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從佛羅拉帶康納“認祖歸宗”後,已經過了半年多了,這期間康納每天的生活變成“起牀-打弟弟-去外祖父家學畫畫-午餐-回家打弟弟並自己畫畫-晚飯-睡前打弟弟”。
每天都過得很充實,自從外祖父教了自己控制魔力的小技巧後,在每天“打弟弟”的訓練下,康納已經能很熟練地使用自己那...像是“法師之手”的超能力了,比如可以輕易地讓自己的畫本顏料懸空而不亂動。
雖然並沒有學會什麼魔法,但就憑這一手“法師之手”就足以讓康納自傲不已了,外祖父也說大部分成年法師都做不到這樣精細地操控魔力。
不是每個法師都會去研究如何節省使用魔力,畢竟...每個11歲後的小巫師的魔力基本都是多到用不完的,根本不需要考慮魔力不夠用的問題。
可惜康納才六歲多,魔力纔剛剛開始增長,就算比起同齡的小巫師魔力要多上不少,但還是不足以任由康納無限制的揮霍,所以康納就自己研究如何節省地使用魔力。
比如研究用多大的魔力打伊文的屁股,他纔不會痛到撲過來咬自己。
在用打屁股的方式叫伊文起牀後,康納哼着歌跳進了壁爐,下一秒,就出現在萊克莊園。
“外公,這是昨天的作業。”康納笑着遞上自己的作品,紙上是熟睡着流口水的伊文,畫的帷妙唯俏,比起半年前,康納的畫工進步非常,畢竟如果你每天不玩手機不看小說不看劇,天天只知道畫畫的話,任誰也會進步神速的。
在這個沒什麼娛樂活動的年代,畫畫已經變成了康納用來消磨時間的娛樂了。
外祖父伸手接過康納的作品,微笑着點着頭,迪文對自己這個外孫真是親到不行,不淘氣,懂禮儀,學什麼都很快,還很有恆心毅力,從當初第一次教他畫畫開始到現在,每天都能收到外孫進步的作品,每天都比昨天好一點點,半年下來康納的畫工已經比年輕時候的自己好了。
如果當初還擔心這孩子回他媽媽那邊住會消極怠慢功課話,現在的迪文已經有點心疼這麼“努力”的外孫了,只希望外孫能多出去玩一下,不要每天只知道學習。
“很好,康納,你的基本功已經很紮實了,再進步也不算很有必要了,畢竟我們魔畫師不是麻瓜那些以畫爲生的畫家。”外祖父滿意地笑了笑,甚至開了個巫師式笑話:“再進步下去,你的畫都可以在麻瓜世界賣出大價錢了。”
“接下來,康納,我們開始學習真正的繪畫魔法。”外祖父一臉認真地說道,“在巫師世界,畫是會動的,這基本是巫師界的常識了,但大多數巫師都不知道這些會動的畫作背後的秘密。”
外祖父頓了頓,發現外孫只是很安靜的聽着並沒有什麼疑問,只能繼續說下去:“你看報紙上的照片,那也是會動的,但那只是很顯淺的留影魔法,與魔法畫作是完全不一樣的。最簡單的魔法畫作也要能做到讓畫裡的人離開畫框。”
“要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呢?”看到外祖父又停頓下來,康納這回很識趣地接上話頭。
迪文祖父滿意地笑了笑,果然這個外孫就是討人喜歡,“康納你知道你媽媽現在管理着的巧克力蛙工廠吧,你見過裡面的小卡片嗎?”
“你是說這種嗎?”康納拿出一張五邊形的小卡片,上面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此時鄧布利多正好出現在畫片上,還笑着對康納點了點頭。
“是的,這是鄧布利多?他是一名偉大的巫師。”外祖父接過卡片,笑着說道:“這幅畫還是我前幾年畫的,你知道的,以前我們家族一直負責提供巧克力蛙的畫卡,而波特家族負責巧克力蛙的製作銷售什麼的,當然,現在整個工廠都是我們家族負責。”
“你看,這是最簡單的一種魔法畫作,這種卡片裡的住戶,並沒有思維想法,不能說話,只擁有很簡單的行爲模式,但他們已經能做到離開畫框了。”外祖父翻轉卡片,裡面的鄧布利多已經不見了,“這就是魔法畫作與普通的魔法照片的最基本的區別。”
“當然,魔法畫作也是有等級的,這種巧克力蛙畫卡只是最低級的作品,高級的畫作不僅可以有着一定的思維能力,甚至可以離開自己的畫框,就算他原來的畫框被破壞,畫裡的人物也能在別人的畫框裡繼續存在,在霍格沃茲裡就有很多這種作品,也比如我們牆上的這些作品,這些都是高級的畫作。”
“那這樣的話,外公,這不就是一定程度上的永生了嗎?”
“!”迪文吃驚地看着自己的小外孫,看着外孫平靜的雙眸,那雙眼睛裡只是很平常的疑惑,彷彿剛剛只是問了一個這隻西瓜多少錢這種問題一樣,迪文微笑着說道:“我很吃驚你能一下子想到這個問題,其實這一直是很多魔畫師的野心。他們希望能憑着畫作實現永生,哪怕是在畫的世界裡的永生,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康納,你要知道,畫畢竟只是畫而已。”迪文很是認真地說着這句話。
“我們家族一直爲霍格沃茲的校長們提供畫畫像的服務,這份工作我們家族已經持續了幾百年了,所以我們的家族的莊園纔會落在霍格莫德。”外祖父摸着康納的頭問道:“每一任霍格沃茲的校長需要畫畫像的時候,我們族人就需要住進霍格沃茲,和校長同吃同住一段時間,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康納心裡有一些猜測但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那是爲了更瞭解他們。”迪文心情複雜地說道:“我們魔畫師能畫出的人物只能是我們印象中人物,我們畫出的人只是魔畫師的眼裡那個人應該的樣子,我們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那麼在畫裡他就是什麼樣的人。”
“但你永遠無法完全地看清楚一個人真正的樣子,孩子。”迪文嘆了口氣,“你甚至無法完全看清楚你自己。”
“這件房間裡的畫像,都是你先祖們的自畫像,但一個人真的能清楚自己是一個什麼人嗎?”外祖父搖了搖頭:“當一幅作品完成的時候,畫中人與畫者就沒有什麼關係了。這並不是真正的永生,我們家族每一任畫師都可以證明這一點。”
“那...如果自己成爲畫中人呢?”康納若有所思地問道。
“什麼?”外祖父疑惑道。
“我的意思是說,比如我們畫一個背景,然後自己跑進畫裡面呢?”
迪文啞然失笑“很有趣的想法,孩子,其實並不是沒有人曾這樣想過...”
“嘿!孩子,你很聰明,居然和當年的我想到一塊去了。”這時牆上一位老祖宗開口說道。
康納轉過身,看着這位畫像掛在客廳正中央,說着話的老祖宗,“班尼迪克.格納.莫奈.柏特萊姆.萊克”,噢,這名字真長。
“孩子,當年我也有和你一樣的想法,甚至靠着這個想法創造了一個魔法,成功地跑進了畫中的世界。”班尼迪克笑着說道,“雖然這個魔法並沒能讓我長生,但我們家族正是靠着這個魔法才得以傳承幾百年,你想學嗎?”
“當然!”康納瘋狂點頭。
“並沒有什麼好遺憾的,孩子,雖然我們是魔畫師,但在此之前,我們先是一名魔法師,我爲自己創造的魔法而自豪,孩子你要記住,魔法師所追求的從來都不是什麼長生,而是真理。可惜現在的巫師大都不明白這個道理。”班尼迪克笑着說道,還撇了一眼一旁的外祖父。
外祖父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畢竟在教導孫子的時候被祖宗像孫子一樣教育實在有點丟人。
“好了,康納,現在你開始跟我學習繪畫魔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