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郊外,泉和毅帶着小龍在外邊奔跑着。毅很有活力,他大聲喊着,跑着,就像要把長期鬱積在心中的鬱悶都發泄出來。泉和小龍看到他渾身充滿活力,很欣慰。毅跳了起來,然後打了好幾個側手翻。
“泉哥,你看,毅哥多棒呀。”小龍很高興地說。
“是啊,他恢復得挺好,多有活力呀,小龍,還想離開他嗎?”泉也很欣慰。
“泉哥,我錯了。”小龍低下頭。
“小龍,什麼是兄弟,不光是要同歡樂,更要同吃苦,面對危險要不離不棄呀。”泉很感慨,他知道,毅也是那樣,當泉有危險時,毅也是拼命救助。
“泉哥,我明白了,你和毅哥真是好兄弟。”小龍羨慕地說。
“和你呢?難道就不是嗎?”泉笑了起來。
“當然是呀,你永遠是我的好大哥。”小龍也笑了。
“你也永遠是我的好兄弟,我知道,那時,你讓我離開毅,不是爲了你自己,是爲了我,怕我被傷害,你小小年紀,爲了我。”
泉很感動,小龍年紀雖然小,但卻如此重情,如此懂事。
“泉哥,你別說了,我們是好兄弟呀。”小龍挽住泉的胳膊。
泉點點頭說:“是啊,我這一生中,能夠遇到你和毅這兩個好兄弟是我最大的福份。”
小龍問了一句:“可你並不開心,是在想冰凝姐姐了吧。
泉點頭,小龍的話引起他對冰凝的思念,不知冰凝現在怎麼樣。
那天,泉和毅帶着小龍在家彈琴。泉彈了後,又讓毅也彈一曲,毅開始還認真彈,可彈了一下,卻亂彈起來。惹得大家哈哈笑起來。
就在他們玩得開心時,毅的舅舅來了。大家都很尷尬。毅坐着,沒有動,也沒有起身召呼舅舅。舅舅問他,毅轉過臉,不理睬他。還是泉爲他們打了圓場,他迎了上去,並請毅的舅舅坐下,還讓小龍去倒茶,他想畢竟是毅的舅舅,是長輩,況且來的都是客,怠慢了也不好。
毅的舅舅表揚了泉和小龍,說他們懂禮貌。毅的舅舅撫住泉,激動的說:“想不到,我的外甥能夠有今天,要不是你,唉,你和他無親無故,在他面臨困境還能夠幫助他戒毒,我是他的舅舅,可是。”
“伯父,別說了,我和毅是兄弟,他是我的妹夫,我怎麼能夠放棄他呢?不管他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不會離開他的。”
“我的外甥交上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呀,而我,唉,我對不住你呀,泉子。”毅的舅舅想到過去他和警備司令聯合害泉的事就有些不安。
“伯父,過去的事就別說了,您能來看毅,我們都很高興。您是毅唯一的親人呀,其實,毅很想您的。”泉邊說,邊給毅遞眼色,他想讓毅和舅舅之間的關係緩和一下。可毅卻怎麼也不願意喊舅舅。
毅的舅舅知道毅心裡的疙瘩還沒有解開,於是,他站起來,走到毅身邊,抱住毅說:“毅,我的好外甥,還恨你的舅舅嗎?”
毅在心裡也是思念舅舅的,舅舅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再也無法矜持,轉過身,撲到舅舅懷裡:“舅舅。”毅的舅舅抱住了毅。
兩人和解了,泉也很高興。
“小毅,我也老了,也不想爭什麼,我打算到香港去,我的公司就給你了,房子也是你的,你不想住也可以把它賣了。”
“舅舅,您今後怎麼辦。”毅問。
“我也沒有兒子,只有你這個外甥,所以,上海的一切都靠你了。還有,泉子,我很感謝你爲毅戒毒,過去,有很多事,我對不起你呀,也想幫你。”
“伯父,不用了,現在,我只是牽掛着我的妹妹。”
“你妹妹現在是警備司令的人,爲了毅的事,我和警備司令也很僵了,警備司令連毅都害成這樣,我也沒有辦法救出冰凝。你還是先找工作吧,你是想到公司,還是當記者。”
泉想了一下,告訴毅的舅舅,“我不懂經商,還是做記者吧。”因爲那家請他做鋼琴家教的人要移民去美國,他也沒有工作了,他還是願意做記者。
毅的舅舅答應了,“好,我去給報社打招呼,毅,車鑰匙。”
毅的舅舅把車鑰匙給了毅。
毅沒有想到自己很快有了車,又有了公司,泉也高興,他又能到報社上班了。他們有了工作,毅有經商能力,也幹得好,警備司令也沒有來找他們的麻煩。他們的日子過得開心極了。在週末他們總會開着毅的舅舅送給他們的車在公路上奔跑,在郊外去遊玩。毅還教泉學會了開車。
毅在家裡吊了個沙袋,教泉練習打沙袋,練拳擊,小龍也教了泉一些功夫。泉每天也堅持鍛鍊身體。他們還在沙灘上練習搏鬥,泉被打倒在地上,他的臉上掛彩了。卻爬起來,繼續與毅對打着,許多時候由於躲避不及時,總會捱了毅一拳。毅有些心疼,毅不忍心下手,可泉卻不依,總要和他搏擊着,終於,他能夠脫開毅的拳頭,有一次還把毅打倒了,毅倒在地上愣了半天,他沒有想到,泉居然能把他打倒,連小龍也很意外,泉伸出手來拉毅,毅擋開他的手,自己爬了起來。
晚上,泉躺在牀上,毅在給他按摩。看着他身上被打青了,毅有些佩服,也有些心疼,小龍也勸他不要練得太累,可泉卻不願意總是一幅文弱書生樣,老是受人欺負,他要強壯起來。
漸漸地,泉的身體更加結實了,他的拳頭也有力,身體也更靈活,人也變黑了。再也不是剛來上海時的文弱樣,他還學會了開車,能獨自開車滿上海跑。
可是,他的內心依然憂鬱。毅知道他是在想妹妹,其實,他也更加思念冰兒,不知冰兒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