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雷鳴在想着是哪支抗聯出現在自己附近的時候,那支抗聯的指揮官卻也在納悶。
自己要率部往南去選的已是一處很偏僻的路徑了,怎麼又和日軍撞上了呢。
而這個抗聯的指揮官則正是抗聯第一軍軍長楊宇平。
“派幾個人到咱們幫雷鳴小隊建的那個密營去看看。
如果他們還在那裡,把他們也帶上吧,我估計他們日子也不大好過。”楊宇平對手下的一名軍官說道。
“是,軍長。”那名軍官很恭謹的回答。
然後那名軍官便走開了,那自然是找自己的下屬去安排了。
只是當他走開了避開了楊宇平的視線後纔對被自己招呼來的一名手下道:“你帶幾個人去那個密營看看。”
“哪個密營?”他那名手下就是一愣。
“就是上回咱們拉糧時幫雷鳴小隊建的那個密營。”那名軍官低聲說道。
“那個密營不是已經被——”他那名手下用更小的聲音說道。
“叫你去你就去!”那名軍官瞪了他那名手下一眼,然後卻又低聲說道,“順便去找找雷鳴小隊建的那第三個密營。”
“是。”他那名手下忙答道。
“去看看是不是已經被——,你們小心點,看一眼就往南去找我們,早去早回。”那名軍官再次囑咐道。
於是他便又得到了一聲“是。”
看着自己五名手下往遠處走了的身影,那名抗聯軍官臉上現出一絲不以爲然的冷笑。
軍長還讓我去看看雷鳴小隊的那個密營,軍長哪知道不光那個密營,只怕第三個密營都被日本鬼子給滅了!
能做如此之想,那麼這個人的身份就已經呼之欲出了,他正是東北抗聯第一軍第一師長武更!
在武更的心裡已是認爲,自己和雷鳴小隊已經勢不兩立了。
什麼叫勢不兩立?那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武更正在那尋思着呢,這時便有抗聯戰士跑了過來:“報告師長,後面又發現日僞軍大隊!”
“日僞軍大隊?多少人?”武更詫異的問道。
“四五百人左右。”那名戰士忙回答道。
“走,跟我去見軍長,打不打得軍長做主!”武更回答道。
這回抗聯第一軍的人並不少,他們現在也集結了四百多人了。
西征失利,他們迫不得已再次返回老游擊區,可是老游擊區的抗日環境已經被日軍破壞得很厲害了。
如果不是雷鳴小隊事先爲他們屯了糧,那麼他們吃飯都成問題了。
再加上許多密營已是被日軍破壞掉了,交通員也被日軍抓的抓殺的殺,現在他們已經不適合再在老游擊區堅守了。
既然西征不成而日軍風頭又盛,楊宇平就決定帶隊向南,奔吉林敦化山區而去。
那裡依舊有他們的密營,儘管規模不大但卻終是可以讓他們有立足點,等到過了這個冬天再圖發展就是。
只是楊宇平並沒有想到如此秘密的行軍到底還是給日軍撞上了。
而此時,就在楊宇平他們這支抗聯隊伍的北面,也正有一支日僞軍正在向南行進着。
而這支日僞軍那當然是發現了這裡出現了抗聯大部隊就追上來的。
不過,就在這支日僞軍之中卻有着一支不足百人的日軍小隊,而這支小隊則正是伊藤特攻隊。
此時的伊藤敏已經得知了埋伏在雷鳴小隊密營的那支日軍被雷鳴小隊又打了個偷襲的消息。
對此,他更加認定了雷鳴小隊就藏在了這一片山區的想法。
只是正當他在想着如何再跟日軍高層要兵進行仔細搜索的時候,他正在山林中搜索雷鳴小隊的士兵便撞到有抗聯大部隊。
這在伊藤敏看來,那肯定是雷鳴小隊又打了勝仗了,這是和抗聯大部隊會合要跑了啊!
這樣一來,他就更有堂而皇之的理由朝日軍高層要兵了。
而恰巧便有一支日僞軍就在附近,他便也跟了上來。
別的日僞軍打別的抗聯部隊他不管,可他卻說什麼也不能放過雷鳴小隊的!
這事真的就如雷鳴所猜測的那樣,一支抗聯隊伍的意外出現真就解了他們雷鳴小隊的窘境。
只是,那山上密營中的雷鳴小隊依然是不敢點火的,他們還需要觀察。
而就在接近黃昏的時候,那支日追蹤而至的日僞軍卻已是出現在了楊宇平抗聯部隊的視野之中。
楊宇平又怎麼可能容忍這支日僞軍一直在自己後面跟着,他們已經埋伏好了,就等日軍入套了。
二十多名日軍斥候已是端着槍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冰面。
“哪來這麼多冰,這裡有河?”有日軍士兵問道。
“不清楚,看地圖上這裡沒有河。”有日軍同伴回答。
“太君,這附近有泉子,冬天不上凍的那種,所以我們管這裡叫冰溜子。”這時有充當嚮導的僞軍忙答道。
日軍士兵這才恍然。
附近有溫泉,冬天便有水,水出來時是熱的,可是流得多了溫度一降自然也就凍上了。
更何況現在是冬天,那大地也是凍着的,水滲不下去,那結冰的現象也就更加嚴重了。
“過了這片冰,到前面那個有雪的山坡上就好了!”那名僞軍嚮導再次說道。
帶隊的日軍曹長點頭,然後一揮手,他們這些斥候就又前進了起來。
於是,他們這些日軍斥候繼續前進,而就在他們身後二百多米處,日僞軍大隊已是跟了上來。
這些日軍斥候並不敢和後面的大隊人馬離得太遠,他們也是被抗聯部隊打伏擊打怕了。
但凡有一伏擊戰發生,先死的必是他們這些斥候。
而當這些日軍斥候又走了一段距離後,他們終於離開了這片滋溜滑的冰面。
只要他們再在雪地上走上一百多米,那他們就可以上前面的那個緩丘了,而後面的日僞大隊自然已是上了那冰面。
後面的日僞軍大隊也就罷了,這些日軍斥候並不知道他們已是踏進鬼門關了。
“上前面的那個山丘上,等一下大隊。”日軍曹長再次下令。
斥候們接着向前。
只是,當他們走到那山丘腳下開始上坡時,意外發生了。
第一名擡腳往坡上上的日軍士兵腳一滑直接就摔倒在了那山腳下。
“不對啊!”那名僞軍嚮導叨咕了一句。
這山坡根本就沒多陡,而那泉子的水說什麼也不可能漫到山坡上來啊!
而他低頭看時,就見眼前這名日軍士兵摔倒的地方,一溜雪不見了,下面卻是閃着光亮的凍冰。
這裡哪來的的水?這裡哪來的冰?這不對啊!
這名僞軍嚮導擡頭向山丘頂上看去,而這時他所看到的卻是從上面飛下來的幾顆手雷!
他們到底還是中埋伏了,戰鬥就在這一瞬間打響。
山丘下面的這二十來個日軍斥侯就不用尋思保命了,從那山丘後面足足探出了上百條的槍,哪裡有他們活命的地方。
而此時已是走上那冰面的日軍大隊卻也處於窘境之中。
那裡是冰面,冰面都是平的沒有地方藏!
倒是有一些蒿灌木什麼的,藏身可以,但當掩體不行,連個土坎兒都沒有!
左前方、前方、右前方,三個人方向都有子彈射來他們只能躲在蒿草中反擊。
他們不能前進,冬天的冰面也沒有那麼滑,但前提是你不能跑,你跑了就要摔跟頭。
他們也不能後退,後退也得跑,一跑還要摔跟頭。
他們也只能躲在那蒿草灌木之中或者就趴在冰面上與遠處的抗聯伏兵對射!
而抗聯藏身的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山丘那是樹林,人家頂天也只是露個上半身就可以了。
人家打完一槍還可以縮回去退殼上彈再出來射擊,但日軍露出來的卻是全身。
雖然說日軍槍法是比抗聯準了些,可就這打法,你說誰吃虧?
本土作戰與外來者作戰終是不同。
這回,日軍又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