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擊敗西突厥和吐蕃大軍,唐軍士氣高漲,薛仁貴帶兵包圍伏俟城,伏俟城中還有四萬吐谷渾大軍,然而諾葛鉢從頭至尾一直龜縮城中,未派一兵一卒支援噶爾欽陵和楊龍,噶爾欽陵和楊龍自然很生氣,噶爾欽陵性格深沉,倒沒有說什麼,楊龍卻是氣得三番兩次要闖王宮見諾葛鉢,全被王宮守衛給擋了回來,沒辦法,現在他在吐谷渾的地盤上,人手也不多,威風不起來,楊龍只能在自己的營帳中痛罵諾葛鉢。
薛仁貴對伏俟城圍三闕一,希望對方能棄城逃跑,然而對方很倔強,就是不肯棄城,諾葛鉢身爲吐谷渾的國王,自然不可能逃跑,噶爾欽陵和楊龍也都沒逃跑。
薛仁貴在伏俟城外排開陣仗,架起投石車,開始攻城,然而他只有兩萬大軍,之前和吐蕃以及西突厥交鋒的時候已經損失了兩千人,現在只有一萬八千的人馬,這麼一點點人馬,想要攻下四萬多人防守的伏俟城,說實話,難度不是一點點大,就算對方全都站在城牆上讓他們殺,估計也累得夠嗆。
薛仁貴連續攻城兩天,損失了一千多人,毫無成效,戰局進入僵持階段,他只能等朝廷援兵了。
李浩在幽州等待了十日,葉孟秋的傷已經好了,他請求李浩給他打開鐐銬,讓他去找崔公望報仇。
李浩其實不想讓葉孟秋去報仇,葉孟秋是個人才,報仇的時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可就痛惜一個人才了,然而他沒有什麼理由可以阻止葉孟秋,畢竟之前是他鼓勵葉孟秋報仇的,自己不能食言。
李浩無奈之下,只能打開了葉孟秋手腳上的鐐銬,然後命人取來葉孟秋的鐵劍,李狐狸捧着葉孟秋的鐵劍來到都督府前院,李浩和葉孟秋在此等候,李狐狸將鐵劍遞給葉孟秋,道:“葉先生,你這劍是什麼做的,忒沉,估摸着該有六十斤吧。”
“嗯,六十八斤。”葉孟秋接過鐵劍,拔出鞘隨手舞了舞,六十八斤的鐵劍在他手中似乎十分輕巧。
這鐵劍李浩仔細看過,應該是多重鎢鋼和高錳鋼合金的,通體就是一塊鐵,李浩猜想可能是因爲打造的時候無法熔開,所以只能勉強錘鍊,大致打造成劍的模樣,連劍託都沒有,劍柄和劍身連在一起,再弄個鯊皮做劍鞘,就是一柄劍了,雖然這劍很醜陋,但李浩知道,這劍的材質,珍惜無比,堪稱當世之最。
看到這柄劍,李浩滿心好奇地問:“葉孟秋,你這劍……哪來的?”
“我爹鑄造的。”葉孟秋手撫鐵劍,滿面自豪道,“我爹是一代鑄劍名師,爲了躲避仇家,三十年前帶着我娘逃到了海外一個荒島上,在那荒島之上,偶然發現了一塊天外隕鐵,這隕鐵竟是鍛造兵器的絕佳材質,他和我母親耗費十五年的時間,終於鑄成了這柄劍。”
“哦!原來是天外隕鐵。”李浩聞言點頭,他知道,所謂的天外隕鐵就是未燃燒完的隕星,隕星材質有很多種,許多隕星內都有金屬元素,只不過有的量多,有的量少,而隕星中所富含的金屬元素,一般都頗爲稀有,而且經過外太空那種特殊的環境,有的金屬會出現密度超常的情況,硬度也會隨之提升,形成這種高密度高純度的鎢鋼,還是比較罕見的。
“這劍有名字嗎?”李浩隨口問。
葉孟秋點頭:“我父親爲它取名藏劍。”
“藏劍?”李浩聞言挑了挑眉,“這名字有點奇怪。”
葉孟秋道:“絕世名劍,不顯於形,藏鋒於內,藏劍於心。”
“這麼深奧。”李浩咂嘴道,“看來你父親不是一個簡單的鑄劍師。”
“他是世上最好的鑄劍師。”葉孟秋仰頭長嘆一聲,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去報仇了,有酒嗎?”
“有!”李浩命人取酒。
很快,一個特種兵取來一罈酒和兩個酒碗,李浩接過來,想和葉孟秋喝一碗,爲其壯行。
誰知葉孟秋抱起酒罈,扛着鐵劍就大步朝外面走去,李浩拿着酒碗僵在那裡,好尷尬。
過了片刻,李狐狸上前問:“王爺,就這樣讓他去報仇?”
李浩想了想,道:“一起跟去看看吧,把弩都準備好,實在不行的時候,咱們需得助他一把。”
“是!”李狐狸趕緊去召集所有的特種兵們。
日沉西山,月上梢頭,今日的半輪明月格外明亮,就是夜風有點大,崔府門外的兩株大樹伴隨着夜風搖曳,沙沙作響,樹影在銀白的地面上晃來晃去。
一隻腳踏着樹影出現在崔府之外,鞋很破舊,雙腳大拇指都鑽出來了。
葉孟秋站在崔府院門外,仰頭看一眼崔府的匾額,拍開酒罈泥封,仰頭喝了一口酒,然後忽然躍起,大劍一揮!
“咔擦”一聲巨響,崔府的鎏金匾額被劈成兩截,掉落在地,揚起一地的灰塵,葉孟秋擡腳踩上去,正好就踩在“崔”字之上。
崔府大門忽然打開,四個手持兵刃的黑衣武者躍了出來,看到葉孟秋不僅破壞了崔府的匾額,還敢踩踏,頓時冷聲喝問:“什麼人?破壞崔府牌匾!找死嗎?”
“我來殺人,不想死的就閃開。”葉孟秋冷冷說了一聲,再次抱着酒罈仰頭喝起了酒。
四人聞言紛紛揮舞着刀劍上前,殺向葉孟秋。
葉孟秋保持着喝酒的動作,大劍一揮,四人兵器齊齊折斷,四個頭顱高高飛起,在絕對的高手面前,這些弱雞宛如稻草人一般,不堪一擊。
葉孟秋一口酒喝完,看都不看地上四具屍體,擡腳踏進了崔府大門,進門之後,只見許多崔府的府客從四面八方趕來,全都手持兵刃望着他,如臨大敵。
葉孟秋隨手關上門,還插上了門閂,並用一柄匕首將門閂釘緊,他不打算放一個人走,包括他自己。
葉孟秋扛着鐵劍,抱着酒罈,看都不看四周的這羣武者,大步往前走,才走三步,那些武者便紛紛呼喝着衝了上來,葉孟秋大劍一揮,激盪起強橫的氣流,最前面的三個人直接被劍風掃得倒飛而回,砸翻後方衆人。
葉孟秋繼續向前,又有武者從上來,葉孟秋看都懶得看一眼,大劍橫掃,四個武者的兵器全被震斷,還有一個傢伙運氣不好,被大劍掃中腹部,腹部被劃開大半,腸子灑了一地。
“崔公望,出來受死!”葉孟秋沉聲大喝,繼續邁步向前,不緊不慢。
“一起上!殺了他!”許多武者大喝,衆人一擁而上,朝葉孟秋圍攻而去。
葉孟秋疾行兩步,鐵劍一揮,前方衆人盡數倒地,然後他又返身揮劍,又是一批人倒地,他的動作就是如此簡單,但威力就是如此可怕,只兩劍,十幾個人都倒地哀嚎慘叫不止,能哀嚎已經算是運氣不錯了,有一半人直接死於他的劍下。
葉孟秋繼續向前,未曾停留半步,衆武者爲他氣勢所懾,均都手持刀劍後退,再無一人敢上前。
“崔公望!出來受死!”葉孟秋再次大喝,邊走邊仰頭喝酒。
那些武者見狀想要趁他喝酒的時候偷襲,然而葉孟秋根本不需要看,就能知道他們的動作,一邊喝酒一邊揮劍,又是一批人倒地。
正在睡覺的崔公望衣衫散亂地來到正堂,皺眉喝問:“發生什麼事了?”
許多武者守在正堂前,一人上前道:“回老爺,葉孟秋殺到府上來了,正在前院。”
“什麼?”崔公望聞言雙眉一擰,立刻憤然道,“這廝找死!你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殺了他!”
話音剛落,便只見幾個人飛進了院中,落地後倒在地上狂吐鮮血,然後便看到葉孟秋一邊喝酒一邊手持鐵劍大步走了進來,在他面前,一羣武者手持刀劍,警惕地望着他,倒退着進了中院。
中院的這批武者見狀也紛紛上前,呈半圓狀態圍住葉孟秋,中院的這羣武者最低也是二流高手,其中不乏一流高手的存在,但面對葉孟秋的時候,他們感覺小腿都有點抖,越是高手,越能感覺的到葉孟秋身上的凜冽殺氣。
葉孟秋轉頭看到了崔公望,眸中忽然冷芒綻放,寒聲道:“崔公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說罷舉起酒罈猛灌了幾口酒,中院的武者們以爲這是個好機會,紛紛趁着他喝酒的時候殺了上去。
葉孟秋鐵劍忽然刺入地面,輕輕一挑,兩塊厚重的青石板被他挑得翻飛而起,砸向四個前來偷襲的二流高手,那四個人見狀大吃一驚,紛紛揮舞刀劍砍擊石板,然而這石板兩寸多厚,豈是他們的刀劍能砍得動的,石板直接砸在他們身上,碎成無數石塊,而這四個二流高手被砸得倒飛而回,渾身是血,躺在地上慘叫起來。
偷襲的一共有六個人,另外兩個是一左一右偷襲葉孟秋的,葉孟秋挑飛石板後,鐵劍左右揮了兩下,速度極快,鐵劍從他們脖子前兩三寸處經過,並未碰到他們,然後這二人便捂住喉嚨,癱倒在地,不斷抽搐,喉嚨部位鮮血狂涌。
院牆上忽然傳來李浩的驚呼聲:“我天,劍沒碰到他們啊,怎麼也割破了他們的喉嚨了?這是什麼?劍氣嗎?”