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繫我們這段時間的經歷和巴蒂斯特透露的消息,開始準備的時候其實我就一直在想,這丫邪靈肯定會想法來阻撓我們的,所以當時遇着雷蒙等人作祟,我當機立斷就把他們給綁了,而老海狼等被他們綁起的船員也沒放出來,爲的就是這一出,誰知道到頭來我們還是把個人給忘了…
現在這丫正押着晨曦站在聖母號的船舷欄杆旁邊,手裡抓着把軍用匕首指着她的脖子,滿臉戾氣:“我要是你,現在就把手裡的打火機放下,然後老老實實回來…”他匕首略略在晨曦咽喉下面比劃着:“…要不然,這千嬌百媚的姑娘可就要變成回憶了!”
操,德尼這孫子!
我們甦醒的時候,這丫屬於半癱昏迷狀,也沒去管他,只是給丫灌了點米湯就扔那船上,等他吸收點東西恢復了再想法子治療——事有輕重緩急,當時急着去加勒比之歌查探,也就只能先這樣了。
後來我們回來把船上的人都綁了的時候,偏偏就忘了這孫子還躺在牀上,結果,嘿,真還就他跳出來起這幺蛾子了!
從他的表情看起來,這孫子多半是被邪靈給怎麼着了,不然憑他自己是萬萬不敢給哥幾個叫板的…不過,無論如何,他現在挾持晨曦已經佔了上風,我們只能按他的話來做。
“別激動,”我連忙舉起手錶示投降:“我們馬上過來,你可千萬別把晨曦傷了!”我把打火機吹滅,然後招呼宗大叔和鐵勇開始沿船梯下到救生艇上:“這就回來。”
那丫抓着晨曦站在聖母號的船舷邊,一直盯着我們下船、上救生艇、划水回來、爬船梯上聖母號…直到最後才拉着晨曦朝後退了一步,滿臉警惕:“把武器放在地上,站着別動。”
我偷眼看看晨曦,發現她似乎點都不怕,揹着德尼的眼神中還有點得意,我正準備擠擠眼問她有轍沒轍,她倒先衝我眨巴眨巴眼。又衝自己背後呶呶嘴,明確傳遞給意思出來:
我沒事,趁着這傢伙被邪靈弄上了,趕快把謎底給解開唄。”
看晨曦沒事我就放心多了。既然她這麼說,那肯定是有招對付這孫子的,所以我只管把眼前的事兒辦好就成,於是我招呼還猶豫未定的鐵勇和宗大叔:“繳械吧繳械吧,咱們這虎落平陽。也不得不被犬欺一回了。”
我們把武器乒乒乓乓扔了一地,德尼變戲法似的摸出只槍指着我們,成竹在胸滿臉得色——不等他繼續說什麼‘把自己綁起來’之類的話,我先開口了:“問問,你現在究竟是豬油蒙心財迷心竅的德尼,還是那黃金上面的邪靈——都這點兒上了,你就給我們來句實話行吧?”
鐵勇也連忙幫腔:“就是,死也死個明白…”
呸,真他媽不吉利,我瞪鐵勇一眼打斷這孫子的狗嘴吐狗牙:“德尼。都男人你就大方一回,怎麼了?”
德尼看着我們不語,等了片刻這才臉皮抽動兩下,忿道:“看來那小子給你們說挺多啊,居然連我是邪靈這事兒都說了!”得,這一來我聽明白了,這肯定就是邪靈附身,所以纔有這種語氣,德尼就算再怎麼財迷心竅,也說不出自己是邪靈這口來吧。
“真是你!”我哼了一聲。臉如青墨:“我想,你既然敢承認,恐怕也不會給我們活路了吧…”“你倒是聰明,”德尼道:“我也不妨實話告訴你們。這次你們一船人要想活着離開,比登天還難!”
我沉吟道:“我就奇怪了,你到底爲什麼要殺這麼多人?說實話,縱然你怨氣沖天,也犯不上人當時佛擋殺佛啊,你丫要是排隊買個春運火車票。那還不殺得血流成河啊?”
德尼沉思片刻,突然一笑:“既然你們都要死了,那我就告訴你們吧——沒有理由,沒有爲什麼,我只是需要這麼多靈魂,需要這些靈魂的力量!”他眼神漸漸變得空洞起來,頭也略略揚起點:“靈魂的力量,能夠讓我強大,更加的強大…”
看我表情無所畏懼,鐵勇也來勁了,“你要那麼強大幹嘛啊?”丫不解:“都一鬼了,再強大你還能學哪吒,鬧海抽個龍筋不成?”“你不懂,”德尼臉色頓時難看了:“你們這些凡人,理解不到!”
我兩手一攤:“那我明白了,你丫一個人…呃,鬼,待在這船上沒着沒落的,所以只能靠增強自身實力來裝bi,是不是這意思?”
德尼聽了我的話,臉色瞬間一變,看樣子就準備發作——不過就在這一刻,晨曦突然出手把他的胳膊朝上一擡,立刻就看那槍口指到了天上,跟着她腳朝後猛然一擡一踹,立刻驢甩蹄似的給德尼來了個襠踹…擡臂、卸槍、反踹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我們都把臉捂住了…太狠了!
晨曦這兩招女子擒拿手一使,立刻把德尼給拿下了!到了這一步我才發現,無論德尼這孫子多麼的色厲內荏,但那體力確實跟不上,雖然精神已經被邪靈倒騰得昇華了,可是身體還留在開始日薄西山的境界下,那能應付得了晨曦的擒拿手?
我突然明白了,晨曦開始肯定早就明白這手了,所以根本沒把德尼放在眼裡,憋着勁等我套話呢,只不過哥幾個話說得太過把這孫子給逼急跳牆了,最終話只出了一半…
把德尼一甩翻,我們立刻撲了上去,跟着就把丫準備的繩子纏了他自己身上,接着再哐當哐當兩耳光扇臉上,正準備說話的時候,那德尼突然像是被拔了閥門的自行車輪胎,哧溜一下焉了下去!
這是…邪靈逃走了?
不過我也沒掉以輕心,把德尼抓着就朝船舷欄杆上綁,三兩下給弄紮實了,可就在這時候,我腦後突然一個激靈,感覺有股勁風朝我猛然颳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順勢就朝旁邊一滾,躲開了這一擊,還沒等我起身,鐵勇已經啊呀一聲被人扔到了我身上,兩兩一撞直把我給砸得七葷八素的,同時耳中聽到晨曦的驚呼:“宗大叔,你怎麼了?”
我把鐵勇一把推開,咕嚕着爬了起來,看那宗大叔已經和晨曦鬥在了一起,他陡然出手又毫不留情,晨曦已經連吃幾記,眼看就要撐不住了;旁邊的鐵勇呲牙咧嘴坐在甲板上,滿臉大汗,看來胳膊已經脫臼了。
宗大叔滿臉發黑,面容猙獰,面對晨曦根本沒了以前那慈眉善目長者的樣子,手手直奔要害,點都沒有留情,我心中瞬間明白了,原來這邪靈趁着不備又上了宗大叔的身了!
沒時間多想,我也毫不耽擱,立刻就衝着宗大叔去了,奔上去也沒別的,就是一個熊抱從後面把宗大叔給摟出,然後招呼晨曦動手;那宗大叔發現被我抱着之後,兩個倒肘打在我胸口,我這眼前一黑差點沒把手鬆了!
“快啊!”我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掙扎着嚷:“先打昏他再說!”
她手裡抓了根棍子,躍躍欲試之間又帶着躊躇,兩三下想打都半路停下來了,看樣子是對宗大叔狠不下這手,我只覺得胸口悶得厲害,只能拼命喊道:“晨曦,你要再不動手,我可扛不住了…”
“你叫我怎麼來啊?”晨曦差點沒哭:“我下不去手啊,真的下不去…”“我來!”旁邊鐵勇撐起伸手,忍着痛單手把棍子接過來:“讓開!”
鐵勇衝上來準備動手,那宗大叔身子猛然一轉,一腳就踢中了丫的手,那棍子頓時掉在了地上,接着又一腳踹在鐵勇的胸口,把他直踹出去三四米遠…宗大叔那身子跟只熊似的,又高又壯,那是人能從後面抱住的?他把鐵勇甩開之後,跟着反手一抓,把我給從背上甩了出去。
宗大叔一得手,順手抓起個甲板上的鐵桶就朝我砸來,我在地上跟着又是一滾,這才險險躲了開去,接着就看晨曦拿着棍子和他戰在了一起——以前沒和宗大叔動過手,只知道他本事厲害,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真的過招之後,才發現居然如此難以抵擋!
一力降十會,宗大叔算是把這發揮到了極致!
晨曦雖然拳腳功夫也很厲害,但扛不住宗大叔這種巨力猛男,三五招之後就顯露出了敗像,看樣子五分鐘都撐不住…鐵勇又捱了一拳之後更是痛得厲害,在地上縮成一團,看樣子宗大叔第一輪的偷襲基本把他給廢了!
爲什麼是宗大叔?我腦中飛快的轉動着,瞬間有了個奇怪的念頭鑽出來:難道,他選擇宗大叔的原因是因爲龍骨項鍊?
雖然宗大叔力氣大,但按照我來說,晨曦最初奪了槍,那纔是最有利的人物吧?而邪靈舍晨曦而取宗大叔,只看重了力氣,這也未必太不合情理了吧?
既然想到了這點,我怎麼也得試試,我左右一看,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旁邊,拿起平時我們釣魚的桶就朝身上一潑——桶裡的海水瞬間把項鍊打溼,跟着發出了淡淡的紅光!
與此同時,我看那宗大叔的身子一僵,接着滿臉警惕的朝我轉了過來。
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訴了我:這招有效,丫怕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