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帶着戰士和泉跑到山崖上,她拉着泉隱蔽在一塊岩石後。還埋怨泉,“這裡多危險,你非要來,以爲是拍電影呀。”
“冰兒,你在那裡,我就在那裡。”
“爲什麼?”
“我不能沒有你。”
聽到這句話,冰兒感動了,但很快這感動便被焦急代替,她不讓泉說下去,兩人對視了一下,什麼也沒有說。
這時,敵人衝了上來。冰兒開槍,卻發現沒有子彈了,冰兒撿起石頭向敵人打去。戰士用衝鋒槍向敵人掃射,一發子彈打中戰士胸口,戰士倒下。冰兒接過沖鋒槍繼續掃射。
泉將戰士拖到隱蔽的地方,撕開他衣服爲他包紮,戰士血流不止,他望了泉一眼,閉上眼睛。
泉見戰士犧牲了,很悲痛,可他更擔心冰兒,於是又來到冰兒身邊,與冰兒一同向敵人射擊着,一陣炮彈打來,冰兒按倒泉,滾到一邊。一會兒,泉擡起頭,才發現冰兒躺在血泊裡。
泉抱着冰兒大聲喊着冰兒的名字,冰兒的頭上鮮血直冒着,身上也有傷。鮮血浸透了衣服。
“冰兒,堅持住,要堅持住呀,不能丟下我。”
冰兒睜開眼睛,望了泉一眼說:“泉哥,我愛你,這不是戲詞。”
冰兒閉上了眼睛。
泉大聲呼喊着冰兒的名字,眼淚一下涌了出來,泉放下冰兒,端起機關槍向敵人掃射着,衝鋒槍沒有子彈,泉將槍扔下山崖。一顆子彈打中泉的左肩,泉忍住痛,站起來,在敵人衝了上來之前,泉咬牙抱起冰兒跳下山崖。
一中隊長帶着戰士們衝出那片樹林,劉王莊游擊隊與他們接上了頭,他們撤到山上,大家沉默着,因爲他們與冰兒和泉他們失去聯繫,到處都沒有找到他們,卻發現小龍也不見了,更加着急。
原來小龍送了信,就在劉王莊等他們,可等了很久,只看見中隊長他們,卻沒有冰兒和泉,中隊長告訴他冰兒和泉爲了掩護他們,把敵人引向了東邊的山崖。他很擔心他們,便沒有與中隊長打招呼,悄悄離開劉王莊找他們去了。
小龍到了山崖下,已經是夜晚,他沒有找到他們,便順路向山崖下面找去,月光照在山崖下,冰兒躺在草叢中,小龍打着火把在找着,小龍來到草叢中,看見了冰兒。
小龍扶起冰兒喊到,“冰兒姐姐,冰兒姐姐。”冰兒沒有回答。小龍摸了摸冰兒,發現冰兒已經死了。小龍哭起來,他淚流滿面地說:“姐姐,我會替你報仇的。”
小龍似乎聽到樹上傳來一聲呻吟,他感覺到一定是泉,便喊了起來,小龍用火把到處照着,看到泉掛在松樹上,小龍爬上去,用火把照着泉,他想了想,把火把插在石縫中,一陣風來,吹熄了火把,小龍取下腰間的繩子,將泉捆在他身上,然後,攀着岩石爬下去。小龍揹着泉,往山洞裡吃力地走。
到了山洞,小龍將泉放在地上,又出去找冰兒,小龍把冰兒揹回山洞,並找來些柴草,燒了一堆火。他又出去抱了一些草鋪在地上,爲泉做了一個牀,將泉拖上去。他解開泉的衣服,看見泉肩上的傷,便撕下自己的衣服爲泉包紮着。
泉昏迷着,他迷迷糊糊地叫着冰兒的名字。
小龍喊着泉,可泉沒有醒,小龍走出山洞,將洞口用草擋好。
小龍來到山坡上,藉着月光采草藥,他走到溪邊,將藥洗乾淨,他看見一個鋼盔,便撿起來,洗乾淨。然後用鋼盔裝了一些水走進山洞裡。
小龍來到泉的身邊,小龍用樹葉給他喂水,泉喝着水,漸漸地有了一些知覺。小龍又撕下一塊布,打溼後給泉擦着臉,他看見泉的傷口又有血滲出,便解開布,將洗淨的草藥咬碎,上在傷口上,然後又從襯衣上撕一塊布,爲泉包紮傷口。
一會兒,泉醒了,看到小龍,激動地喊到,傷口的疼痛讓他幾乎又痛昏過去,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小龍激動地叫着:“泉哥,你終於醒了。”
泉還很虛弱地說:“小龍,是你救了我。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小龍說:“我送了信,回來追部隊,可我看見李政委和我們的人都犧牲了。我到處找你們,到山上看見好多戰士都犧牲了,在山崖下找到你們,冰兒姐姐也犧牲了。我看到你還活着,我就把你背到這裡來了。”
泉問:“你的冰兒姐姐呢?”
小龍說:“我也把她揹回來了。”
“冰兒。”泉喊了一聲,他艱難地撐起身,撲過去,心疼地抱起冰兒頭,眼淚不斷地流着,輕輕呼喊着她的名字,然後,用自己的嘴脣吻着冰兒沒有血色的冰冷的嘴脣。
“爲什麼,爲什麼走的是你而不是我,你爲什麼要那麼狠心,一次次離開我,難道你是在和我演戲?對,你是在演戲,現在戲拍完了,快起來呀。”泉傷心地說到。
“泉哥。你別這樣。”小龍走過去勸他,泉擺了一下手,小龍不再說什麼,只是在他身邊流淚。
泉想說什麼,傷口疼痛讓他說不出來。他緊緊地抱着冰兒不肯撒手,無論小龍怎麼勸他,他都那樣固執,生怕冰兒會沒有了,小龍只好讓他摟住冰兒。
泉擡起頭,看着小龍說:“小龍,我要和冰兒結婚,你爲我們主持一次婚禮吧。”
“可這裡什麼都沒有呀。”小龍說。
“什麼都不要了,這就是我們的洞房。”
小龍流着淚說:“冰兒姐姐都去了。”
泉卻說:“不,冰兒活着,冰兒永遠活在我心中。”
小龍答應了,“泉哥,我怕我年紀小,做不好,還有你們都沒有好看的衣服呀,我的家鄉,新娘要穿紅衣服,搭紅蓋頭。這兒也一樣,那天,冰兒穿着紅衣服多好看呀。”
“不用了,冰兒穿的軍裝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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