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副官將泉帶進會客廳,泉坐在椅子上。冰凝走了進來,她撲了過去,喊着:“哥哥。”冰凝撫摸着泉的臉,泣不成聲。冰凝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在這裡見到自己的哥哥,在小陳的墳前,毅告訴她,阿貴出賣了她的哥哥,她直覺就認定哥哥在姓代的手裡,誰知,羅副官打電話告訴她,要她看哥哥,她到警備司令部,警備司令說了她哥哥的事,要她勸哥哥,她爲了看哥哥一眼,便答應下來。
“妹妹。你來幹什麼?我很好的。”泉故做輕鬆地說。
冰凝用拳頭捶了一下泉說:“你爲什麼不走,爲什麼不走呀,我告訴過你的。”
“啊。”泉叫了起來。
“怎麼啦?”冰凝心疼地問。
“你弄到我傷口了。”泉說。
“我看看。”冰凝急切地說。
“沒,沒什麼。”
泉不讓妹妹看,他擋開妹妹的手,卻讓妹妹發現他手上的傷,冰凝捧着泉的手,眼淚一下涌了出來,冰凝解開泉衣服釦子,見他胸前傷痕累累,她心酸地說:“哥,你受苦了。”冰凝眼淚不斷地流着。
“妹妹,別哭,別哭呀,能見到你,我就很高興了,真的,就是死也值得了。”
泉安慰着冰凝,此時,他也感到很難受。他竭力忍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在這裡不是他哭的地方,更不是他表露兄妹情的地方。因爲警備司令正在攻打他的死穴。而且,他也不能讓妹妹過分擔心。
冰凝捂住泉的嘴說:“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我不許你死。”
“妹妹,是他們叫你來的吧。”泉很平靜地說。
?冰凝點點頭。
“他們叫你來勸我投降。是嗎?”泉依然平靜。他知道妹妹是被派來當說客,可他卻不忍心怪妹妹。
冰凝點點頭。
“那你呢?”泉平靜地問到。
“哥,別問我,我心很亂,看到你這樣,我真想說,哥,別幹了,你別幹了,可是,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的。”冰凝充滿矛盾地說。這也是她真實的想法,她真怕哥哥罵她,就像上次一樣罵她。然而,她已經看透了代主任和警備司令的面目,她也不願意讓哥哥像趙子南那樣當狗,那也是沒有好下場的。可現在看着哥哥渾身是傷,她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哥哥說。
“好妹妹,我的好妹妹。既然知道哥哥的心意已決,幹嗎還來勸我。”泉溫柔地問妹妹,就像平常在家裡一樣。
“哥,我只想見你。哥,我對他說過,只要他敢動你,那我就跟你,你坐牢,我也坐牢,你死,我也死。”
冰凝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想既然哥哥去意已決,她也不能苟活,她要與哥哥共赴危難。
“不,不要死,你要活着,要好好的生活。哥哥能看見你幸福的生活,哥哥就是死也。”泉說不下去。
“哥,別說死的話了,哥,什麼也別說,我不會勸你的,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只想讓你抱着我,我好好看看你,好好叫你一聲,不,一千聲一萬聲哥哥。”冰凝深情的說。
泉擁抱着冰凝喊了一聲:“好妹妹。”
“哥,哥,哥。”冰凝也喊到,泉答應着。
他的聲音都哽咽了,聽到妹妹的聲音,他覺得比過去聽到的最動聽的音樂還美好,久違的親情又回來了,冰凝也泣不成聲。
警備司令走了進來說:“好感人的一幕呀,兄妹情深,真是讓鐵石心腸的人都會落淚呀,難道你們就不想好好的過日子?”
冰凝正與哥哥擁抱,一見警備司令到來,她憤怒地站起來,“你們這些毫無人性的畜牲,我哥哥犯了什麼罪,你們把他害成這樣?”
“冰凝女士,你哥哥涉嫌反對國府,還從事對國府有威脅的活動,證據確鑿,我們本着挽救你哥哥的想法,讓他悔過自新,可是,很遺憾,你哥一點都不合作。”
“你們就對他用酷刑?”
“這可不是我乾的,這是你丈夫的傑作,包括那起桃色事件都是他做的,和我無關。”
“夠了,你和姓代的一路貨色。”冰凝憤怒地說。
“冰凝女士,我勸你還是好好勸勸你哥哥吧。”警備司令說。
“用不着拿我妹妹做武器,我妹妹是理解我的,我們流着同樣的血。”泉說到。
“楊司令,你聽到了嗎?這就是我要說的。”
“冰凝女士,你可是代夫人呀。”
“住口,我和那畜生不共戴天,他可以我霸佔我的身體,但霸佔不了我的心,你叫他來,我告訴他。”
“我勸你們兄妹倆好好考慮一下,冰凝女士,你還是好好勸你哥哥吧,你看你哥哥現在成什麼樣了呀,看着也心疼。沈先生,你就不好好想想嗎?你沒有必要爲他們死抗,還是招了好。”
“你讓我招什麼?”泉問到。
“知道你的骨頭硬,不過,我不知道你心腸是不是和骨頭一樣硬呀,你可只有一個妹妹,來人。”
一羣打手過來抓過冰凝,給了冰凝一耳光,將冰凝打倒在地。
泉站起來,卻被人按住,他大吼到:“你這個混蛋,有什麼衝着我來,幹嗎對女人下手。”
看到妹妹捱打,他忍不住了,他自己再受多少苦都不怕,可見到妹妹捱打卻特別心疼,他知道這是他的死穴,可也是他沒有辦法的死穴,不過,他也不會因此而受他們擺佈的。
“怎麼樣,看到你妹妹捱打,動心了,看來,這親情真是你的死穴呀,再給點厲害的,給我繼續打。”警備司令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