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衝啊!”方俊天振臂一揮,特種兵戰士們紛紛從地上跳起來,滑雪向前衝擊,後面樹林中的摩托雪橇轟鳴着衝出。

“八嘎!支那人有了新式武器!”日軍指揮官佐藤大尉驚恐的大喊起來。

亂成一團是鬼子士兵和僞滿軍士兵紛紛逃離炮樓,碉堡和暗堡。

這些日軍和僞滿軍剛剛衝出破爛的工事,佐藤大佐就被狙擊手一槍擊斃。義勇軍機槍手一陣猛烈射擊,一下就撂倒三十多名敵人。

殘餘的敵人紛紛鑽入壕溝內,此時,他們才驚恐地發現,不遠處有白影正快速在雪地中向他們的方向移動!同時還有摩托車的引擎聲,一些奇怪的東西正在高速向他們的方向猛撲過來。

還沒有等到敵人明白過來,特種兵已經衝到了壕溝前,花機關衝鋒槍把密集的子彈潑灑到戰壕內,頓時白雪中飛舞着一陣陣刺眼的紅色血花,壕溝中的日僞軍士兵接二連三慘叫着倒下。

等到敵人明白過來,準備集結兵力發起反撲的時候,此時更加恐怖的武器卻出現了:十二輛造型奇特的“能在雪地上跑的摩托車”出現在他們面前,“車”上的機槍吐出一道道猩紅色的火舌,子彈無情地收割那些日僞軍士兵的生命。

戰壕內其實也被積雪填埋一部分,日僞軍在雪中步履艱難,連槍都拿不穩,又如何進行反擊?

面對着高速機動的特種兵和摩托雪橇兵,那些日僞軍簡直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在威力強大的各種自動火器面前,被義勇軍戰士把他們一排排撂倒。

神槍手和狙擊手在後面準確點射,把一個個比較頑強的日僞軍士兵相繼擊斃。

被打懵頭的僞軍開始投降,損失慘重的鬼子還在負隅頑抗,很快,就只剩下十多名鬼子傷兵被戰士們包圍在中間。

那些鬼子手持手雷,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槍,還想做困獸之鬥,可是精銳的特種兵戰士一陣手槍射擊,很快就把他們當成靶子全部擊斃。

短短的一個小時內,方正據點的敵人就被全部殲滅,兩百三十八名鬼子全部被擊斃,兩百二十四名僞軍之中,除了一百三十六人被打死之外,其餘的全部舉手投降,老老實實的當了俘虜。

結束了這次小規模的戰鬥之後,俘虜的八十八名僞軍成了一個頭疼的問題,冰天雪地中,沒有多餘的雪橇可以帶走他們,押着他們走路吧,在雪地中行走,是一個難題,速度肯定不會快的。

經過再三的考慮,李斌轉頭對靳虎說:“把他們給放了吧!”

“什麼,放了他們?”靳虎大吃一驚,“我們好不容易纔俘虜他們的,就這樣要放虎歸山啊!”

李斌說道:“我們又帶不走,留着他們幹嗎?”

“那爲什麼不殺了他們?”靳虎問。

“不必殺了他們!這些僞滿軍鬥志比較強,但是被我們俘虜後又放了,不僅是他們日後不會死心塌地給日本人幹事,而且他們回去還會宣揚我們是仁義之師,以後僞滿軍和我們對抗的意志就不會那麼強了!”李斌耐心的解釋說。

被俘的八十八名僞軍排成一排,李斌走上前去對他們訓話說:“你們都是中國人,可是爲什麼要幫助日本人助紂爲虐呢?好了,我也不多和你們說話,如果你們願意加入我們義勇軍的,請向前一步,不願意加入我們義勇軍的,原地不動!”

“長官,如果我不願意加入你們,你不會殺我們吧?”一名僞軍俘虜問道。

“不會!”李斌說道。

只有五名僞軍士兵向前一步,其餘的都站在原地不動。

李斌下令把那五名願意加入義勇軍的僞軍士兵帶上雪橇,其餘的站在原地不動,繼續對他們訓話:“我們中國人不殺中國人!今天我放你們走!記得回去後不要再和我們爲敵!希望下次在戰場上不熬再見到你們!”

那些僞軍士兵七嘴八舌的說:

“長官,不會的!我回去不當兵了!”

“長官,我回去還會被東洋人抓去當兵的,但是我們一定不會再對抗你們的。”

“多謝長官!我回家去種田去!”

李斌說道:“好了,現在我一人發給一塊大洋的路費!你們可以走了!”

大洋發下去之後,那些僞軍士兵連連磕頭謝恩:“多謝長官不殺之恩!多謝長官不殺之恩!”

處理完俘虜之後,李斌便帶着他的雪地部隊迅速撤退。

得知方正據點遭到襲擊,盤踞在附近兩座小鎮的日僞軍迅速出擊,在李斌他們的背後追趕過來。

一輛負責偵察任務的摩托雪橇發現敵人離開據點,追擊自己的部隊,駕駛雪橇的戰士迅速驅車趕上李斌,向他彙報說:“師長,劉莊和王家溝的敵人已經出動,他們正向我們的方向趕來。”

李斌笑了笑道:“敵人追不上我們的!留下四輛摩托雪橇斷後,其餘的跟我去襲擊五營的據點!”

“打五營?那裡至少有兩個中隊的鬼子和兩個營的僞軍啊!我們啃得動他們嗎?”偵察連長邱良平驚奇的問道。

“哈哈,我們又不大打,平射迫擊炮轟他幾炮,炮兵馬上撤退!留下摩托雪橇和狙擊手殺他們幾個敵人就撤退!他們追是追不上我們的!”李斌笑了笑道。

李斌採取的是襲擾戰術,利用自己雪地部隊在雪地中速度快的優勢,東打幾槍西打幾槍,打完就跑,反正在冰天雪地中就連敵人的騎兵都追不上自己。

日僞軍的步騎兵從劉莊和王家溝一帶出發,那些步兵步履艱難的走在沒過膝蓋深的雪地中,半天都難以前進。日僞軍的騎兵在雪地中速度也不快,馬蹄踩着積雪上,留下一個個深坑。

“少佐,我們這樣怎麼追上支那人啊!”一名鬼子士兵問他們的少佐大隊長說。

酒井大佐大罵一句:“八嘎!冰天雪地的,支那人的速度也不會快!追上他們還不是一件輕輕鬆鬆的事情!”

日僞軍追擊了三個小時,終於有人看到前頭的目標:“快看,那邊有支那人!”

只見前方的雪地中停着幾輛造型奇特的“摩托車”,就在日本人還在納悶,那些“摩托車”在雪地裡能不能開動的時候,卻聽到一陣引擎聲,“摩托車”向他們的方向猛衝過來。

突然,四輛“摩托車”上吐出四道灼熱的火舌,子彈旋風一樣撲向那些在雪地中步履艱難的日僞軍士兵,打得雪地上紅色的血線和白色的雪花飛揚到空中,一長串的日僞軍就好像被排隊槍斃那樣紛紛倒下。

日僞軍的重機槍手正氣喘吁吁擡着重機槍艱難的在雪地中行走,遭到一輪火力打擊,不少機槍手當場就被打死,活着的敵人迅速趴下,在雪地上架起機槍。

可是敵人剛剛架好重機槍,那些“摩托車”就迅速後退,發出轟鳴聲轉入樹林中。敵人的重機槍子彈射來,打得樹林中樹枝和雪花一陣狂舞。

然而,摩托雪橇早就飛快的逃離敵人重機槍的射程,在雪原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日僞軍讓騎兵去追擊那些摩托雪橇,可是在雪地中戰馬的速度也不快,又如何追得上那些專門爲了雪原而生的摩托雪橇呢?

再說李斌他們前往襲擊盤踞在五營的敵人,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到了凌晨五時左右,這支雪地部隊終於抵達五營。

白色的棉衣和白色的披風和雪地混爲一體,敵人根本就沒有發現遠處出現的這支雪地作戰部隊。

迫擊炮手們從雪橇上卸下迫擊炮,他們把這些可以平射的七門迫擊炮架好,對準那些炮樓和碉堡一通猛烈轟擊。

神炮手石海通一炮就把炮彈從射擊孔射入一座大炮樓中,只聽到“轟”一聲巨響,緊接着那座炮樓內的彈藥被引爆,引起劇烈的殉爆,一陣天崩地裂的巨響,那座炮樓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塌,變成一堆廢墟,炮樓內的將近一百餘名的日僞軍全部被埋葬在冒着青煙的廢墟下面。

雪原上炮聲隆隆,爆炸聲連連,碉堡和炮樓被濃煙烈火籠罩,第一輪的炮擊,就使得日僞軍的七座堡壘被擊中,其中一座炮樓倒塌,其餘的碉堡和暗堡遭到不同程度的損失,日僞軍死傷慘重。

還沒有等到炮手們開始第二輪的炮擊,五營據點的敵人就炸開了窩,所有的日僞軍紛紛衝出那些會埋葬他們的碉堡和炮樓,向炮聲響起的方向猛撲過去。

雪夜之下,日僞軍潢色的軍裝看起來就好像雪地中的一坨屎那樣醒目,是一堆十分顯眼的活靶子。

趴在李斌邊上的可政第一個開槍射擊,她一槍就掀掉一名挎着指揮刀的鬼子軍官天靈蓋,紅白混合物好像豆花那樣灑在雪地中。

黃花第二個開槍射擊,槍聲響起,一名抱着歪把子機槍衝出來的鬼子機槍手頭部跳出一道刺眼的血線,他一個趔趄栽倒在雪地中。

八輛摩托雪橇發出刺耳的轟鳴聲,向着敵羣猛衝過去,八挺捷克式輕機槍連續吐出一道道猩紅色的火舌,在雪夜中顯得格外刺眼。

子彈帶着尖叫聲呼嘯着射在雪地上,激起一陣陣飛舞的雪花柱。

隨着雪花柱的推移,所到之處的空氣中飄揚着一陣陣扎眼的血霧,日僞軍士兵接二連三好像草芥那樣紛紛倒地,潔白的雪地頓時變成一片通紅。

有鬼子機槍手試圖架起機槍射擊,卻遭到狙擊手和神槍手的壓制,很快就把那些敵人機槍手一個個打爆腦袋。

日僞軍的步槍手遭到摩托雪橇上的機槍壓制,而他們的擲彈兵又很難擊中那些高速運動中的摩托雪橇。

“啪”一聲槍聲,一輛摩托雪橇上的機槍手被鬼子神槍手擊中,從雪橇上掉落到雪地中,駕駛員連忙駕駛着雪橇遠離敵人。與此同時,又是聽到一聲狙擊步槍的槍聲,那名剛剛射出子彈的鬼子神槍手被打爛腦袋。

見到己方有人員傷亡,李斌自知這些雪地部隊每個人都是寶貝,他不想讓自己的這支精銳部隊出現太大的傷亡,於是他向天空射出一發代表撤退的潢色信號彈。

“撤退!”摩托雪橇一邊開火,一邊向後面快速撤退。

等到了摩托雪橇全部退出戰鬥之後,鬼子和僞滿軍士兵這時才發現,原來前來襲擊自己的居然是一支一百多人的小分隊!

區區一百多人,就敢於挑戰一個有兩個中隊的鬼子和兩個營的僞軍把守的,至少擁有一千五百多人的五營,這不是虎口拔牙嗎?

五營的日軍指揮官倉永少佐惱羞成怒,他破口大罵道:“八嘎!剛剛聽槍聲,支那人不過區區一百多人,居然敢襲擊我們擁有一千五百多兵力的五營!還不趕快派兵出擊!一定要把這些支那人給我追到!”

五營的日僞軍傾巢出動,沿着滑雪板和雪橇留下的痕跡緊追不捨,雖然他們早就被李斌他們甩出老遠,可是惱怒的鬼子還是踩着沒過膝蓋的積雪,步履艱難的在後面追趕着。

倉永少佐帶兵一直追出十多公里,這麼短短的十多公里整整走了五個多小時,把那些日僞軍士兵累得夠嗆,連戰馬都累得直打響鼻。

“少佐先生,我們不能再追了!馬身上流的汗要結冰的!”一名鬼子馬伕說道。

看着雪地上那些看不到頭的滑雪板痕跡和摩托雪橇痕跡,倉永大佐氣得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

李斌帶着一百多人隊伍出去晃悠了一個晚上,僅僅犧牲一名戰士,就取得了斃傷鬼子三百多人,斃傷俘僞滿軍三百多人的巨大戰果!

那些受傷的鬼子和僞軍大部分都是被埋在廢墟下面,還有一些是倒在雪地中。如此寒冷的天氣,傷兵得不到救治的話,很快就會死亡。

得到了據點遭到襲擊的彙報之後,岡村寧次,板垣徵四郎和石原莞爾連忙趕到被襲擊的方正和五營兩個據點。

到了五營之後,看着那些被炸壞的碉堡和炮樓,岡村寧次暴跳如雷,他讓人叫來倉永少佐:“八嘎!支那人是用什麼武器來攻擊你們的?”

嚇得渾身發抖的倉永少佐回答說:“我,我,我不清楚,好像是一種小炮,那些支那人炮打得很準,每一發炮彈都能擊中我們的碉堡和炮樓啊!”

只聽得“啪啪啪”連續幾記耳光打得倉永少佐眼冒金星,接着岡村寧次粗漲着脖子聲嘶力竭的咆哮起來:“八嘎!你們這些飯桶!你們在外圍沒有巡邏兵嗎?怎麼那麼容易就被支那人偷襲了!”

倉永少佐連忙回答說:“尊敬的將軍閣下,天氣過於寒冷,沒有人願意出去巡邏啊!那麼冷的天,不要說出去巡邏,連戰壕裡都呆不住啊!”

“啪啪”又是兩記耳光打在倉永少佐臉上,只聽得岡村寧次吼道:“八嘎!你們的勇士不敢出去巡邏,就不能讓滿洲國士兵出去巡邏?而且每一座堡壘內都擁擠了那麼多人,被人一炮就轟死多少人!八嘎!”

石原莞爾連忙走上來,勸阻住岡村寧次:“岡村將軍閣下,都是在下考慮得不夠周到,沒有采用鋼筋水泥來建築堅固的工事,才使得支那人有機可乘!雖然現在再去找鋼筋水泥加固已經是來不及了,不過無所謂,冰天雪地的,我們用水澆在工事上面,等到結冰之後再澆灌,一層層澆上去,很快就能出現最爲堅固的冰工事。”

“只是,那些支那人攻擊我們所用的到底是什麼武器?根據我們官兵目擊者的彙報,支那人好像是有乘坐雪橇來的,他們沒有攜帶重炮,冰天雪地,重炮根本無法移動,他們又是如何擊毀我們的防禦工事的?”板垣徵四郎問道。

過了一會兒,日軍的檢驗軍官前來報告說:“報告!”

“請說吧!”板垣徵四郎說道。

“根據檢驗結果,發現那些支那人用的是迫擊炮!這次他們發起攻擊的是82毫米迫擊炮和70毫米迫擊炮!”檢驗軍官回答道。

“迫擊炮?迫擊炮可能摧毀我們的工事嗎?那種炮哪裡有那麼大的威力啊!”板垣徵四郎感覺十分的驚奇。

“根據檢驗的結果,他們有不少炮彈是直接鑽入射擊孔內,在工事內部爆炸的,這樣纔對我們造成很大的傷亡!”檢驗軍官繼續回答說。

“八嘎!”板垣徵四郎大罵了一句。

石原莞爾卻跟着其他的日軍軍官,再去檢查結果。過了一會兒,他回來向板垣徵四郎彙報說:“支那人的炮兵是在距離我們很近的地方發射的,距離只有五百米!其實他們的炮兵早就處於我們重機槍射程之內!假如我們有巡邏兵能夠在工事外圍巡邏的話,那些支那炮兵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近我們的堡壘!”

“這個容易辦到!我們讓滿洲軍不分日夜,在工事外圍五百米處巡邏,那樣只要支那人一進來,我們就會發現他們!”板垣徵四郎說道。

隨後,日本人就開始讓僞滿軍士兵不分晝夜的在工事外圍巡邏。

天氣如此的寒冷,那些僞滿軍士兵被日本人進行排班,尤其倒黴的是夜班的巡邏兵,冰天雪地寒風颼颼,在零下三十多度的黑夜中巡邏,那滋味可真不好受,尤其是爲了巡邏兵不被人發現,還不能生火,這個更是令人難忍。

十一月十九日夜晚,僞滿軍士兵開始值夜班。

不幸被輪到班的僞滿軍走在寒冷的雪地中,寒風吹在他們臉上衣服上,厚厚的棉衣就好像是透明的一樣,讓那些僞滿軍士兵感到一陣陣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