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浩亂攀親戚而且還是攀岳父的行爲,樊梨花當真是羞惱難當,李浩看到她又羞又怒的模樣,心中感覺超爽,原本還想再逗逗她,但考慮到場合不大合適,便作罷,上前道:“好,我不亂叫,你的所有條件,我都答應了,刀可以還給我了吧?”
“你別過來!”樊梨花再次把刀往脖子上抵了抵,高聲道,“等他們離開,我才放心!”
她知道李浩這人詭計百出,本着兵不厭詐的原則,她很謹慎,但李浩的刀子太鋒利,她只輕輕朝着脖子一抵,就割破了皮,脖子開始流血了,還好只是小傷口,沒什麼大礙。
李浩無奈舉起雙手,邊往後退邊道:“好,我不過去,你別激動,別激動。”
這時,樊洪已經驅馬來到樊梨花身邊,然後下馬望着樊梨花,老眼之中淚花涌動。
“梨花……”樊洪雙手握住樊梨花的胳膊,淚水落下,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醞釀了許久才道,“是爹連累了你。”
“別這樣說,爹。”樊梨花也緊緊攥住樊洪的胳膊,鄭重無比道,“爹,你帶將士們回去吧,一定要將他們安全地帶回三彌山。”
“你放心。”樊洪用力點頭,遲疑了許久,才說道,“梨花,爹看出來了,這大唐的軍神很是喜歡你,你似乎也喜歡他,若是可以,你便嫁給他吧,爹這麼多年來爲西突厥立下了汗馬功勞,大汗不會將爹怎樣的,頂多便是削去爹和你哥哥弟弟的軍職而已。”
“不!”樊梨花用力搖頭,緩緩道,“我絕不能讓爹和大哥三弟涉險,大汗向來善變,他的心思,誰能猜得到,伴君如伴虎,我若嫁給他,便是通敵叛國大罪!”
“唉——”樊洪聞言長嘆一聲,都不知道該怎麼勸了,良久才道,“也罷,這個大唐軍神喜歡你,應該不會置你於死地,等爹回去籌劃一番,派人去大唐救你。”
樊梨花再次搖頭:“別,爹,不要管我了,此人行事滴水不漏,不管你如何籌劃,都是白費心力的。”
樊洪知道她擔心什麼,但若要他置女兒的安危不顧,他做不到,他只能暗暗決定徐徐圖之,但他表面上還是點頭道:“好,爹知道了。”
父女二人依依訣別,最終樊洪上馬,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回到軍陣中,帶着大軍朝西突厥方向行去。
過了良久,西突厥大軍只剩茫茫孤影,樊梨花望着他們離去,眸中淚光閃動。
李浩看到她如此悲苦模樣,心中也不是滋味,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軟,於公於私,他都必須將樊梨花挖過來。
他緩緩走到樊梨花面前,伸手道:“我已經遵守了承諾,還請你也遵守承諾,不再傷害自己,刀給我。”
樊梨花沒有多說什麼,將刀遞還給李浩,然後問:“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李浩挑眉道:“我不是說了嗎,我要娶你。”
“休想!”樊梨花猛然瞪眼。
李浩嘿笑道:“這可由不得你,告訴你吧,嫁給我……可以永葆青春哦。”
樊梨花聞言不屑冷哼:“滿口胡言。”
“信不信,你很快就知道了。”李浩大手一揮,高聲道,“拿繩索來!”
飛鷹屁顛屁顛拿來了一根粗繩,李浩親手將樊梨花綁上,而且是將她雙手揹負在後面綁的,因爲他知道,樊梨花力氣很大,只有將她雙手縛於背後,才能讓她無法發力,否則他真怕樊梨花會掙斷繩子,事實證明,李浩的決定很明智,當年樊梨花就掙斷過一次。
樊梨花很配合李浩,乖乖受縛,沒有反抗,李浩將她綁好後,竟然一把將樊梨花抱起,嚇得樊梨花驚聲大叫,原來所有女人都一樣,一到這種時候,只會驚叫,就連樊梨花也不例外。
李浩將樊梨花放到她的馬背上,輕撫樊梨花的寶馬,讚道:“好馬,這應是汗血寶馬中的極品,可以與我的獅子驄一較高下了。”
樊梨花這時已經停止了驚叫,漸漸鎮定下來,聽了李浩的話後,她冷哼道:“它叫千里炎龍,可是天山下的馬王,天下只此一匹,性情極烈,你可莫要亂摸,免得激怒了它。”
“性情極烈?呵呵……”李浩冷笑一聲,走到千里炎龍的面前,與千里炎龍對視起來,他起的眼神起初柔和,但隨即卻變得越來越犀利,李浩年紀雖然不大,但在戰場上殺過太多人了,他是軍神,也是殺神,他的眼神之中蘊含着無盡的殺意,這番殺意釋放出來,就是無比的煞氣。
千里炎龍被李浩眼神逼視,竟嚇得連連退步,頗爲不安,卻又不敢調頭逃跑,樊梨花見狀十分吃驚,她原以爲只有自己能降服千里炎龍,沒想到李浩一個眼神就讓千里炎龍感到恐懼。
李浩收起冷厲的眼神,再次綻放出很不正經的笑容,道:“我那匹獅子驄,脾氣也很差,好幾次都差點將唐皇摔落在地,也是被我一個眼神嚇得服服帖帖,現在比小貓都乖。”
樊梨花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李浩這樣的怪胎,她生平僅見,而且這輩子都不想再遇到第二個,太可怕了。
“走,回去!”李浩開懷長嘯一聲,說着翻身上馬,竟跟樊梨花緊緊坐在一起,藉着牽繮繩的動作,將樊梨花攬入懷中,宛若一對秀恩愛的情侶,而且是玩捆綁的情侶。
“你幹什麼!”樊梨花羞急大叫。
李浩在她耳旁輕笑:“不要亂叫,你越叫,我越興奮,若是硬起來頂到你,可別怪我喲。”
這樣輕薄而又無恥的話,樊梨花這輩子是第一次聽到,若是在以前,誰敢跟她說這句話,必定血濺五步,死個七八次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現在,唉……
樊梨花只能妥協,不再喊叫,任由李浩將她攬在懷裡,還好李浩挺規矩,雖然將她攬在懷中,卻沒有什麼其他過分的動作,她也漸漸能感覺到,李浩是真的喜歡她,而且李浩看似輕狂不羈,其實內心還是很正派的,若他真是個小人,只怕她全身早已被摸遍,可李浩至始至終都未對她動手動腳。
大軍開動,李浩騎着火紅的駿馬走在最前面,意氣風發,他一邊駕馬,一邊在樊梨花耳畔不斷與樊梨花說話,樊梨花很不想理他,可他總能逗樊梨花說話,說到撩妹,李浩的水平還是很不錯的,特別是這些古代的妹子,真的是一撩一個準。
晚上紮營,李浩下令嚴密戒備,派出特種兵巡邏方圓十里,此次行動事關重大,只要一天沒有返回伏俟城,他都不敢掉以輕心。
李浩沒有給樊梨花安排營帳,而是將她安置在自己的牙帳中,臥榻給她誰,自己打地鋪,而且他還替樊梨花鬆了綁,怕把她雙手給勒壞。
對於李浩的如此行爲,樊梨花很是驚訝,又頗爲感動,半夜時分,她從榻上坐起,靜靜地望着李浩,又看了看放在李浩身邊的唐刀,她很想上去劫持李浩,逃出營地,可不知爲何,她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復又躺下,繼續睡覺,在她躺下之後,李浩忽然睜開眼,露出淡淡的笑容。
第二天,李浩便不綁着樊梨花了,也不再與她同騎,而是把自己的獅子驄給她騎,自己則騎千里炎龍,這相當於二人換馬,他發現千里炎龍真的是一匹難得的寶馬,骨架高大,皮毛赤紅如火,超級帥,絲毫不遜於獅子驄。
但樊梨花騎獅子驄並不怎麼順利,獅子驄本就是烈性子,只服李浩,當初就算是葉孟秋騎它,也費了不少力氣纔將他降服,它豈能乖乖聽樊梨花的話,好在樊梨花也不是省油的燈,她能降服千里炎龍,自然也能降服獅子驄,只不過稍微要費點事而已。
十日之後,大軍回到伏俟城,李浩將樊梨花安置在自己的府上,讓她住在內院,在大唐,內院可是家中女眷住的地方,樊梨花並不知道這個規矩,就這麼住下了。
當晚,李浩請樊梨花一起吃晚飯,樊梨花坦然赴宴,她早已經想好,只要自己不答應李浩的求婚,其他事情一切處之坦然,李浩若敢用強,她就自盡,以全清白。
李浩和樊梨花的這頓飯吃得還算愜意,樊梨花的言行舉止又恢復從前,完全不像是個俘虜,李浩也很開心,他壓根就不把樊梨花當俘虜。
吃完飯,李浩送樊梨花回房,樊梨花不讓他進房,但李浩強行進去了,並關上了門,樊梨花頓時緊張起來。
“你想幹什麼,這麼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樊梨花警惕地望着李浩,手摸向腰間,她的腰間藏着一塊鋒利的石塊,足夠她割開自己的喉嚨。
李浩擡手微笑道:“別那麼緊張,來,坐下,咱們聊聊天。”他說罷大咧咧地在桌旁坐下。
樊梨花心中忐忑,但卻沒表露出來,與李浩面對面坐下。
李浩開口道:“來,咱們聊聊咱們的婚事。”
“此事免談。”樊梨花冷然回答。
李浩咂了咂嘴,道:“好,那就先不談此事,我想招攬你,讓你投靠大唐,爲大唐效力。”
“更無可能!”樊梨花斬釘截鐵地回答。
李浩頓時鬱悶,蹙眉問:“這是爲何!你本來就是漢人,效力大唐乃天經地義之事,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大唐終究是要滅了西突厥的,你又何苦執迷不悟。”
樊梨花只是搖頭,沒有回話。
李浩盯着她看了許久,緩緩道:“你若是擔心你父親,完全沒必要,我可以派人去西突厥暗中保護你父親,或者將你父親也帶到大唐來,與你一起效力大唐。”
樊梨花聞言有點心動,但隨即又搖頭,冷然道:“我是西突厥人,不會效力於唐的。”她雖然心動,但她心中還有很多顧慮,投敵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首先要揹負叛國的罵名,其次,他不相信李浩能在西突厥攪弄風雲,救她父親和兄弟,再者,若是投靠了大唐,她就要與自己曾經的同袍揮刀相向,她是個重情義的人,自然不願發生這樣的事。
更的有點晚,但劇情還是可以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