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管那些鬼子,叫他們撤回去!”雷鳴下令道。
“爲什麼?”有好幾個隊員不解的同時問道。
“防止打草驚蛇。”雷鳴答道。
“什麼草?哪個是草?”二蠻子沒反應過來。
“什麼是蛇?哪個是蛇?”大壯也沒有反應過來。
其他人有想出眉目的,也有沒有想出眉目的,最後大家就一起都看向了雷鳴。
“你不能總是什麼事情都問我,你們自己都動腦筋想想。”雷鳴有些鬱悶的說道。
而此時就在他們的視力範圍內,那二十來名坐着汽艇來的日軍正在江邊登船。
眼見那些日軍都走遠了,他們說話日軍也不會聽到了,隊員們七嘴八舌的就議論了起來。
要不說衆人拾柴火焰高呢,也只是幾句探討後,大家便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那就是,附近有日軍的飛機場!
日軍來了架偵察機,偵察機走了就又來了兩架轟炸機,這飛機來的也太方便了!
所以,這附近肯定有日軍的飛機場!
於是大家就又轉眼看向雷鳴了,一個個眼神裡便有着難以壓抑的興奮。
“又都瞅我嘎嘎?”雷鳴有些頭痛。
“你剛纔說別打草驚蛇的,小六子你啥意思?”小北風衝着雷鳴大聲嚷道。
“我能有啥意思?”雷鳴摸了摸鼻子,笑了。
“哇——”隊員們就要喊,卻是被雷鳴及時止住了。
此時,那江上汽艇“突突突”的又響了起來,那是日軍上船走了。
可是,一個人嚷嚷日軍肯定是聽不到了。
那要是這麼多人一起嚷嚷那萬一要是讓日軍聽到了呢?
“好,這回咱們幹票大的!”小北風興奮的直搓手。
“啥幹票大的啊?”大壯眼急忙忙問道。
大壯看所有人那麼興奮知道有重要的事情要發生,可是他腦袋反應慢偏偏想不明白。
“笨蛋!咱們去找小鬼子的飛機場,去炸小鬼子的飛機啊!”勾小欠興奮的伸手捶了一下大壯。
“哎,好哎!”大壯才搞明白,咧着大嘴也跟着樂了起來。
“走,回去看看!”雷鳴一揮手道。
“回去嘎哈,爲啥不直接走?”大壯又迷糊了。
這回他沒敢大聲問,總問多丟人啊!
“那說走就走啊,咱們還有那麼多馬肉呢,咱們還有戰馬呢!”勾小欠很聰明的回答道。
然後,他還特意問了周讓一聲道:“小刀,你說我說的對吧?”
勾小欠這麼說自然是有討好周讓的意思。
自打昨天他被小北風揍了之後,周讓除了瞪他可是一句話沒有跟他說過呢。
此時周讓冷冷的瞅了一眼勾小欠道:“我現在煩你,一天之內不許你說一句話,你要是敢多說一句話,你信不信我把你嘴撕了?!”
周讓就這一句話,勾小欠當時就象霜打的茄子——蔫了!
勾小欠當然知道自己這人緣混的可實在是不咋滴。
在他的人生哲學裡,在這裡小隊裡那可全仗着周讓罩着呢,現在周讓對他不滿那自己的處境可是不妙。
周讓因爲勾小欠“勾搭”何玉英對他還是挺來氣的。
她可不會象雷鳴那樣想,覺得勾小欠要真和何玉英有了某種關係那對小北風是有利的。
周讓和何玉英感情很好,她覺得何玉英要是真跟了勾小欠有點白瞎了!
“自作聰明!”周讓又訓了勾小欠一句跟着雷鳴往山上去了。
我咋就自作聰明瞭呢?勾小欠蔫頭搭腦的在後面跟着走,他卻想不明白。
而直到他們一直走到了那山上時,勾小欠才搞明白爲什麼自己是自作聰明瞭。
只因爲,先前他們看着日軍的飛機從天上扔下來四顆炸彈,卻只聽到了三聲爆炸,有一顆壓根就沒有炸!
日軍的那四顆炸彈扔的都很準,全都扔在了那個他們曾經作爲宿營地的山頭上了。
於是,那裡有三個得有三四米深的大坑。
而另外一個卻是一顆好大的炸彈就斜紮在了山頂上,那顆航空炸彈黑乎乎的在那裡一杵就象個大麻袋,顯得甚是恐怖!
“應當是引信出毛病了。”雷鳴看着那顆炸彈說道。
他的聲音不大,就好象怕聲大把那顆炸彈給吵炸了一般。
“這大炸彈裡面應當是炸藥吧,可惜了,老火沒來,要是老火來了說不定能把它拆了呢!”小北風有些遺憾的說道。
老火就是那個火車司機,畢竟歲數太大了,行軍也跟不上趟,雷鳴就讓他跟了李義林了並沒有讓他進雷鳴小隊。
火車司機那就是工人,拆炸彈怎麼也比雷鳴他們這些人強的。
而日軍的航空炸彈那個頭確實是不小,如果能拆開的話應當能從裡面弄出不少炸藥來。
那炸藥可是好東西啊,他們雷鳴小隊在訥河炸日軍的運兵車用的就可就是炸藥。
“沒用,沒工具誰也拆不了。”雷鳴回答了小北風一句後便開始下令了:“都別看它了,大家做個木筏子,戰馬和吃的總是要帶過江去的。”
在雷鳴的命令下,所有人就再次忙碌了起來。
想過江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他們手頭工具有限,砍樹扎木筏子那是需要時間的。
好在他們並不需要把那個過江的木筏子做得太大,他們中間水性好的人是可以游過去的。
就在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他們把木伐子做成了。
可是,他們卻還需要觀察對岸情況。
他們是外來戶,對這裡的情況兩眼一摸黑,誰知道對岸是不是有日軍的據點或者哨兵。
雷鳴他們最終乘着夜色渡江成功那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
然後,雷鳴小隊就在白天觀察好的一片山林中潛伏下來,吃飯休息。
最終山林裡變得靜謐下來,明天還要尋找鬼子的飛機場呢,大家都累了,除了哨兵外,其他人自然進入了夢鄉。
而就在這萬籟俱寂之中,在樹林的一個角落裡有一個人正在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在對某個人耳語着。
“姐,他們說夜營的時候,小刀,就是周讓,從來都是躺在雷鳴大腿上睡的。”有一個男音說道。
“唔。”有個女聲輕輕應了聲,表示知道了。
“姐,他們還說了,小妮子從來也都是躺在小北風的大腿上睡。”那個男聲又說道。
“唔。”那個女的又輕輕應了聲。
“姐,我那啥——”那個男聲又說。
“打住,我不枕你大腿,你也別往我身邊湊合,要不你就上一邊睡去!”那個女聲忽然用略大一些的聲音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那個很明顯有着某種綺唸的男人愣了一下,最後也只好“唔”了一聲安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樹林裡除了蟲聲唧唧就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音。
至於,那個說女人枕男人大腿睡覺的那個欠欠的男人睡沒睡着就不得而知了。
夜,就這樣過去了,當東方的天邊出現第一縷曙光的時候,樹林裡的士兵們被一陣“嗡嗡”聲驚醒。
於是,雷鳴小隊所有人都從睡夢中醒來。
他們向西北的方向眺望,那裡的天空又出現了幾個黑點,卻是正向南面飛去。
鬼子的飛機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