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心靈感應,還是什麼?一天晚上,在牢房內正在睡覺的泉夢到自己的妹妹從高樓上跳下去,他猛地驚醒,叫了一聲:“妹妹!”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什麼都沒有。
老耿也醒了過來問他怎麼了?他卻告訴老耿沒事,他做了一個夢。老耿也沒有在意,讓他快睡吧。泉繼續躺下睡覺,可再也睡不着。總覺得妹妹出事了,出什麼事,他卻不知道。
李醫生給泉看傷後的第二天,是代主任送泉去醫院的日子。毅和老周按照計劃埋伏在醫院,陳雪也在醫院等待着,可是他們等了一天,卻沒有見任何車子進醫院,他們悄悄在各個病房查尋,也沒有找到泉,他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又聯繫不是冰凝,安插在大上海歌舞廳的內線也說沒有見到過冰凝。
晚上,代筠走進毅的公司,走到毅的辦公室。她告訴毅,她是代筠,毅早就聽冰凝說過劉筠的事,也很感動,不過,他也知道,代筠到這裡來一定與泉的事情有關。
果然,代筠告訴毅,她的父親在頭天晚上就把泉和冰凝都帶走了,她根本不知道,第二天,她到牢房看望泉,卻發現裡邊沒人,問看守,他們說送了醫院,可代筠不相信,不相信,她爹是不會那麼善良的,要送,昨天下午就送了,何必拖到晚上呢?
她去問父親,她父親卻要她別問,什麼也別管,她問父親,冰凝姐姐呢?父親也不告訴她。她猜想泉和冰凝出事了,於是與父親爭執起來,父親把她關在房子裡,後來,她在春香的掩護下逃了出來。
她來是要告訴毅他們這事的。毅讓她留下,可是,代筠卻要回家,她怕父親的人跟着她找到毅的公司,對毅不利。
說完,代筠離開毅的公司,叫了一輛黃包車離去。
毅立刻去找老周他們商量。當他們聽說警備司令昨天晚上就把泉和冰凝轉移了,心裡沉甸甸的。
又過了七八天,毅上街,看見報童在賣報,他們邊跑邊喊着:“看報看報,看大上海歌舞皇后爲情所困而自殺的消息。”
毅買了一份報紙,毅看着報,驚呆了,他很快冷靜下來,揣着報紙走開了。
毅走進教會醫院,一位醫生拉住他,毅定睛一看,正是老周,老周沒有說話,給他遞了個眼色。他帶着毅走進一間病房。
毅拿出報紙,還沒有開口說話,就淚流滿面。報紙上寫的是冰凝爲情所困而自殺,可他們卻猜想,這其中有陰謀,但他們都沒有想到是日本人殺害了冰凝,還以爲是警備司令下的手。而泉肯定被警備司令交給了日本人。
上海地下黨通過各種關係,毅也動用他黑道上的朋友,終於知道冰凝遇害的真相,也知道泉果然被轉移到龍華監獄,而且,他依然很堅強,並且與老耿關在一起。
“我們已經知道了。冰凝是一個有骨氣的女子。”老周說。
“想不到姓代的這樣惡毒,把冰凝交給日本鬼子,我要和他拼命。”毅憤怒地說。
對於營救泉的失敗,不是失敗,而是沒有開始,他很是氣憤。而冰凝的自殺更讓他傷心,他只想去拼命。老周攔住他,要他冷靜,他們再想辦法,救出泉子。
安撫好毅的情緒,老周來到診所,李醫生和老宋以及張政委都在那裡,他們也知道情況了,很長時間,他們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段時間,大家心情都沉甸甸的,尤其是一直得不到泉的消息,而今,泉落到了日本人手裡,不知又會受到多少酷刑折磨,他能挺住嗎?就算他很堅強,可是,他的肉體能抗擊日寇殘暴的酷刑嗎?
有人擔心泉堅持不住,甚至想讓李醫生給泉送毒藥,免得泉被無休止的折磨,如果他的防線崩潰,那損失就大了。可李醫生卻不同意,他無法忍受殺死自己同志的痛苦,再說,讓誰去送藥,萬一事情暴露,那不是又害一位同志。他依然堅持繼續想辦法營救泉。
他們過低的估計了敵人,以爲他會送泉到醫院,想不到頭天夜裡,警備司令就把泉子兄妹轉移了。還把跟了他一年,就算不是他的妻子,可也是和他生活了一年的女人獻給日本鬼子。當然,他們也知道,這人連自己的女兒都要利用,何況冰凝呢?
他們也爲冰凝的高潔與骨氣佩服。如果說冰凝拼命掩護哥哥,是出於兄妹之情的話,那麼現在她的舉動無疑是受哥哥的感召了,她也是一個有氣節的女子。他們一方面決定找趙市長出面,看能不能爭取營救泉出獄,本來他們打算去重慶找泉的舅舅,可是,想到泉的表妹因爲暗殺漢奸而犧牲,也讓他舅舅受到連累,現在他肯定不會出面營救自己的外甥,不過,他們還是請重慶地下黨設法將泉的事情告訴他舅舅,看他舅舅能不能出面。
另一方面,他們要想辦法帶信給老耿,告訴他,泉是自己人,希望他幫助泉子。
他們找人託關係去看望老耿,並給老耿送衣服。看守檢查後,就交給老耿,老耿站起來,走到門口接過衣服,然後,坐在一邊,翻着他的舊衣服,突然,他摸到了什麼,他撕開衣角,看見裡邊夾了一張紙條,便取了出來。
老耿看了看紙條,又看了看泉,泉疑惑地看着他。
“冬天到了。”老耿隨口說到。
“春天還會遠嗎?”泉接了下句,他激動了,因爲這是他們秘密暗號,是老周和老耿約定的,老耿告訴了泉。
泉站了起來,老耿把紙條交給他。泉看着紙條,看到李醫生的親筆信,那封信寫得很隱諱,就算敵人搜去,也看不明白,但他們卻知道,李醫生在告訴他們,他們是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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