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外面的炮擊還在繼續,有的戰士直接被炮彈命中頓時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肆虐的彈片四處橫飛,還有一些打偏的炮彈落在僞軍人羣中炸開,成片的僞軍倒在鬼子的炮火之下。

在山頭義勇軍的火力阻擊和山下鬼子炮火“友情”殺傷之下,僞滿軍死傷慘重,根本就無法衝上山坡一步。

等到損失慘重的僞軍退了下去之後,靳達才帶着戰士們回到洞『穴』中躲避。

距離李斌他們只有三十公里的地方,從勃利縣離開的肖柏他們正趕着被俘的僞軍俘虜向山區撤退。

聽到遠處傳來的炮聲和爆炸聲,那些僞軍俘虜很清楚“太君”就快要到了,“太君”快要來把他們救出來了。於是,這些僞軍俘虜故意放慢步子,有的人乾脆坐在地上賴着就不肯起來。

見此情形,肖柏大怒,他從馬上跳下來,從那羣俘虜中揪出一名佩戴着中校軍銜的僞軍俘虜:“你是他們的團長嗎?”

那個僞軍俘虜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說:“我,我,我不是,我們的團座,團坐早,早被你們打死了。”

“那你是什麼職務?”肖柏怒吼道。

“我,我只不過一個團副。”僞軍團副支支吾吾的回答。

“好,既然團長被擊斃,你就是團長!我現在要你命令你的手下給我動作快點!”肖柏左手提住僞軍團副的衣領,右手指着那些俘虜兵吼道。

僞軍團副心裡暗想:太君就要來救我們了,憑什麼要我動作快點?於是他故作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長官,那些兵我也指揮不動啊,打了一夜戰,今天又被你們俘虜一整天沒有休息,我們確實走不動了。”

話聲未落,就聽到“啪”一聲槍響,僞軍團副捂住胸口緩緩倒下。

肖柏向冒着青煙的槍口吹了口氣,然後又從那羣僞軍當中揪出一名佩着少校軍銜的俘虜問道:“你是什麼職務?”

“我,我,我……”看到副團長被打死,這個僞軍嚇得臉『色』蒼白,話都說不出來。

肖柏沒有再給這個僞軍少校說話的機會,他擡手又是一槍擊斃了這個這個傢伙,隨後他又從俘虜中揪出另外一名少校。

“你什麼職務!”肖柏咆哮起來。

嚇得屎『尿』直流的僞軍少校回答說:“我,我,我是第一營營長。”

“好!你們的團長,副團長和參謀都被打死了,現在你就是團長!你給我下令,讓你手下的士兵快點趕路!不要指望小鬼子來救你們!告訴你們!如果我們被小鬼子攆上,那我們首先就是槍斃你們!”肖柏聲『色』俱厲的吼道。

僞軍少校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然後他轉頭對那些俘虜說:“弟兄們,我們都快點趕路吧,不然這個長官要殺我們的。”

那些東倒西歪坐在地上的僞軍士兵紛紛站起來,在義勇軍戰士的槍口威『逼』之下排着長隊向山區的方向走去。

肖柏轉頭看到那一羣扛着糧袋,揹着『藥』品,擡着機器的民工,他示意讓這些老鄉們停止前進,然後讓他們把身上的東西放下來。

糧食,『藥』品和機器很快就被放到這些僞軍士兵身上,在義勇軍戰士們槍口的威『逼』下,那些僞軍士兵氣喘吁吁揹着東西往山區走。

肖柏十分清楚,此時李斌那邊的壓力很大,他讓戰士們加快速度,向山區中撤退。他們的任務是天亮之前要進入完達區,甩掉那些鬼子。

可是,不僅僅是僞軍的速度不快,那些老百姓轉移的速度也確實太慢,很多老百姓在出發的時候簡直就像是搬家一樣,把家裡的桌椅傢俱都帶上了,甚至有的老百姓連雞羊趕着走在路上!

看到這種情形,肖柏焦急萬分,他站出來說道:“老鄉們!現在鬼子要追過來了,我們首先要保住自己的生命!這些東西沒了以後還會有的!”

可是那些老百姓卻不肯聽他的,肖柏無奈,只好讓他們儘快趕路。

一萬多義勇軍戰士押着幾千名俘虜,和十多萬步履艱難的老百姓一步一步向山區走去,遠離了勃利縣城。

四處響徹着炮聲的架子山再一次短暫的恢復了寧靜,鬼子停息了炮擊,隨後大批的“皇協軍”在鬼子槍口下,向架子山頭再一次發起衝擊。

衛生兵已經幫李斌包紮好了傷口,他身上被幾塊小石頭打了下,傷勢不是很重,包紮好之後就走出洞『穴』。

“狗日的又要上來了!送他們幾個凝固汽油桶?”靳達問道。

“不必了,那些極品武器就留給小鬼子,對付這些二鬼子,幾槍就把他們打下去了!”李斌回答說。

成羣結隊的僞軍士兵衝上來,李斌看着那些衝上來的二鬼子,他下令:“都沉住氣!等敵人靠近了再打!”

僞軍一直衝到距離李斌他們只有五六十米的時候,李斌一槍就撂倒一名僞軍士兵。戰士們手中的各種武器再一次發出怒吼聲,輕重機槍,擲彈筒,迫擊炮和手榴彈一起狂瀉,槍聲爆炸聲交織成一曲美妙的交響樂,山坡上火光閃爍,在爆炸聲和機槍聲中,不計其數的僞軍士兵接連滾下山坡。

有的戰士還點燃了炸『藥』包向山下丟去,一聲巨響,一大片僞軍士兵血肉橫飛。

可政和她帶領的狙擊手在遠處一槍一槍準確『射』擊,把僞軍後面那些鬼子機槍手,擲彈兵和神槍手一個接一個擊斃。

由於地形上的極大優勢,那些僞軍士兵人數雖多,卻根本無法發揮出兵力的優勢。一片僞軍倒在地上,又是一片僞軍叫喊着衝上去。

在“太君”的威『逼』之下,僞軍軍官喊破了喉嚨:“弟兄們,衝上去!第一個衝上去的賞三十大洋!活捉一個土匪的賞二十大洋!打死一個土匪的賞十塊大洋!”

當時的大洋十分值錢,換成銀價算,一塊大洋相當現代的一百塊,按購買力算相當兩百塊!十塊大洋就是兩千塊錢。

受到高額賞金的刺激,僞軍士兵各個精神振作,他們前赴後繼,後面的士兵踩着前頭士兵的屍體,沒命似的向山上猛撲過來。

機槍子彈一遍又一遍收割那些僞軍士兵,手榴彈飛蝗鋪天蓋地一樣投下山坡,擲彈筒發『射』的榴彈和迫擊炮炮彈向人羣最密集的地方狠狠砸去。

僞軍一片一片被擊斃,那些要錢不要命的都死完了,剩下的都是“金錢誠可貴,生命價更高”。這一下,任憑那個僞軍指揮官喊破喉嚨,也無濟於事,活着的僞軍士兵如『潮』水一樣向後面涌過來,比他們進攻的速度還快。

跟着僞軍後面的那些鬼子收不住腳,也被人流擠得向後面涌了過去,那些趴在地上的機槍手和擲彈兵被人推着向後移動,有的人連槍和擲彈筒都被擠掉了。

當潰退的人羣擠過最爲狹窄的一段山路的時候,迫擊炮手揪住這個機會,數發炮彈呼嘯着砸在人羣中炸開,頓時橫飛的血肉從山坡上飛起來,下雨一樣向山崖下面潑灑而去,頓時一大片日僞軍從山路上消失。

退下來的日僞軍經過集結休整,在鬼子炮兵轟擊過後,他們再一次向山頭髮起猛烈進攻,結果又一次被無情地打退了下來。

已經打退了敵人的六次瘋狂進攻了,山坡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僞軍屍體。天『色』漸漸亮起,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金『色』的陽光透過瀰漫的硝煙照『射』在山坡上。

“天亮了,我們該撤退了!”靳達對李斌說道。

李斌看了看手錶,已經阻擊了敵人八個小時,可是他卻說:“我們現在還不能退!要再堅守到天黑才能撤退!肖柏他們帶着老百姓,撤退的速度沒有那麼快!”

天亮了之後,鬼子並沒有急着發動進攻。大約到了早上八點鐘的時候,遠處天邊傳來一陣沉悶的引擎聲。

兩架墨綠『色』的八八式偵察轟炸機和六架八七式重型轟炸機從遠處雲層中鑽出,向架子山的方向猛撲過來。

“飛機!狗日的飛機來了!”靳達喊了聲。

“大家快進洞隱蔽!”李斌大吼一聲。

戰士們紛紛收起武器,扛着槍炮和彈『藥』躲進洞『穴』中躲避鬼子飛機的轟炸。

塗着紅『色』膏『藥』的鬼子飛機飛臨架子山上空,向地面投下一排又一排炸彈,猩紅『色』橘黃『色』的火球在地面不停翻滾着,肆虐的氣流挾帶着橫飛的彈片,一遍又一遍耕耘那些被炮彈已經是犁了數遍的土地。

與此同時,在鬼子飛機的引導下,山下的日軍炮兵再次大發『淫』威,把炮彈向山頭潑灑而來,把那些已經被炸得底朝天的簡易工事變成粉末。

敵人停息了轟炸和炮擊之後,大批的日僞軍再一次向山頭猛撲過來。

戰士們紛紛走出洞『穴』,然而那些可惡的飛機還在頭頂盤旋,當敵機發現戰士們出來的時候,就一架架俯衝下來,向山頭瘋狂的掃『射』。

正跑向陣地的戰士們接二連三被呼嘯的子彈擊中,紛紛倒在血泊中,鮮血“噗噗”流到地裡,把泥土染成一片黑紅『色』。

“打掉狗日的!”李斌一聲怒吼。

洞『穴』內的兩名戰士擡着高『射』機槍來到洞口,他們架起機槍向空中猛烈『射』擊。李斌也『操』起一挺捷克式機槍,對準空中一架肆虐的敵機扣動扳機。

其餘的戰士們紛紛效仿,各種輕機槍向空中猛烈『射』擊,重機槍也被墊上石頭,對準空中『射』出復仇的子彈。

突然,一架正在俯衝掃『射』的八七式重型轟炸機的機身猛然一震,隨後燃起大火冒出滾滾濃煙,受傷的飛機扭頭就逃。

緊接着,又是一架八八式偵察轟炸機被一連串子彈擊中,拖着滾滾濃煙發出怪叫聲一頭向山谷中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