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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經》中的所言確實不虛,端木達一家人浮在水面,半個多小時之後就見得了那商船沉入了海底,漩渦中間一轉之後不知道被甩到了那裡,船上衆人眼看是活不成了,而他們則還浮在漩渦的中間,一邊竭力把那些空閒的木桶收來綁在一起,一邊祈求着老祖宗保佑。
也不知道是老祖宗保佑,還是那海龍終於吞夠了海水,就在端木家下降到漩渦下半的時候,這龍吞海終於戛然而止,把那些尚未完全吞進去的東西全給拋了出來,端木一家人也海水翻到了海面上,驚險無比的撿回條命。
這時候,端木達招呼家裡人把木桶全部收攏,又找些海上漂着的木板繩索,全部綁在一起做了個木筏——直到這時候,那巴克船長才清醒過來,知道自己是被人救了。
端木達一家帶着巴克船長在海上漂流,換了別人,肯定是不願意收留他的,但是端木達卻宅心仁厚,不但收留他一起在船上,甚至還口糧淡水上多加照顧,和巴克結下了極深的感情。
同時,這端木達一家的本事也顯露了出來,糧食來源便是海中的各種魚蝦,淡水除了從海魚身上擠出的淡水之外,還用了自己的特殊法子收集霧氣凝聚,勉強支撐所有人的用度,在海上足足飄蕩了三個月之後,他們這才被過路的商船搭救,逃出生天。
有了海上共患難的遭遇,巴克船長到了英吉利之後便對他們百般照顧,兩家人之間的友誼也日漸深厚,後來巴克因爲船隻失事破產之後,端木達便與他攜手成立了個小型的打撈公司,兩人在北海好好的發了次橫財。
多提一句,宗大叔的爺爺當時就跟隨着端木達和巴克,也就那時候成爲了端木家族不可或缺的一員,直到現在他還屬於端木家族,幫助管理着現在的生意。
賺錢之後,巴克船長便開始做起了航運的生意,而端木達則是在英國北部買下了大批的土地,開始辦起了農莊和養殖,兩家人都過起了衣食不愁的日子,還把它同樣都順風順水傳到了現代。
即便如此,可那端木家始終沒有忘記自己丈海傳人的身份,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一樣在家中開列祠堂,把那丈海經中的本事代代傳了下來——表面上,這是個很簡單的農墾家族,可是背地裡他們卻在不斷尋找資料和典籍,希望能完成祖先的心願,收齊三山玉佩,然後丈海尋龍。
到了後面,端木晨曦之父端木豈乾脆就報讀了倫敦大學的考古專業,然後成爲了考古學的教授,之後潛心就讀數十年——接連三代都沒找到線索,端木家差不多都快放棄了,可就在這時候,他居然在個英國的拍賣會上見到而來其中一塊玉佩!
端木豈大爲震驚,暗地裡下了決心,要把這玉佩買到手,於是請巴克家人出面找到了這玉佩的主人,出個高價在拍賣前就弄到了手。至此,端木家也才真正相信了祖上口口相承的傳說,肯定了尋龍三山玉佩的存在。
端木豈也算是奇才了,他憑藉勘察這塊玉佩的來歷,居然反推出了很多種可能,然後逐一開始證實,最終在個墓穴中找到了第二塊玉佩的下落。
&驟然吃驚:“墓穴中?難道你們所說的是…”“甘彌之墓,”宗大叔毫不掩飾:“端木大哥挖了他的墓,然後找到了刻着第二塊玉佩下落的石碑!”“這下我們明白了,”鐵勇點點頭:“看看,我說怎麼鬼眼張找不到玉佩下落呢,原來是被他們搶先了。”)
找到玉佩下落之後,宗大叔只知道這玉佩應該是跟隨着沉船落入了海底,所以他就前往華夏尋找能幫上忙的丈海後人一起前往,可不巧的是他最終也只找到了我爸,在支付了一大筆錢之後把他忽悠着去幫忙了。
臨行前,端木豈把女兒託付給了宗大叔照顧,同時叮囑他尋找丈海家別的後人,希望能夠湊齊四家之術,行、擇、法三法齊備,然後等他回來之後說不定有用——只不過現在聽起來,那不過是支開宗大叔的藉口罷了。
不過,這次尋找沉船的過程顯然是失敗的,結局就是端木晨曦失去了父親,而我爸也失蹤了,兩人齊齊從家人名單上除名。七年前,二叔按照我爸的吩咐找到了我,同樣的宗大叔也把端木家的秘密告訴了晨曦,唯一不同的是我從七年前纔開始接觸丈海之術,端木晨曦則是從小就開始學習了,她得知的不過是父親失蹤的真相而已。
過了不久,中國終於和英國在七二年正式建交,成立了大使館,所以端木晨曦再也按捺不住,在宗大叔的陪伴下來到了中國,開始尋找自己父親的線索,很快就和徐弘鳴大師拉上了關係,然後成功加入了幾個考古行動,得到了徐弘鳴大師的認可。
當然,這其中她也嘗試過尋找我,可是哥們當時還在大慶那水甸子裡貓着呢,她又怎麼找得到,只不過是找到了我家曾經的住處而已,後來還轉着彎尋到了我舅舅舅媽,可惜的是他們也不知道我在那裡上班,此事最終只能作罷了。
至於其他的丈海家,水丘家已經幾乎死完了,丈海兩大字訣也落到了二叔手上,她們更是尋不着摸不着了,只是很偶然找到了尚丘家的一些線索,可也沒能全部落實,只能最終找了些‘暗門子’幫忙找尋其他的線索。
可就在這時候,她曾經顯露的淵博知識和臨危不懼的海上本事卻讓徐弘鳴大師惦記了起來,請她幫忙來潘教授的考古隊一趟,最終機緣巧合和我撞上了。
她顯然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因爲端木家一直對外宣稱的是姓‘木’而非‘端木’,少去了別人從姓名上猜到來歷的可能,所以我毫無發現,而她卻已經猜到了我的來歷,加上我自稱扛匠而不是丈海家人,更是讓她懷疑…
簡單來說,端木晨曦認爲是我爸爸暗算了端木豈,所以對我倍加防範,可是後來從各方面得知我的情況,特別是我爸也同樣失蹤之後,這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心懷最終釋然。
&是說,我們倆的老爹一起去丈海,然後倆都埋汰了?”我驚得有些合不攏嘴嘴,“這算他媽的什麼破事兒啊,就爲了那些不着調的玉佩龍骨,讓我無依無靠這麼多年,都差點被這倆小子把整個人都帶壞了…”
鐵勇和卓越這倆孫子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緊張感一掃而空,“哥們一顆紅心向朝陽,沒被你帶壞已經算是運氣了。”鐵勇嚷嚷:“我倆遇人不淑都後悔好多年了。”
閒話只是一扯,誰也沒有真去搭腔,跟着就聽晨曦緩緩開口:“這、這事兒其實是有原因的,我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弟弟,所以…”
&弟?你還有個弟弟?”我們仨哥們一起嚷:“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端木晨曦顯然有點不願提起這事兒,所以宗大叔替她代言了:“沒錯,她還有個弟弟,叫做端木旭日,但是這孩子從一出世就得了種怪病,全身骨頭都是軟的,所以端木大哥纔想找到那海底龍屍,然後用骨法研磨龍骨龍血做藥給他,否則怕是活不過二十歲。”
這一說我算是搞明白了,搞半天端木家也是逼上了梁山,其實他們和我們一樣,雖然知道這祖上傳下來的故事,可沒真瘋到要把那三山玉佩收齊,然後前往無盡海撈那徐福搞死的龍屍。雖然說龍這玩意兒死了千年不腐,可他媽誰能保證沒個和它類似的玩意兒好這口,比如龍啊、海蜃、蛟龍啊,一個不留神就把它給啃了?
這種富有冒險精神以及把自己埋汰了的事兒,正常人是不會做的,端木晨曦他爹這拼死拼活順便把我爹也給牽連進去,純粹是因爲自己家裡有一倒黴孩子在等着那藥下鍋呢。
不過他們這一鬧騰好了,現在我們的事兒也跟着來了,雖然不是爲了找那龍骨,可是必須按照尋找龍骨的流程來,這樣才能找到倆老梆菜的下落,至於說是不是死了,那就只能聽天由命——活着,哥們把倆老爺子帶回來;死了,哥們把倆老爺子的屍骨帶回來,搞一入土爲安,也算是應了咱們老祖宗的傳統。
事到如今,我算是知道了端木晨曦的打算,轉頭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所以,你這隱藏身份外加欺騙的,就只是因爲不相信我,沒別的?其實你那內心深處還是渴望把哥們找到,然後求我幫忙去尋你那鹹菜梆子的老爹,是吧?”
&我倆的父親,”端木晨曦糾正我:“這不光是我的事兒,同樣也是你的事兒。”
&吧,算是,”我點點頭:“就算是爲了尋找我倆的父親,那麼我有個問題想知道了,這裡面究竟又有什麼?”我朝着石室墓穴一指:“東吳孫權的龍脈珠穴,跟那三塊玉佩有關係?”
端木晨曦看看我,咬着嘴脣,最終搖了搖頭:“嗯,其實我不知道有沒有關係,所有的線索都被我父親記在個筆記本上,不過那筆記本帶在他身邊,我這裡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是亂撞的?”我這下子明白了:“搞半天,姐們兒你就突突着漫山遍野的搜啊?跟雞刨食一個意思,逮着了就嚕一口,沒找着就接着扒拉?”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頭了:“雖然你說得不怎麼好聽,可事實確實如此,”端木晨曦頓了頓:“不過,現在你要是有什麼線索的話,我倒是可以按你的線索來辦,我們一起把父親找到。”
誰有法子聽誰的,這倒是話糙理不糙的大實話,可問題是哥們也沒有什麼法子啊,除了鬼眼張那裡幫忙找之外,別的更是矇眼塞耳的嘛都不知道,所以我想了半天也沒找出個辦法來,只能嘆了口氣:“好吧,暫時…咳咳,暫時按你的法子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