口令對上了,日軍哨兵調轉了槍口,他們想眼前的這隊官兵應當是來巡邏查哨的軍官。
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滅那支支那軍的魔鬼部隊,天天這麼折騰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有什麼情況嗎?”走到近前的一名軍官上前問道。
“報告!沒有!”工事裡的一名哨兵站起來一磕腳後跟報告道。
來查哨的軍官與士兵也開始向四處掃視着,那自然是在看周圍的佈置是否有什麼漏洞。
“探照燈要多照東南面!”牽着那條軍犬的軍官將手中那拴狗的皮帶交給身後的士兵後對着上面的哨兵命令道。
“嗨伊!”負責掌管探照燈的那名日軍士兵忙回答道。
雖然他自己的長官告訴他說一定要看好岸邊的這些汽艇,可是他覺得來巡夜的這位長官說得更有道理。
白天不是說那支魔鬼部隊就在東南面嗎?
日軍士兵自然也是知道他們現在是在一個半島上,一直往東南走那裡就是大湖了。
那支支那軍的魔鬼部隊不可能從湖裡逃跑他們又沒有船,所以他們唯一的生路是從東南方向趁着夜色摸過來逃往陸地方向。
“這個探照燈架設得矮了啊!”掌管探照燈的日軍士兵聽到下面的那名軍官自語道。
探照燈自然要安置得高一些纔好,這樣那直射的燈光纔不會被地面上別的障礙物擋住。
但好在這裡是地勢平坦的平原,周圍又沒有別的障礙物倒是可以照得遠一些。
正在想着是否回答下面軍官這句話的掌管探照燈的日軍士兵感覺到架子晃了一下,隨後就聽到了皮靴踩在他身後的上木臺子的木踏板的聲音。
顯然,那名軍官要上來看一下。
“你讓讓!”果然,那名上來的軍官站到了他的身後。
“嗨伊!”日軍士兵忙站到了一邊。
那名軍官靠上來哈着腰扳動探照燈左右旋轉了一下感覺還不費力,這才直起身說道:“明天告訴你們隊長,這個架子還要再高一米,否則有危險!”
上面這兩名正立正的日軍士兵雖然嘴裡“嗨伊”着,可是心裡卻是轉不過彎來。
再高一米否則有危險是什麼意思?他們沒聽懂啊!
可是,隨後他們就明白了這名軍官所說的架子太矮有危險是什麼意思了。
這名軍官是說,如果架子太矮,敵人就容易摸上來,就很容易幹掉他們啊!
可是他們知道的太晚了!
就在那名軍官說完那句話後,他竟然閃電般的一左一右同時把兩隻胳膊張開了。
這個臨時搭的木臺子又能有多大,那名軍官的兩隻手卻是正好掐住了他們兩個的咽喉!
那軍官的拇指與食指是如此的有力,在一剎那間就鎖死了他們呼吸與發聲的通道!
本是據槍而立正要“嗨伊”的那名日軍的槍手的三八大蓋就倒了下去。
他的大腦在急劇缺氧中很盼望自己步槍倒地的聲音能夠給下面自己的同伴一個警示。
可是那名軍官在雙手用力掐着他們兩人各自的脖子的時候竟然還有餘力伸出一隻腳來只那麼輕柔的在下面一墊,於是那三八大蓋倒地的聲音便也沒有了。
唉,在嘆息之中兩名日軍哨兵便和那支三八大蓋一樣悄無聲息的倒了下去。
而此時,木臺下的戰鬥也在無聲無息中結束了。
在巡邏軍官的注視下害怕挨訓斥的一名歪把子射手一名副射手兩名步槍手根本就沒有防備身後之人對他們會發動致命的一擊。
四個人在同一時刻都被捂住了嘴巴匕首抹喉!
“行動!”木臺上面以假裝看探照燈爲由幹掉了兩名日軍士兵的霍小山下令道,隨即他就下了那木臺。
而下面兩名老兵則又登上了那木臺,頂了那兩名已經被霍小山捏死的日軍士兵的崗位。
一個緩緩的轉動着探照燈一個做出持槍警戒狀,只是那探照燈卻是避開了正南方那停泊着汽艇的地方。
說一千道一萬,這盞探照燈纔是霍小山他們這次行動中的難點。
不搞掉這盞探照燈他們就沒法在那些汽艇上安放炸藥。
爲了搞掉這盞探照燈,早早就從日軍搜索圈子中跳出來的霍小山他們卻是一直繞到了這個停泊汽艇的渡口的西北方,扮成深夜查哨的日軍才終於得了手。
對於霍小山他們來講,如果強攻自然也是可以炸了這些日軍汽艇的,可是那樣他們註定就逃不出去了。
搞自殺式進攻那不是霍小山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