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整?”劉柱把頭縮了回來不開槍了。
“啥玩應咋整?”二蠻子問。
“艹,山東棒子都要跑了,咱們咋整?”劉柱問。
劉柱說的山東棒子那是指趙挑水的特務連。
他們在這頭看得很清楚,趙挑水他們在山頭上向對面日軍射擊的火力突然加強了。
都是老兵,趙挑水他們爲啥要加強火力?
那就說明那個反日聯合軍的大個子司令和雷鳴他們已經突圍成功了,現在趙挑水他們也要跑了。
該跑的都跑了,剩下他們這五個人該咋整?
他們五個可是被日軍給圈在裡面了。
他們五個不用指望也跑出去,往前跑那都是開闊地,以日軍的槍法在山頭上一個就能打他們五個。
“哦。”二蠻子點頭,緊接着卻是大聲說道,“跑啊!”
所有人都不開槍了都把頭縮了回來都看着二蠻子,那神情就跟看二傻子似的。
“都瞅我嘎哈,那就跑唄,總不能等死吧!”二蠻子接着嚷嚷。
“都特麼的有腿,誰還不知道跑啊,關鍵是往哪跑?”劉柱說道。
“就這點破事能難住咱們雷鳴小隊嗎?”二蠻子振振有詞。
他伸出手指頭東南西北一頓瞎指,“往那兒跑,往那兒跑,往那兒跑,往——哎(éi),你說咱們往回跑咋樣?”
“後面有小鬼子追呢!”郭進喜說道。
他們後方那就是秘營所在地。
雖然說現他們已經從秘營那裡跑出來有一段時間了,可後面的日軍那也快追上來了啊!
“我看行,咱們躲起來。
等鬼子過去咱們就往回跑,再藏回秘營去。
估計秘營也得讓小鬼子禍害完了,他們不會回頭再去了吧!”魯超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咱們現在就跑!”郭進喜說道。
“關鍵是怎麼躲,能讓後面來的鬼子不發現咱們。”於標說道。
“哎呀,老趙他們撤了,山上沒人開槍了!”劉柱嚷道。
“先跑,邊跑邊商量!”孟超說道。
五個人瞬間達成了共識,於是齊齊收槍便從那小山上往下跑。
“還好有樹林,都躲着點啊,別讓山上的鬼子看着了!”郭進喜吆喝。
“淨說廢話,我咋覺得你跟二傻子似的呢!”二蠻子便跑邊不滿的說。
雖然是戰況緊張他們五個人的小命不容樂觀,可是二蠻子成功的把那四個逗樂了。
他剛纔那出纔跟二傻子似的呢,現在反而倒打一靶了。
五個人穿過樹林繞過山丘,邊跑邊用眼睛四處眨摸,他們得找個地方藏起來啊!
“前面那個小山咋樣?”二蠻子指着前方喊。
“不行,太明顯了!秘營過來的鬼子追過來不就撞上了嗎?”馬上就有人否定了他的建議。
“我記得咱們過來時有河泡子有水蔥來的,咱們藏那裡吧!”二蠻子又了嚷了起來。
二蠻子這麼一說,其他人就想起來了。
是的,就在他們前面不遠是有條結冰的河,那河邊是有幾堆枯白的水蔥了的。
所謂水蔥就是一種長在水裡的很常見的水草,能有一人多高,葉子也能有大拇指寬。
那種水蔥是叢生的,每年夏天都會長得一片碧綠,等入冬枯黃後就乾巴了,但卻是比蘆葦蕩還密呢。
“咱們五個倒是能藏住就怕小鬼子搜啊!”郭進喜道。
他們現在可是在日軍的包圍圈裡呢,那要是日軍沒有發現他們跑出去只要一搜,那他們幾個可就沒個跑了!
說到這裡時,魯超正回前後左右的邊跑邊看,然後他就說道:“你們四個就藏那裡,我去給鬼子打幾槍把們引走了!”
“啊?那你咋回來?”郭進喜問。
“我從河溝子那爬回來估計他們看不着!”魯超說。
說完他真的就往左面跑去了。
剩下那四個邊跑邊互相看了看,也只能這樣了,於是四個人便“嗖嗖”的往前跑。
他們邊跑還要邊回頭,這自然是怕山頭的日軍分兵來追他們。
魯超自然也是跑得飛快。
他也不想死啊,要是前後鬼子一夾擊,自己再沒有跑到那片水蔥那裡藏起來。
得!下場可知!
那他就等於爲了救那四個人把自己也當餌了。
這被日軍圈在裡面就是麻煩!
魯超躲避着日軍藏身的那個山頭的視線往左跑了有二百多米後這才趴到了一個土丘的後面。
他喘着粗氣就把狙擊步槍架在了土丘上。
當他再用瞄準鏡看向日軍佔據的那個山頭的時候,就見已經有一隊日軍從那山上跑下來了。
而看這隊日軍的行進方向,正是他們五個一開始偷襲日軍的那個小山。
日軍也不傻,從他們的火力上自然可以推斷他們人不多的。
魯超是雷鳴小隊的三個狙擊手之一。
雖然他的槍法沒有雷鳴的準和快,但長期的戰鬥生活裡的苦練加實戰他那槍法也已經超過絕大多數的人了。
他把步槍就指向了遠方五百多米外一名正手中攥着一把指揮刀的日軍軍官。
只是魯超剛想扣動扳機卻又猶豫了一下,他反而把瞄準鏡鎖定在了一日軍士兵身上。
然後他的步槍就開始隨着那名日軍士兵慢慢的挪動了起來。
現在他在那些日軍的側前方,而日軍又是在行進中的,這要就涉及到開槍的一個提前量的問題。
又過了一會兒,魯超扣動了扳機。
“叭勾”一聲槍響,那名被魯超用狙擊鏡頭鎖死了的日軍便真的死了!
子彈卻是從那名日軍的額頭處穿了過去。
日軍自然要臥倒,可是魯超並不理會,而是依舊用槍瞄着那名日軍士兵倒下的位置。
五百多米的距離,日軍以肉眼並不能只以一槍判斷出他的狙擊位置來。
果然,也只是片刻功夫,另外一名日軍士兵自己就闖進了魯超的狙擊鏡頭裡。
那是日軍需要看剛剛被打死同伴的中槍部位以確定子彈的來向。
這回射擊卻是比第一槍更有把握了。
因爲那運動的目標變成靜止的了。
魯超再次扣動了扳機,那名趴在地上正去檢視同伴中槍部位的日軍士兵便也趴了下去。
他檢視自己同伴腦袋的結果就是自己的腦袋和同伴的撞在了一起,他也爬不起來了。
魯超再次拉動槍栓,這回他便找到了那名日軍軍官。
很明顯,日軍已經發現了他的方位了。
魯超在狙擊鏡頭中看到那名日軍軍官的軍刀在陽光下揮動,然後便有日軍向自己這面開槍了。
魯超不爲所動,這回他可是要射擊那名日軍軍官了。
之所以要現在才取那名日軍軍官的性命,那是因爲魯超需要他給日軍士兵下達追擊的命令。
這樣,他才能吸引日軍往這個方向追來,從而製造出他們已經逃逸的假象。
有日軍射過來的子彈打在了魯超身前兩米多遠的地方。
那尖利的鉛彈打進了凍結的泥土發出“啾”的一聲,隨即那裡便冒起一股白煙。
可是,魯超並不爲所動。
在先前的戰鬥中他就沒有看到這支日軍有用狙擊步槍的,所以他不相信日軍僅憑肉眼就看到五百米開外的他。
果然,過了一會兒,在那稀落的槍聲中,魯超看到就在剛纔那把軍刀揮動的地方那名日軍軍官把腦袋探了出來。
那名日軍軍官手裡正拿着一個望遠鏡,他也需要找到魯超的位置。
魯超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現出了笑意。
於是,就在那名日軍軍官用望遠鏡找到他時,他扣動了扳機。
“叭勾”一聲槍響,隨即那個日軍的望遠鏡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