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雖然歷史有很強的恢復『性』,可是李斌這隻蝴蝶即將掀起軒然大波!盧溝橋事變的時間被推遲,這只不過是一個剛剛開始!

接下來,一系列事件將會被徹底顛覆,歷史將會出現重大的轉折。

事實上,李斌不是孤立的!閻錫山給李斌增強了一個三十五軍,這使得李斌的暫編第三軍如虎添翼。

這個三十五軍,可是閻錫山手中的一張王牌!

有自己的三個師堅守忻口要塞,李斌認爲實力已經是足夠的!而且在忻口,還有八路軍的部隊在山區流動作戰,對日軍後路進行襲擊。

除了傅作義的第三十五軍外,還有衛立煌的第十四集團軍!

同時,敗退下來的,由原第二十九路軍組成的第一集團軍也會進入山西,屆時李斌將會想盡辦法收編這支著名的大刀軍。

原本歷史上,衛立煌的第十四集團軍會去守忻口,但是到時候李斌將會和衛立煌商議,讓衛的部隊去助守壽陽。

此外,長跑將軍逃跑之後,他手下黃紹竑也會把軍隊帶到山西境內。

李斌在壽陽一帶佈置的防禦線,也是完全參照他在錦州的防禦工事,以多道縱深多重防禦的陣勢,火力部署前輕後重,這樣可以避免大軍出現一點擊破全線崩潰的現象,並保證手頭隨時有反擊力量,可以奪回失去的陣地。

如果說,當年在錦州的時候,李斌因爲實力不足,不能對日寇造成太大的損失,結果被歷史的修復『性』給扭了回來。而現在李斌已經擁有超強的實力,任憑歷史如何修復,都無法再回到原來的軌跡上!

八月七日上午,南苑二十九路軍會場上,旌旗獵獵,人頭濟濟。

二十九路軍副軍長佟麟閣將軍站在『主席』臺上慷慨陳詞:“日寇進犯,我軍首當其衝!戰死者光榮,偷生者恥辱!榮辱繫於一人者輕,而繫於國家者重!如今國家有難,軍人應馬革裹屍,以死報國!”

臺下所有的官兵們被佟麟閣將軍這番錚錚金石之聲感染之下,無不熱血沸騰,人羣中爆發出怒吼:“寧爲戰死鬼,不爲亡國奴!”

“好!好樣的!真不愧爲名揚天下的大刀軍二十九路軍啊!”外面突然傳來有人的叫好聲。

“你們什麼人!”將軍大怒道。

門外出現幾個穿着“花裡胡哨”衣服的人,他們頭戴鋼盔,手裡手持着佟麟閣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槍,腰裡還『插』着兩支盒子炮。

爲首的一人走到佟麟閣的臺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暫編第三軍特種兵支隊長方俊天上校前來二十九路軍助戰!”

“是誰讓你們來助戰的?”佟麟閣問道。

方俊天回答說:“是我們軍長李斌讓我們來助戰的!軍座說早已佩服二十九路軍大刀隊當年在古北口砍得鬼子鬼哭狼嚎,今日二十九路軍有難,李將軍焉能坐視不管!因此特意讓我等前來!”

“李將軍可是一位戰神啊!若是我中華有百十個李將軍這樣的戰神,小鬼子還有膽量前來侵犯我中華!”佟麟閣將軍語重心長的說。

就在此時,門外又傳來一陣喧譁聲,會場門外出現一大片黑壓壓的人頭,有人在高喊着:“不要幹我們走!我們要留下來!”

“怎麼回事?”佟麟閣問道。

“報告副軍長,是學生要求參戰!”一名士兵回答說。

“什麼!”方俊天大吃一驚,因爲他在臨出發之前,李斌早就和他交代過的,一定不能讓學生參戰,要把這些學生都平安帶回太原。

想到這裡,方俊天轉頭對佟麟閣說:“將軍!這些學生乃是國家棟梁之才,萬萬不能讓他們白白死在日寇刀槍之下啊!”

佟麟閣回答說:“方隊長,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這些學生去白白送死的!讓我來說服他們!”

說完,佟麟閣將軍走到會場門口。

只見門外站滿了大學生和中學生,這些都是南苑學生軍訓團的學生。

看到將軍出來,門口的學生有人帶頭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人羣中爆發出炸雷般的怒吼聲。

“我們不要去保定!我們要留下來打日本鬼子!”人羣中,有一名血氣方剛的青年學生振臂高呼。

“同學們,都安靜好嗎!”佟麟閣將軍揮手示意大家安靜。

沸騰的人羣安靜下來。

佟麟閣將軍犀利的目光掃『射』衆人一圈,他做了個手勢:“同學們,你們的心情我理解!你們各位都是愛國青年,可是你們要知道我們將面對的是什麼?是兇殘的日本帝國主義!而你們還是學生,沒有經過任何戰爭鍛鍊,沒有任何戰鬥經驗,實無多大戰鬥力,你們上了戰場是白白犧牲啊!你們將來將來都是國家和軍隊棟樑之材,如當戰鬥兵使用,殊爲不當,所以我決定送你們去保定!”

“我們不去保定!我們要留下來打鬼子!”人羣中再次發出怒吼聲。

一名學生在佟麟閣將軍面前跪下,他淚如雨下雙手呈上一封血書:“將軍,我是一名來自東北的流亡學生家裡人都被鬼子殺光了,就剩下我和母親逃出東北!將軍,我們做夢都想着打鬼子啊!想起在東北受苦受難的三千萬同胞,我等夜不能寐!”

佟麟閣將軍接過血書,上面鮮紅的字歷歷在目:日寇鐵蹄犯我中華疆土,國難當頭,我等當棄筆從戎衝鋒陷陣奮不顧身!

血書上面,還有無數鮮紅的血印,那都是孩子們一片拳拳報國之心。

佟麟閣將軍老淚縱橫:“孩子們!請你們相信我佟麟閣,中日戰爭是不可避免的!即使是中央下令不抵抗,我也會身先士卒奮勇殺敵!不過,你們的請戰書我還得和張教育長商討一下!各位先回去吧,就等我的消息好了!”

“我們不走!將軍一天不答應,我就在這裡跪一天!”那名學生大聲說。

方俊天等人早已被感動得熱淚盈眶。

王立雙走到那名學生面前:“孩子,我也是來自東北的!我的老婆和還沒有見面的孩子都慘死在日寇之手!我做夢都想着把那些該死的鬼子生吞活剝!打仗應該由我們這些軍人來,你們還是直接去太原吧!去了那裡,你們可以投奔我們的李將軍!我們暫編第三軍需要你們這些人才!”

“我們不走!我們要留下來打鬼子!”人羣中爆發出怒吼聲。

方俊天眼看着無法完成李斌交代給自己的任務,他對佟麟閣將軍說:“將軍,能否接你們的電話一用?我得向我軍長彙報!”

佟麟閣答應了他,於是方俊天在二十九路軍士兵的陪同下,走進指揮室內,他拿起電話機給李斌撥去電話。

壽陽臨時指揮部內,電話鈴聲響起,警衛拿起電話一聽:“方隊長啊!你稍等,我們軍長在外面親自挖戰壕呢!”

不一會兒,李斌走進指揮室內,他拿起電話一聽,頓時臉『色』大變:“方俊天!你他媽的給我聽着!既然學生不走,你們必須給我留下來保護好那些學生的安全!如果他們不能平安來到太原,我唯你是問!”

說完,李斌“啪”一聲就掛上電話。

方俊天走到外面,用幾乎是哭腔的聲音對佟麟閣說:“將軍,那些孩子不肯走,這是要我的命啊!我們軍長說了,如果孩子不能平安到達太原,他要責罰我的!將軍,求求你救救我吧!我要死也得死在打鬼子的戰場上,我不想死在軍長槍下啊!那樣我死得多窩囊!我方俊天死不瞑目啊!”

“方隊長,我也知道那些孩子們是國家棟梁之才,可是我們也不能涼了他們的一片報國之情啊!”佟麟閣說道。

“將軍,既然如此,我唯有和那些學生兵共進退!”方俊天突然一聲大吼,他轉頭面向王立雙他們,“弟兄們,我們和那些學生兵共進退!有敵無我,有我無敵!就算是我們還剩下一個人,也要保證孩子們的安全!”

佟麟閣雖然沒有見過他們這種打扮,也沒有見過他們身上的這種槍,不過他可以看得出來,那些槍肯定是一種新式自動武器,而且這些兵每個人身上都透出一種殺氣,他斷定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戰士!

“方隊長!”佟麟閣道,“替我感謝你們李軍長!他肯把你們這些精銳派過來支援我們二十九路軍!”

方俊天回道:“將軍,我們李軍長說了,只要我們有需要,他的航空兵隨時會來北平支援我們!”

“好!太好了!”佟麟閣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八月十五日夜晚,得知談判破裂的消息,趙登禹向佟麟閣傳達了宋哲元的命令:“我們武器落後,唯有主動出擊纔能有一條生路!”

“不可!千萬不可!”方俊天制止了趙登禹,“根據我們軍座的判斷,鬼子的進攻方向將會是南苑!他們知道學生兵戰鬥力差,他們攻擊的目標就是我們的那些學生兵!不能讓孩子們白白犧牲!”

因爲李斌是知道的,日本人首先進攻的目標就是南苑學生軍訓團!儘管歷史有所改變,但是改變的只是時間。

趙登禹問道:“我們不進攻的話,那麼鬼子飛機大炮一來,我們的陣地就會土崩瓦解,又如何守得住?”

“保存實力,伺機即撤退,不必和鬼子硬拼!留下自己的命多殺鬼子!”方俊天說出李斌對他們的教誨。

可是游擊戰的那一套,在國軍之中根本就行不通,趙登禹大怒道:“放棄我大好河山,把我等鄉親父老置身於鬼子鐵蹄之下,這不是我軍人應該做的事情!要撤退你們撤退!我是不撤退的!”

方俊天萬般無奈,他只好勸告趙登禹說:“趙將軍,但是鬼子勢力強大,而且有大量的漢『奸』特務給他們提供情報,若是我們貿然攻擊,只怕在我們攻擊的前一刻,他們搶先進攻,那麼處於攻擊狀態而不是防守狀態的我們必將損失慘重!”

趙登禹想了想,覺得這也是一個問題,於是他問道:“方隊長,我知道你們李軍長足智多謀。俗話說強將手下無弱兵,那麼依你所見,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重點保護好那些學生,儘量不要讓他們犧牲。我們就算是戰死在戰場上,今生已經是無憾!”方俊天回答說。

八月十六日臨晨,日軍中國駐屯軍司令香月清司指揮第二十師團,第一旅團,第十一旅團和中國駐屯軍步兵旅團向南苑發起瘋狂進攻。

戰壕裡響起學生兵嘹亮的歌聲:“風雲惡、陸將沉、狂瀾挽轉在軍人,扶正氣、勵精神、誠真正平樹本根,鍛鍊體魄、涵養學問,胸中熱血、掌中利刃,同心同德、報國雪恨,復興民族、振國魂!”

就在此時,突然空中響起一陣沉悶的轟鳴聲。

“空襲!大家都注意隱蔽!”方俊天焦急的大吼起來。

話聲未落,幾個小黑點就已經從雲層中鑽出來,向學生兵的陣地猛撲而來。

塗着刺眼膏『藥』標誌的八八式偵察轟炸機發出怪叫聲,向地面俯衝下來,機翼抖動幾下,罪惡的炸彈向二十九路軍的陣地上落下。

“轟轟”一連串巨響聲響起,大地像是篩子一樣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緊接着,在日軍飛機的引導下,鬼子各種火炮發出轟鳴聲,漫天飛蝗一樣的火球向二十九路軍的陣地上潑灑下來。

大地在烈火和濃煙的燻烤中哭泣,地面烈焰翻騰,肆虐的氣浪無情地推開一切敢於阻攔它們的障礙物。

鋒利的彈片在空氣中四處橫飛,有的來不及隱蔽的二十九路軍戰士當場就被撕成碎片,還有的被倒塌的工事埋在地下。

二十九路軍根本沒有任何防空措施,投完炸彈的鬼子飛機就一直在陣地上空肆無忌憚的盤旋着,給他們的炮兵指引目標。

“媽的!狗日的小鬼子真囂張!隊長,呼叫我們的飛機吧!”王立雙吼道。

“對!馬上呼叫我們的飛機!”方俊天發出怒吼聲。

鬼子的炮擊漸漸停息下來,被炸得支離破碎的陣地上,到處都是二十九路軍官兵和學生兵的殘缺不全的屍體。

不過,方俊天他們這些特種兵卻憑藉着豐富的經驗,在飽受蹂躪的陣地上存活下來,他們之中只有一個人被彈片劃傷。

“鬼子要上來了!”有人高喊了聲。

前方的高粱地發出一陣“吱吱呀呀”聲,突然幾個龐大的鋼鐵怪獸從高粱地中冒出,發出轟鳴聲向二十九路軍的陣地撲來。

“坦克!鬼子坦克!”王立雙大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