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也是原來當地獵戶爲了打獵臨時歇腳建起來的房子,只是自從北風北宣佈這一片山林裡所產的一切都屬於他的時候,沒有哪個不長眼的獵人會再到這裡來了。
也正因爲這裡沒有了獵人,這裡還是不時能夠發現狼的蹤跡的。
按理說土匪們有槍有子彈自然自己也是可以打狼的,可是他們又怎麼捨得用?
他們的子彈很金貴,往年遇到官軍圍剿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是仗着地形熟在深山老林裡一頓跑。
也正因爲如此北風北他們這綹子土匪在發現雷鳴一下子竟然打了十多隻狼後纔要搶回去。
雷鳴打獵的本事那確實不是吹的,狼暫時沒有打到,但他卻是發現了一處兔子的巢穴。
東北那一望無垠的雪野固然讓人行走吃力,但同樣也讓出來覓食的野獸有跡象可尋。
作爲一名合格的獵人,雷鳴可以分辨出山裡所有動物的蹄印或者爪印。
所以當他看到了兔子在雪地上留下的爪印的時候就順藤摸瓜找到了兔子的巢穴。
這回他並沒有用獸夾子,而是用馬尾巴系成了那種“勒死狗”的套子,成功的捕獲了一隻兔子。
小北風作爲北風北的乾兒子自然還是有一些特權的,他不想在山寨裡窩着又見雷鳴和自己歲數差不多卻是自告奮勇來幫忙的。
當小北風給雷鳴講那翻土匪的殘忍的時候,燃燒着的土爐子上正坐着一個鐵大勺,裡面正在兔子燉土豆。
而那兔子燉肉上面卻是又橫了幾根細木棍,上面放了幾個餑餑。(餑餑,類似於饅頭的麪食)
冬天東北的饅頭都是凍着的,想吃到嘴那自然是要熱一下的。
爐火正旺,兔肉飄香,在小北風把雷鳴都講吐了的時候,那兔肉卻已經燉好了。
“嘖嘖!”小北風砸了砸舌頭,用一隻黑漆燎光的破勺子舀了口湯先是喝到嘴裡嚐了嚐味,瞟了一眼已經把自己吐出來的東西收拾掉了的雷鳴說道:“不鹹不淡正好。
這兔子啊和啥放一起燉就是啥味,和**,燉在一起就是雞味,和牛吧,燉在一起就是牛肉味。
這要是再有一隻野雞放一起燉就好了!”
小北風見雷鳴不吭聲只是擺弄那他乾爹北風北給他發的那支槍臉色還有點白卻是得意洋洋的說道:“和你白唬半天,我可是餓了,你要是沒有胃口我可自己吃了啊!”
可就在小北風盛了兔肉燉土豆吃着餑餑的時候,雷鳴卻也不聲不響的去拿勺子盛菜吃了。
“咦?雷小六子你心挺大嘛?”小北風好奇的說道。
雷鳴不理他只管盛自己的。
“喂!把你的燒刀子給我喝點!”小北風見雷鳴不理他卻是伸出腳來用腳尖踢了正在盛菜的雷鳴一下。
“那燒刀子是晚上打獵取暖用的,想喝朝你乾爹要去!”這是從小北風開始講土匪的那些事後雷鳴所說的第一句話。
“我艹,不給喝拉**倒!我說你小子心真挺大,頭一回聽說那個女駝龍的事我一天沒吃進飯去!”小北風說道。
小北風當了好幾年土匪了,沒事他也樂意喝上一口,但他也知道雷鳴的那酒是幹正事用的就沒再要。
“我打的兔子憑啥不讓我吃,就行你吃?噎死你個小王巴犢子,還講故事來嚇我!”已經緩過勁來的雷鳴不客氣的罵了一句居心叵測講故事給他聽的小北風。
“呀,小子,跟我混熟了是吧!”小北風一瞪眼,可是他看雷鳴並不怕自己卻笑了,“你跟我這麼說話是行,你要是自己沒本事,和那些歲數大的牲口霸道的人這麼說小心人家抽你!”
“你巴拉巴拉的說了那麼多,就現在纔算說了一句好話!”雷鳴不滿的瞪了小北風一眼不再理他,而是邊吃飯邊看向了北風北給自己的那支“快槍”。
北風北倒也說話算數,還真的就給雷鳴發了一支快槍。
所謂快槍那也只是跟雷鳴的土槍相比,其實也就是步槍。
只是當時看着那支槍破舊的樣子,雷鳴便知道這槍,比他的土槍強也強不到哪裡去。
果然,在他和小北風離開了北風北的大隊人馬後,他拿着那槍衝着陽光一看槍管裡面膛線都快磨沒了!
子彈從槍管裡飛出去是旋轉飛出去,能讓子彈旋轉的就是膛線。
沒有膛線的槍射出去的子彈飛出去一定距離後就會側翻偏移,在這點上就象人扔出去的匕首或者飛刀,後面要是不墜上塊綢子,扔出去肯定是要翻個的!
至於說把匕首投出去就能用前面的利刃殺人,這種手法不能說沒有,但絕大多數都是虛構出來的。
而至於子彈嘛,北風北卻也只給了雷鳴六發罷了!
土匪人數的多少勢力的大小全在於他們手裡有多少槍多少子彈,這些是他們保命的傢伙什,他們常年在生死的邊緣徘徊卻是最直接的體會到了有槍才擁有一切,沒有槍一切都是扯蛋!
土匪的槍都很寶貴,那都是或者他們花錢買來的或者黑吃黑搶來的,那支快槍要是好使又怎麼可能落到雷鳴手裡呢?
就在雷鳴接過北風北給他調劑來的這支“快”槍時,這支槍也就罷了,可是那六發子彈所引起的那些小土匪們眼中的火熱,雷鳴也是能感覺到的。
所以雷鳴當時了除了對北風北這位大當家的表示感謝以外別的是什麼也不能說的。
“就這隻槍,原來我就用過現在又落你手裡來了,這支槍打出去的子彈是偏的!”小北風看雷鳴正在觀察那支槍便介紹道,嘴裡咬着一塊兔肉含糊不清的說道。
“打多遠?偏多些?”雷鳴問道。
“那我不知道,不過我拿他打過狼,六七十米遠的時候,都沒有打到那隻狼,你說偏多些!”小北風很熟悉這支槍,他就剛把這支槍弄到手的時候打過一回,然後就再也沒用過,他也捨不得子彈。
而現在他這個老土匪已經不用步槍了,在一次黑吃黑的過程中他殺了另外一綹子的土匪頭目,卻是搶回來了一把盒子炮。
步槍打六七十米的一隻狼都沒打着啊!
雷鳴遺憾的哦了一聲,然後卻又笑了。
“你笑什麼?你還能把那槍管直過來啊?”小北風問雷鳴。
“我不是笑槍,我是笑你,你確定就光槍的事?你打槍就那麼準?”雷鳴卻是笑話起小北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