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唱完歌曲,回到後臺換衣服,一個女孩送上了百合花,對她說:“這是一位姓鄭的先生送給你的。”
冰凝很詫異,拿過花,發現了紙條,她一下就站了起來,想出去看看,可誰知,毅進來了。
冰凝問:“你,你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你爲什麼要幹這個工作,爲什麼要欺騙你哥哥。”
“你是來指責我的?”冰凝平靜下來。
“是的,我不明白,爲什麼變成了這樣,你爲什麼要瞞着你哥哥當歌女。”毅激憤地說着。
冰凝平靜地說:“歌女怎麼啦,歌女就低人一等,我不瞞着他,我還告訴他我在當歌女嗎?他能受得了?”
“既然知道他受不了,你還幹這個?”毅更生氣。
“我還能怎麼樣,我一個弱女子只有這樣才能掙更多的錢爲哥哥治病,你知道嗎?我只有一個哥哥,我不能沒有他。”冰凝依然很平靜。
毅急切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走不久,我們就沒有錢了,我去電影公司要哥哥的片酬,可誰知電影公司的老闆捲款逃走了,電影公司也被查封了,作爲**的重地,還有人把守,林冰兒和她父親被抓了,我連找個人商量都沒有。”
毅很驚奇:“什麼,你說冰兒和她父親被抓了?”
“冰兒姐被關了一個晚上,放出來了,可門口還有人監視。而我哥哥被轉到了最下等的病房,那是什麼病房呀,無非是沒有錢住院的人等死,連藥都停了,我哥哥爲了不連累我們,就連下等的病房都不肯住,在一個大雨天自己走出醫院,當我看到他在風雨中掙扎時,我的心都碎了,你說,我能怎麼辦?”冰凝再也無法平靜,她叫喊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毅也着急了,他不知道在他走後,會有這麼多事發生,要不,他就不離開上海了,可是他是給醫院打了招呼的呀。
“你是說你給醫院打了招呼,是吧,可你舅舅在你走後,就讓醫院逼我們拿出三千元,才能讓我哥哥住院。”本來她也不想告訴毅,可她卻忍不住了。
“他怎麼能這樣,對不起,冰凝,我不該責怪你。”毅氣極了,想不到,又是舅舅在逼他們兄妹。
“毅哥,你也別怪你舅舅,我們是什麼?有什麼權利讓你承擔我哥哥的醫藥費?還有,我是一個歌女,我哥哥是過去的明星,現在什麼都不是,你不應該跟着我們,要不,你舅舅會生氣的,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要你同情我們,好了,你快回到貴賓席上去,我這兒是歌舞廳的後臺,等會兒姑娘們要在這裡換衣服,這不是男人呆的地方。”冰凝說完,心情要好多了,她安慰毅。
毅抓住冰凝的手說:“你既然叫我哥,那就得聽我的,我不管你幹什麼工作,可你不能干涉我和誰交朋友,我和你們兄妹的友誼不是用金錢衡量的,我認識你們兄妹的時候,你哥哥不是明星,你也不是歌女。好,我在臺下等你。”說完,毅轉身離去。
毅本來想找到冰凝後回舅舅家,可是聽到冰凝說的話,他生氣了,連舅舅家也不回,在臺下一直等到十二點,等冰凝唱完歌后,才和小龍陪着冰凝走在回醫院的路上,他們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走着。
而此時,他的家已經炸開了鍋,因爲他的手下回去彙報說,毅安葬完父親就回家,可是等到十二點過,卻不見人影,他的舅舅生氣了,也不找他,讓他去瘋吧,他對這個外甥已經失望了,再加上毅的父親沒有財產,他也不想管了。
毅帶着冰凝和小龍走進泉的病房,“毅,你找到冰凝的公司了?”泉問到。
“找到了。”毅說。
“那公司還好吧?”
“還好。”
“謝謝你了,毅,你快回家吧,你舅舅等
急了。”泉關切地說。
“我不想回去,今晚,我要陪着你。”毅坐了下來。
“這怎麼行?你才從英國回上海,連家都沒有回,你舅舅會生氣的。”泉勸說毅回家。
毅不容置否地打斷泉的話,“你別說了。我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泉看出毅今天有些不高興?問:“毅,出什麼事了嗎?”
毅說:“沒什麼,挺好的。”
泉不再說什麼,但心裡很憂鬱。毅又把冰凝和小龍送回他們過去的家,他看見他爲兄妹三人租的房子已經被換成閣樓了,更是氣憤。他覺得舅舅做得太絕,這對兄妹太不容易了,因此,他回到泉的病房心中還很憂鬱。
“毅,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事情,我是你的朋友,有什麼不能告訴我嗎。?”
“真的沒有什麼,你睡吧。”
“我覺得你去找冰凝後,就變得心事重重的,我希望能分擔你的憂愁。”
毅嘆了一口氣說:“你呀,太敏感,太注意別人的表情了。”
“我們既然是朋友,我總得爲你分擔一下憂愁吧。”
“我是生舅舅的氣,舅舅怎麼能那樣呢?”
泉知道是冰凝告訴毅那件事情,對冰凝有些埋怨,“這,冰凝,怎麼什麼事都說呀。我並不怪你的舅舅,我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
“什麼自己的想法,你是我的朋友啊,他怎麼能如此對待我的朋友呢?對不起,你現在還沒有好,我不應該說這些讓你煩惱的事。”他覺得在泉還沒有好的時候說那些,會讓泉傷心,影響他治病。
“我並沒有那麼脆弱,我只是因爲你的情緒不好而擔心。”泉說到。
毅不好再對他說什麼,怕他聯想到冰凝,只好對他說,“泉哥,你也有失去父親的痛苦,也能體諒到我現在的心情吧,失去親生父親,我怎麼能高興起來呢?雖然我父親不能和你的父親比,你不要在意。”
泉知道並不是真正的原因,因爲他覺得毅是找到冰凝後才這樣的,可是毅不告訴他,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對毅說了一句,“那好,我真心希望朋友快樂起來。”
毅讓泉好好休息,泉也困了,他閉上眼睛。毅望着泉沉思。他是爲他們兄妹擔心呀,泉不知道,冰凝爲了他在當歌女。可他卻不能告訴泉,怕泉承受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